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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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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姚焕承冷笑,又有谁回去怀疑呢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父亲是冤枉的,那时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好像父亲的死,是众望所归一样,好像父亲不死,就不足以平民愤一样。所以,现在,这些“证据”一出,父亲立时就沉冤昭雪了,所有人都在可惜,都在说自己那时有多无奈,有多痛苦,都在唾骂这些被自己收监的犯官好似那时,他们没有和这些犯官站在一起一样

而那些文士们,大声声明他们被蒙蔽了,错怪了忠臣,大声要求,一定要严惩这些犯官罪民,好似他们那时,没骂过父亲似的。那些百姓,开始成群结队的去给父亲上香磕头,有的还哭得站不起来,好似那时往父亲尸首上啐口水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都是狗屁

你们要的,不过是有人必须去死,而你们光明正大的有理由活着罢了。让那些死去的人,承担所有的罪名,让你们,苟延残喘的,活的痛快点。

以后,是不是自己死后,也会被冠上谋逆的罪名呢

毕竟现在,斩首这些官员还有闰家人的命令,不过是自己下的罢了。身边这些人,现在奉承自己,以后,一定也会照样去奉承别人,而自己,就会变成他们嘴里,另一个乱臣贼子。或许还会是名副其实的乱臣贼子。

但,那又怎样呢

姚焕承的嘴角越咧越大,他不在乎,因为,他不会失败的这些人,不会有机会的

“闰家妾生女,你通敌叛国,书信私通,霍乱一方,连累家人,你还有脸回来”姚焕承大声斥责,指着城楼下的那些犯人,“好好看着吧,这就是通敌叛国的下场先父生平,最恨此种人,今天,我姚岳,就要替天行道,用这些真正叛国的罪民之血,以慰先父在天枉死之灵”

闰萍娘直到这时,才抬起头,看向姚焕承。脸上再无一丝神情。也是,又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闰家老爷,这时忽然站起来,虽然衣衫破败,五花大绑,却仍是风采卓绝,翩翩屹立,“姚将军,私通书信的是我,与小女无关,她早已被我逐出家门,再不是闰家人了。她去外族,不过是去找她的外祖家,并无通敌叛国之事。还望将军大人大量,明察秋毫,放此女一条生路,闰某感激不尽。”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不卑不吭。

围观的民众都知道闰家老爷心善人好,一时就很多附和之声,毕竟是个妾生女,还是被逐出家门的,活着也没什么。而其他的闰家人,有的脸上虽有不平和恨毒,但到底是没有一个人说出反对的话。

姚焕承眼珠动动,余光看见一个劲冲自己摆手的姚树,闭了下眼,然后沉声开口,“好吧,既然此女不知情,那我将军就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顿了下,盯着闰萍娘,“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闰家妾生女,为罪民之后,充入教坊司为官妓。”又顿了下,还是脱口而出,“由娼转妓,我这算很网开一面了吧”

心软是没有的,但是民意不能不顾,可这么放过闰萍娘,姚焕承心里又很不甘,忍不住就说了最后这句。而一直站的笔直的那个女子,也不知是听见这句话还是真的为了家人将死而难过,终于匍匐在地,哭得不能自已。

而闰萍娘在哭什么,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认为,恸哭的缘由,或许连闰萍娘自己,都说不清。

十月风爽,吹的不紧不慢不冷不热。

闰萍娘呆呆的,一个人跪在地上,任膝盖被咯得流血,也没动一下。血腥气被风裹着,肆虐在四周,好似逃到天涯海角,也都能闻见似的。不远处,二十多具身首异处的尸体,排成一排的躺在那里,血染三尺土,却依旧流不尽似的,蔓延着刺眼的红色。

除了闰萍娘一个活人,这里在没有别的了。而此刻的闰萍娘,又多么希望,自己好久没有叫爹的那具尸体,能忽然站起来,然后抚着胡须低声训斥自己,“为什么不去好好念书要看有用的正经书”

