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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途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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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菖蒲愈发觉得这小丫头有趣至极,目光中满是玩味,紧紧盯着李澈,故意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公主就不能进你家门?你们家还有这样的规矩不成?”

“我……我……”李澈一下子被问住了,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合适的话来。

实际上,家里不仅没这种规矩,而且家中好像净是公主。

她心里虽然讨厌完颜菖蒲,但又不能说出口。毕竟人家救了自己性命,自己那么严重的内伤都被她治好,这背后肯定费了不少心血。要是说出伤人的话,那可就真是忘恩负义了。

这么想着,李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气鼓鼓地瞪着大眼睛,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反对。

完颜菖蒲忍不住莞尔一笑,转头看向杨炯,追问道:“我难道不能进你家门?”

杨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别再逗她了行不行?不是之前都说好了,等灭了蒲鲜部再谈这些事吗?”

完颜菖蒲耸耸肩,挺直了身子,看向李澈说道:“你可听到了啊!他没拒绝哦!”

“你还真打算娶她呀!”李澈一下子抬起眼眸,眼中满是愤懑与愁怨,直直地盯着杨炯。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呀?”杨炯只觉得头疼不已,这俩人怎么莫名其妙就吵起来了,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澈撇了撇嘴,盯着杨炯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随后猛地转头看向完颜菖蒲,轻轻哼了一声:“他不喜欢屁股大的!”

杨炯一听,顿时满脸无奈,抬手扶了扶额头,瞪了李澈一眼,转头看向完颜菖蒲,苦笑着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干嘛老是跟她斗气?”

完颜菖蒲眼眸一转,突然对着杨炯问道:“好,那我问你,何为菖蒲六佳?”

杨炯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曾读过的《植物志》,不假思索地回道:“叶挺、根蟠、丛密、香幽、水适、清雅。若菖蒲具备这六佳,那便是菖蒲中的极品,既可供人观赏,又能采入上药,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完颜菖蒲听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笑,双颊微微泛起红晕,眼神中却满是幽怨地看向杨炯。

杨炯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在和自己探讨医术药理相关,毕竟菖蒲入药也算常见话题。

可瞧她这神态,才反应过来,此“菖蒲”非彼“菖蒲”,这女人显然是开始打趣胡闹了。

李澈瞧着两人这般古怪的模样,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偷偷伸手扯了扯杨炯的衣角,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呀?”

“别瞎问!”杨炯顿时老脸一红,赶忙伸手捂住李澈的耳朵,同时瞪了完颜菖蒲一眼,抿着嘴,不再说话。

完颜菖蒲哪肯就此罢休,得意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李澈,挑了挑眉,故意说道:“他说他喜欢呢!”

“啊?”李澈一脸茫然,眼睛睁得大大的,重新打量着杨炯,眼神中满是怀疑的神色。

杨炯见此,转头看向那笑意盈盈的罪魁祸首,沉声吟道:“根下尘泥一点无,性便泉石爱清孤。休招纨绔风流客,叶叶哪堪泪似珠。”

完颜菖蒲早有耳闻,杨炯此人文武双全,在诗词方面造诣极高,堪称长安一绝。今日亲耳听他随口吟出这般劝诫之诗,好胜之心瞬间被点燃。

她轻轻捋了捋鬓边的发丝,神态优雅,随即作诗回应:“君睹清露玉壶,菖蒲九节意殊。拓地直临四海,朱书新定皇都。”

杨炯听后,心中一阵无奈。

想当初,用诗词调侃打趣完颜菖蒲那日的窘态,如今可好,她反倒直接“赖”上自己了。而且这后半句,气魄之宏大,分明透露出她想要成就一番霸业的雄心。

想到这儿,杨炯实在没辙,只能再次以诗回应:“手持菖蒲叶,洗根涧水湄。花生岩下畔,影落莓苔枝。忽起逐花影,覆以身上衣。菖蒲不相待,逐水流下溪。”

完颜菖蒲一听,便知杨炯这是在跟自己耍无赖,分明是不想负责。她眸光一冷,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手如闪电般探出,三根银针已然出现在掌心。

紧接着,皓腕轻轻一抖,只见三点寒芒如流星般激射而出,“噗噗噗”三声,直直没入身旁的岩石之中,竟有半寸有余,针尾震荡,嗡嗡作响。

她冷着脸,身上杀气四溢,又吟出一首诗:“三尺青青古太阿,舞风斩碎一川波。长桥有影蛟龙惧,流水无声昼夜磨。两岸带烟生杀气,五更弹雨和渔歌。春来若逐百花去,剑叶锋棱断龙根。”

杨炯听完她这首杀气腾腾的诗,又对上她那冰冷森寒的眸子,突感下身一阵寒意袭来,不禁苦笑道:“不用这么狠吧?”

“狠?你觉得我狠?你若怕了,就少跟我扯那些轻薄、没分寸的话!以前你我是死对头,你不把我当回事,也就罢了。可如今情况不同往昔!你要是再拿那些话来羞辱我,就别怪我不客气!”完颜菖蒲柳眉紧蹙,语气冰冷,眼中满是寒霜,直直地盯着杨炯。

“我怎么就羞辱你了?”杨炯瞪大了眼睛,直呼冤枉。

完颜菖蒲气得银牙紧咬,胸脯剧烈起伏,见他还在强词夺理,当即质问道:“我很丑吗?”

杨炯看着她盛怒的模样,心中无奈,却也如实夸赞道:“玉山含雾,瑶池凝脂,秋水回波,云岫隐月,怎可能丑?”

