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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文的老伴儿也跑过来,“阿阚,求你救救阿雉吧。阿雉命苦,却摊上了这么一个男人可怜她如今还有身孕,被抓进大牢,岂能善了阿阚,你也是朝廷命官,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刘阚面颊一抽搐,眉头紧蹙一起。
这时候,萧何轻轻拉扯了刘元一下。
小丫头颇为乖巧的上来,扯住了刘阚的袖子,眼泪汪汪的说:“姨父,救救我娘亲吧”
不知为何,刘阚看着这小丫头,只觉心中一阵悸动。
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本能的感到亲切。他放开吕,蹲下身子,将刘元抱了起来,轻轻抚摸着那乌黑的秀发。
这件事,还真不好办
牵扯到了谋反,最轻也是个夷三族地罪名。
“刘季呢现在何处”
萧何说:“按照行程,刘季现在应该是在回家地路上。县令已派人出去,准备在路上将刘季捉拿。但目前还没有消息都尉,事情大致就是这样,我也知道刘季这次的事情,实在不小,想要为他开脱,难度很大。孩子就先寄放在你这里,我还要马上回去,看看能否找到办法。
事不宜迟,我就先告辞了”
“阿阚”
吕哀求地看着刘阚,拉着他地手臂。
“萧先生”
刘阚叫住了萧何,他沉吟片刻,“此事当从长计议。你先在蜗居歇一下,待我想想办法天也不早了,这样吧,明日一早我随你一同去沛县释之,你带萧先生下去休息。父亲母亲也不要着急,我自会设法为阿雉姐姐开脱。阿,你带元儿洗漱一下,换件衣服,让她先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我估计,元儿这些天也吓坏了大家别着急,做自己的事吧。”
吕等人也知道,出了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了。
于是,按照刘阚的吩咐,各自散去了。
萧何却留下来,刘阚带着他和曹参蒯彻进了书房,分宾主落座。
刘阚问道:“萧先生,那刘肥才多大的年纪,好端端的怎么会和反贼扯到了一块还有,沛县到戚县,路途也不算远。刘肥怎么会跑到了戚县,然后又和那些家伙,纠缠在了一起呢”“这件事”萧何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
“都尉,你又不是不知道刘季的德行这两年虽然收敛了一些,可是刘肥是刘季早年和曹氏的孩子。曹氏死后,刘季对刘肥也不管不问,渐渐的这性子就野了,颇有学他老子地模样。
刘季不管那孩子,结果刘肥整日在沛县游手好闲,结识了一些不三不四的家伙。
后来又好上了赌博,欠了好大的一笔债务。几个月前,他突然跑了,后来听人说,在戚县出没。年前刘季押送刑徒去骊山之前,我曾经私下里提醒过刘季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萧何把他知道的情况,一一告知刘阚。
刘阚听罢之后,眉头锁在了一起。
许久,他起身先是让曹参带萧何去休息,然后在书房中徘徊片刻,突然对蒯彻说:“老蒯,麻烦你去把道子找来就说,我有要事和他商议。”
第二二五章道子出谋
萧何说地很详细,听上去一切都似乎是出于偶然。
刘肥因为无人看管,所以染上了赌瘾。然后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于是就逃去了戚县躲避。
再接下来,他认识了孔熙。
适逢三田之乱,刘肥就随着孔熙造反
似乎并没有什么疑点。可刘阚偏偏感觉到,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正常的让他不得不怀疑。
疑点有两个:第一,刘季虽然不似以前那般游手好闲,却依然是沛县地痞的领袖。而且,刘季如今是官面上的人,在沛县也算是小有地位。即便刘肥无人管教,刘季也不可能对刘肥的事情毫无觉察
以刘阚对刘季的了解,这个人虽然无赖,但也是个有志向的人物。
否则,何来后世的汉高祖,又怎可能唱出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这等豪壮之词。这个家伙,好色,嗜酒,整日里不务正业,可有些事情,他却能极好的把握分寸。
早在泗水花雕出现之前,沛县就有赌馆。
刘季也好去赌上两把,但从没有听说过他有欠过赌债。是刘季的赌术高明高明到逢赌必赢
绝不可能
唯一地解释。就是刘季能控制住自己。这才没有深陷其中。
赌场里面。自古以来十赌九诈。刘肥能在刘季不知觉地情况下。欠下这么一笔能让他逃走地赌债。绝非偶然。有人在引导着他去赌博。并且瞒天过海。在刘季地眼皮子底下去诱导。
否则。刘季怎可能不出面阻止
这是其一。
第二点就更加有趣了刘肥身无分文。逃到戚县之后。如何就能迅速地和反贼孔熙勾连
按照萧何地说法。刘肥逃到戚县地时候。三田之中地田安田都已经授首。只剩下一个田福苟延残喘。当时刘阚就在平阳。当然也知道。有一些地方盗贼。冒充义军四处生事。泗水郡和东海郡出兵之后。这些事情很快就被镇压下来。那些个大地盗匪。都被官军迅速剿灭。
剩下地,都是小股流寇。
可刘肥又是怎么和这些流寇勾结起来
这两个疑问,刘阚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如今的刘阚,对刘季已经不再像刚来到这个时代时,那么的畏惧。那么的担忧。
人,总是在成长。
一开始地时候,刘阚对这个时代非常陌生。而这个时候,一个在后世尽人皆知的名人,出现在了他面前。这个人。不但是名人,而且还是开创了四百年汉室江山的一代帝王。后世人,对刘邦褒贬不一,流传着许多神秘的故事。斩蛇起义,赤龙之子,诸如此类的诸多故事。让刘阚心生畏惧。
然后现在,刘阚已经熟悉了这个时代。
从一无所有,到如今配享十二级民爵,手中数千兵马的大秦军官。身后还有扶苏蒙恬的支持,家财万贯,良田万顷武有灌婴钟离昧,文有陈平蒯彻,都是一方之豪杰。内有楼仓之下数万生民,外有蜀中巴曼。原武陈氏家族这样的支持,甚至和南疆秦军主帅任嚣交好。
所接触地人,不是地方大员,就是当世豪杰。
粗鄙的贩夫走卒,文才惊人的博学鸿儒眼界高了,看待这世界的角度自然和常人不同。
刘季,不过一无赖子耳
对于刘阚而言,又怎会去畏惧一无赖子不但不会畏惧,相反,应该是刘邦畏惧他才是。
所以。刘阚对刘季虽然还有敌意。却已经不再是当初初至楼仓时,对刘季怀有必杀之心。当然了。刘阚也不会小觑刘季。这的确是个人物,有着不同于寻常人地手段,否则也不可能笼络那许多牛人在身边。想想看,樊哙跟着刘阚升官发财,也不愿意轻易的放弃刘季。
这本身就足以说明了刘邦的高明之处。
刘阚在书房中沉思不语,不一会儿的功夫,脚步声响起,就见陈平蒯彻,匆匆的走进房中。
一晃一年不见,陈平越发显得清癯。
站在那里,整个人如同隐藏在云雾之中似地,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内心。
“主公,唤道子何事”
陈平对刘阚地称呼,是从刘阚自平阳回转楼仓之后发生的改变。
用陈平的话说,他是刘阚的幕僚。刘阚是主,他是臣东主之类的称呼,显然不适合刘阚,听上去好像商人似地。唯有主公这个称呼,最为适合。也不管别人怎么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