不笑但是很细心的太太,严谨的大哥,好武的二哥,出嫁温柔的大姐,有些跋扈的小妹,绣工好的冯姨娘,还有那些伯伯叔叔堂哥堂弟侄子侄女,都站起来,好不好跟萍儿说说话,骂骂我,狠狠的打我一顿,好不好

“萍儿”一声柔柔的呼唤,让闰萍娘呆滞的双眼闪出了光芒,对啊,娘娘不在那里躺着,娘噌噌几下,闰萍娘看都没看,只靠直觉的,跪着爬向了她的娘亲。

闰家小妾,一身白麻孝衣,弱不禁风的身子,似乎变了很多,站出了坚韧的味道。双颊泛着病态的红晕,但更显俏丽,就好似天边最后一抹晚霞,美得辉煌而惋惜。

她伸手抱住自己的女儿,细细的看着女儿的脸,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好好的回来就好。”她不在说一个家字,因为,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

她拉起女儿,拿起一篮针线,慢慢的走向闰家人。穿针引线之后,一个个的把闰家人的身首仔仔细细的缝合起来,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她的女儿安静的跪在一边看着。

她缝的很慢,她从没有动过针线,她不会。这是她第一次动针线,却是缝家人的尸首,也是她最后一次动针线。直到缝好最好一个,她又去远处赶来一辆牛车,上面有个大包袱,都是干净崭新的衣服。她又细心的跟闰家人一个个的穿戴好,把她最好的首饰,都插戴在了闰家女眷身上。做完这些,她开始抬着闰家人上牛车。

她女儿一直跪着没动。

最后,所有的人都被搬上了牛车,就在她拉起女儿,想赶车的时候,她女儿动了。

闰萍娘解开牛车,把鞍绳套在自己身上,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的,拉着闰家人去闰家墓地。她娘没有拦着,也没有帮忙,就那么跟在后面,默默的撒着纸钱。

挖了一个大坑,埋葬了闰家十三口,闰萍娘肩膀上的被磨出来的伤口,在不停的渗血,她不是一无所觉,她也疼,但是不知为什么,却觉得疼得很舒服。

闰家小妾,立了一个大木碑,让女儿把闰家人的名字,一个个的写上去,又上了贡品之后,她才开口。

“萍儿,去恨吧,恨所有人。这是你活着的目标,就是为了这里面的人报仇。他们到死,都没有说你一个字,你欠他们的,活着还不完,死了就接着还。娘会一直看着你的,什么时候你还清了,才能有脸来见我,不然,人间地狱,咱们娘俩,生生世世都别再见着了。”

她平静的说完,忽然抽出一根金簪,猛地刺进自己的心口,在她女儿惊骇的脸孔下,又刺的更深,然后,微笑的,慢慢拨出,慢慢交到她女儿手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撑着最后一口气,嘴里涌着血沫,“烧了我”

她没脸和闰家人埋在一起,更没脸死得全尸,所以,只能,挫骨扬灰。

闰萍娘任手里的金簪掉在地上,血液粘裹上泥土,她紧紧抱住娘亲还温热的身体,再次嚎啕大哭。

人都说,难过到一定地步,才会流出血泪,但是闰萍娘根本不觉得自己难过,或者说,她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抹掉手上的红色眼泪,她开始完成她娘最后的愿望。

闰萍娘知道,娘让自己活着,怀抱仇恨的活着,是因为娘明白自己。现在,只有仇恨,才能让自己活下来。可是,有时,活着,真的不如死了。

报仇,其实比想象中的,容易很多。

原来,姚焕承一直当自己是个娼妓。

原来,那些信,都是姚树找人代写之后,模仿姚焕承的笔迹抄的。

原来,小翠被姚焕承亵玩之后,赏给了姚树,闰家上下之事,都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