“那你讨厌我吗?”完颜菖蒲紧接着追问。

杨炯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以前确实讨厌你。但如今,你我之间的仇怨已解,况且你还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倒也谈不上讨厌。”

完颜菖蒲听了这话,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恼怒,连声追问道:“那你还在这儿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告诉你,以前我有所顾虑,才任由你这般欺负我。如今你既然已经清楚我想要什么,答不答应暂且不说,你一味地把我往外推,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完颜菖蒲难道是路边无人问津的野草?还是那种谁都能随意赏玩的艳花?”

杨炯听着她这一连串的质问,心中长叹:这些公主,一个比一个身份矜贵,高傲更是刻到了骨子里。她们可以对你不顾一切的付出,你若不喜欢那是你的事,可若想要将她们推开,可就真是伤了她们的自尊了。

想到这儿,杨炯抬起头,神色郑重地说道:“好!我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再说出那些不当的话。不过,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这件事往后再谈。当务之急,还是先进入蒲与路,处理眼前的正事要紧。”

“哼,我看你还能拖到什么时候!”完颜菖蒲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用力一拉缰绳,打马就要离开这个让她又气又恼的家伙。

然而,完颜菖蒲刚扬起马鞭,眼角的余光便瞥见李澈正用一种极为奇怪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她不由停下手中动作,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小丫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李澈紧盯着眼前这个比高丽公主还要大胆张扬的完颜菖蒲,气得银牙紧咬,怒声吟道:“菖蒲古上药,结根已千年。闻之安期生,采服可以仙!”

“呵,小丫头,你这意思是想吃了我好修炼成仙?难不成你是个小妖道呀?”完颜菖蒲看着李澈那无比稚嫩的模样,只觉得好笑至极,心底的玩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只见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再次驱马靠近,伸手一把扯过杨炯,在他脸上“吧唧”又是一口。

随后,她得意洋洋地看向李澈,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那单薄的身躯上,语带嘲讽地说道:“小豆芽,就你这点儿本事,还想跟姐姐我斗?你呀,再长几年吧!”

说完,她畅快地大笑起来,随即猛拍马臀,扬长而去。

原本杨炯喊她“小豆芽”的时候,李澈还没觉得怎样。可完颜菖蒲这女人也喊她“小豆芽”,还配上那满是嘲讽的眼神,李澈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羞辱之意。

她气得小脸通红,当下便挣扎着想要跳下马去,同时大声怒吼道:“我跟你拼了!”

杨炯见状,赶忙用尽全力死死抱住李澈,生怕她冲动之下做出傻事,轻声安抚道:“她这人就是嘴不饶人,说话毒得很,你别跟她置气。”

“我……我!等我彻底好了,一定要把她打成扁的!”李澈情绪激动,怒吼声不断,眼中恨意滔滔。

杨炯算是明白了,不管在哪个时代,也不论姑娘们年纪几何,身材这类话题永远都是她们的敏感禁区。瞧李澈这怒发冲冠、几近失控的模样,显然是被完颜菖蒲的话伤了自尊,气到了极点。

“好啦,别气啦。等咱们帮她解决了蒲鲜部,报答了她的救命之恩,就取道辽国返回大华。这之后,这辈子怕是都很难再与她相见了,犯不着跟她置气。”杨炯望着完颜菖蒲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转而温柔地安慰怀中仍气鼓鼓的李澈。

李澈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声音小小地说道:“其实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啦。我知道你帮她,实际上是为了帮大华争取发展的时间。要是真的是这样,那……那我就不跟她闹了。”

杨炯轻轻摇头,低声解释道:“她这话,有几分道理,却也不全对。帮她一把倒也不是不行,可没必要非得娶她。给她拨些武器和粮食,保她不被别的部落灭掉、衣食无忧也就够了。

但她所求甚多,想要把我绑上她的战车,帮她登上那至高之位。

如今我连南仙那边都还没妥善安置好,哪有闲工夫管她的事?况且,支撑她问鼎天下,那得耗费多少财力,咱家现在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

再说了,若是瑶瑶真打定主意跟着木海去和林,我还得给她筹备一大笔钱财,好让她在克烈部站稳脚跟。那木海绝非善类,日后必定会怂恿瑶瑶重回东北,到那时,帮谁不帮谁,都将是棘手难题。

要是我真和完颜菖蒲有了子嗣,往后便会麻烦不断,难题一个接一个。

所以啊,这事咱们还是少掺和为妙。”

李澈听完杨炯这番真心话,心中五味杂陈,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忍不住说道:“你之前都已经算计她一次了,这次要是再骗她,她不得对你恨之入骨啊。”

杨炯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解释道:“这也是迫不得已。完颜菖蒲这个人,性格极为复杂。她既有温婉善良的一面,又不乏狠辣果决的手段,同时还兼具智谋与野心。

从前,她因为亲情的羁绊,行事多少还有些顾虑。可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能再束缚住她,往后她行事,手段怕是会更加毫无底线。”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放在以前,咱们大可以与她互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但如今她救了你我的命,这份恩情,即便她不说,咱们也不能不报。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她保持距离,敬而远之。”

“那……那咱们离开之后,多帮帮她吧,别让她在这东北被人欺负。”李澈突然对完颜菖蒲生出几分怜悯,心中也隐隐泛起一丝愧疚。

杨炯点头表示赞同,抬眸远眺,只见忠孝军的前军已经与安抚司的人接上了头,便再不言语,纵马挥鞭,兵合一处,直入蒲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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