原来,当初那些带自己离开,去找证人的,自称异族的男女,其实都是姚家家仆。

原来,自己伺候的这些官员,都是当时任姚焕承抄闰家的人。

原来,自己的美色,就算是不耻自己的姚焕承,也照样不能抗拒。

原来,下毒杀人,这么容易,身上一直抹着毒药,几百条人命,不过一杯当做催化酒的事,笑着递过去,就可以了。

握着金簪,迎视着姚焕承愤怒的眼神,闰萍娘对于他被自己割了舌头之后,也不皱眉头的坚强,一点感觉也没有。大概,是还不疼吧,那,我就让你在疼一些吧

慢慢的磨着金簪,然后弄成一个钩子,闰萍娘慢慢的,真正的体会了一次,什么叫肉丝般千刀万剐的凌迟。都看见姚焕承跳动的心了,可他居然还活着。

原来,姚焕承的心,并不是黑色的。

你要尊严,要身份,要名声,那么,这些,就都是我该毁去的。

某天早晨,所有的百姓发现,姚岳姚将军,一丝不挂,露着白骨内脏,悬挂于城楼之上,早已气绝多时。

随着姚将军的死,就有人发现,城里所有的官员,和姚家家仆家将,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这件事立马轰动异常,说什么的都有,关键的,前段时间被说来说去的闰家灭门之事,少有人提起了。

流言,总是会被新的流言所取代的。

抹掉嘴角的黑血,闰萍娘没有靠近闰家墓地,离得很远,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这仇,算是报了一半吧,最后,就是自己了。不过,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毒药抹在身上,是为了让那些亲近自己之人中毒,但是自己这身子,也要不得了。可是,真的,太值了。

闰萍娘无目的的走着,她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回哪里,她不想活着,但也不能死。因为她娘说了,不要见她。

人说,人死后,四十九天就可以转世投胎了,但是闰萍娘觉得,她娘还有爹他们,大概不会这么顺利,所以,她还要再活一段时间。

比石头还石头的坐在一个石头上,闰萍娘的身边,忽然出现一个浑身是血的白发男子,闰萍娘反应慢的还没完全扭头看向他,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她就看见了她自己。

那确实是她。那个白发男子不见了,但是“她”却微微动了手闰萍娘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那自己是谁

这时,又忽然出现一群穿着打扮都很奇怪的人,手里拿着拂尘活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武器似的。他们四处寻找,看见闰萍娘或者“她”,都没有惊讶,只以为是个刚死去的女子,魂魄还没被带走罢了。

大概是找不到,这群人又飞走了。真的是飞,很高,很快。

这种稀奇的事,也不能让闰萍娘有什么反应,她现在更好奇,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

然后,闰萍娘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突然像是被磨碎似的,从块到渣在到沫,最后变成了一团血雾,弥散在空中,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到这里,才让闰萍娘有了点反应,因为她知道,她应该是,死了。

那个白发男子又出现了,红色的眼眸,没有任何波动的看了闰萍娘一眼,扭头就要离开。闰萍娘也飞过去,粘住他,张张嘴,却没有声音,白发男子虽然没有表情,但是还是充分表现出了不耐烦。闰萍娘也不是有心追着他的人,只能抬手比比自己,她现在,真的不能死。

也许是听见了她的心声,白发男子一抬手,把闰萍娘放进了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但是奇怪的,这里却没有金乌。淡淡的有点好奇,但是闰萍娘还是什么都没看,就窝进了一丛花丛中。只要现在不死,怎么都好。

闰萍娘一直待在花丛里,看着那个发白男子对着一根玉柱子说着情话,或者大声的咆哮,看着他哭,看着他修炼,看着他时不时的发疯。不知过了多久,男子变成了一头黑发,眼睛也黑了,并且带着一团白光回来,脸上的笑容,是自闰萍娘遇见他以来,最灿烂的。

他心情很好,甚至屈尊降贵的,开始和闰萍娘说话。

“我叫宁阳,你叫什么”

“闰闰萍。”最后一个娘子,因为长久没有说话,舌头打牙,怎么也说不出了。

“润萍水泽多,好名字。”

“谢谢。”大概是润萍这两个字吧,也好,不再是闰家人,也好。

“那时谢谢你,占用了你的身体,不过,你身体死气很重,也是将死之人了。”

“不客气。”其实真的不客气。

“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几百年了,你现在不人不鬼,你知道嘛”

“不知道。”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再去养只狗,就齐了,嫦儿最喜欢貌美的女子和黑黑的大狗了。”

“好。”

我是郭家分割线

“所以,你们觉决定养这个孩子”郭爷爷气的都觉得自个胸口疼,点着郭佳瑷,“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好说话了来历不明,还被诬陷是唐玉的孩子,你也要养,赶明我跟你们领导说说,你也甭当教官了,趁早去无偿奉献得了”

郭佳瑷黑线,满腔的悲愤无处说,还不能松口,就是死活要养那个女婴。特么姑奶奶比谁都不想养好不好

郭老妈适时插话,“闺女啊,不是我们不近人情,现在生不出孩子的不少,这孩子送人或者送到什么部门,有咱们问着,都亏不着她的。你们小年轻的,自个还是孩子呢,怎么能照顾好这孩子啊”再说,又不是生不出,这不是招人说闲话嘛

郭老爸不发表任何意见,这也就表示,他是同意闺女女婿养的,总是条命啊,放在家门口,这就是父母子女的缘分。对着媳妇的眼刀,只能喝茶的避开,并视而不见。

客厅另一边,俩崽子在逗孩子。

“妈,妈,姐,你们瞧嘿,这孩子会瞪人还会翻白眼呢嘿”

郭老妈吓了一大跳,虽然不想闺女养,但是孩子还是要顾好啊,这都翻白眼了,可别是有什么毛病吧,这得赶紧去医院啊急匆匆的跑过去,小心的抱起女婴,就开始轻轻的翻看,结果,却看见这漂亮女婴,弯着眼睛,笑的口水横流

最后,家庭投票,五比二,女婴留下了。然后除了郭爷爷,所有人都吃了一个月馒头熬白菜。

上户口的时候,郭家等都知道这孩子的由来,父母是谁。

许微未婚生女,然后养了没几个月,弃于郭佳瑷家门前。郭爷爷还报警了,算是把所有的司法程序,都走全了。这叫郭子萍的女婴,正式的,光明正大的不容挽回的,上了郭佳瑷家的户口本。

看守所里的许微,一直在喊冤。

“那就是郭佳瑷的孩子,那孩子自己说的,她还写出来了呢我才给送过去的,不是扔孩子啊我不是扔孩子,那不是我的孩子啊”

女警官们交头接耳,“这该去安定医院吧这都说胡话到这份上了,绝对脑子有病啊,十月怀胎生下来,非说不是她的,几个月大的孩子,还写字,这一准神经了啊”别的女警官都点头附和,“太神经了”

唐玉不在。交任务辞职去了,准备在家当全职奶爸。

郭佳瑷把郭子萍脱光溜,放在床上,拿着那条精致的小马鞭,在空中一甩,威胁的隔空点点女婴的小脚丫。

“说,谁让你投胎转世的要想认我当妈,就直接投我肚子啊,干嘛要去许微的肚子啊”

女婴嘬着奶瓶,看都不看郭佳瑷一眼。这是我能决定的啊

“润萍”郭佳瑷急了,都到这份上了,这人怎么还鄙视自己啊

女婴果断翻个白眼,她和郭佳瑷学的这个,学的最溜。

嚷屁啊,养我是你应该的好吧

这时外面狗叫,郭爷爷溜溜达达的,又来看自个曾外孙女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郭老爸刚做好的拨浪鼓。这时家里的郭老爸还找呢,这刚做好,怎么就没了哪想被郭老爷子偷摸来,先抢功来了。

郭佳瑷赶紧收了皮鞭,郭子萍小童鞋也立马挂起最灿烂的婴儿特有的无齿笑容,冲郭家最高领导卖萌撒欢。

没一会,郭老爸跑来了,又没一会儿,郭老妈跑来了。

郭佳瑷被挤到了角落里,在那边欢乐气氛的衬托下,默默的种着蘑菇,刚被三位大家长,因为把郭子萍小童鞋脱光溜,而被狠狠的数落了三顿。

挠墙,姑奶奶我才是最受宠的好不好

重生神马的,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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