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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一个月跨越大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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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尚书愁眉苦脸一年多。”刘瑜笑起来,“也是外滇速战速决、追了所欠贡赋,南洋一战有海贸行、海运局出力出钱,粮储号更备了不少粮食。再加上国债,这才勉强支撑下来。”

不管如何,车船行进,总需力道。要么畜力,要么风力,要么人力。

但现在各国使臣加在一起,队伍不小啊。

然后车子就会稍慢一些了。

在湖广和广东交界处,翁万达留意到的是大明民间的马匹多了很多,南洋使臣们感受到的是大明水运与陆运衔接的发达。

从卫辉到保定,这回就只了三天。

而面前的直道宽阔,再不见了泥土。

看着那上面的软席薄被,翁万达久久无语:“莫非就准备让使臣们睡在车上?”

登船之时,翁万达就看到了船舷两侧有轮子。

为了赶时间,他们没有去广西绕道进入湖广,而是从广东进入了昔年叛军的大本营郴州。

刘瑜微微一笑:“广东至北京,急递之外寻常行路要多久,我通驿局是最清楚的,翁总司勿忧。”

只不过,中间拉着转动的铁轴,顶上是一个比车轮还大的铁齿轮。它转动之余,又通过其他齿轮和铁轴,再延伸出去。

可他不理解。

若说功劳,只是苦劳。这一趟回去,能因此升个官就是最多了。

翁万达傻眼了:“难道就这么赶到京城?若要赶到,岂非要昼夜不息,又或日间狂奔?”

他怎会想到竟是骡马?

翁万达介绍着李默的身份,其中自然多有夸赞。

相比过去布政司、提刑按察、都指挥、巡抚及监察御史互相监督分权的制度,各省常设的总督如今权柄很大。

天亮之后,就是长长的马车队。

“刘总裁,这官船不一样啊,是宝船监新创制的?”

如今有一个先通名姓、沟通商机的可能,他们就都聚了过来。

出了广东城之后,他们一路上会穿越大半个大明,从南到北。

这里有一段路,是要换乘马车翻山越岭的。

此时此刻,出使大明的各国使臣们都在后面几艘船上。

刘瑜既然这样说了,翁万达自然能明白那机器就能自行发力。

但只是在夜里,他们也只能在驿馆中,听到外面其他茶楼酒肆里饮酒作乐甚至吹拉弹唱的喧闹。

“……恐无法在广州久留,部里有令,万寿圣节前要抵京。”翁万达仍旧惦记着这个,“如今已是八月十七,不足一月……”

翁万达久离故土,于是便问了起来。

听说,他的祖上是大明开国功臣,而且是开国功臣中极为重要的谋主。

只不过现在,船两侧的轮子翻动不绝,莫非这次为了赶时间,沿路要像急递铺一样不断换人来踩踏?

这么一路提心吊胆地,外国使臣们就这么又新奇又刺激地看到了大明的都城。

懂汉字的人,瞧着那些船上都挂着写有“河运”二字的旗帜。

翁万达神往不已:“靖边伯真文韬武略全才,镇安伯更是神勇无双。如今叙功,如何封赏?”

但是底舱中骡马发出的声音、齿轮咬合与轴承转动的声音、船两侧或者尾部激起的水,他们都能听到、看到。

刘瑜摇了摇头:“这差使是将作监领办,听说从嘉靖七年起便一直在用心。当年制出印刷机封乡爵的郑魁,后来奉旨改进了炼铁高炉,又升为县爵。如今,不止郑魁一直在办这件事,皇明大学院、宝金局、兵仗局……许多大匠都在做这件事。我听说,还是跟烧火有关,听说是烧开水。”

对应中枢改革,省、府、州、县都各添衙门,广东省在总督广东部院设了午宴,款待之后就立即继续启程。

于是出乎翁万达意料之外,不是按老路继续沿长江南下,从运河再去北京。

“无需如此,只不过白天里多赶些路罢了。”

来的路上,海船上自然不乏礼交部官员对他们进行的礼仪普及。大明如今的官制,也是重中之重。

“直道已经修到武昌了?”

“若没有不便,自是想看看的。”

“用四匹马拉,不只是因为大一点,还因为重一点。”

翁万达又开始发愁:“刘总裁,只有十来日了,总不能九月十五才赶到京城吧?”

刘瑜闻言笑了笑:“确实如此,还在试制。这一回也是迫不得已,先拿来用用,也记录一些数据。翁总司可有意观摩一二?”

首先让他们感到震撼的,竟是重工园那个方向如巨树一般林立的烟囱。

而随后,便是京郊越来越密集的人群。

翁万达由衷叹道:“若非设了诸企业,只怕去年外滇、九边、南洋三处征战,粮饷难以支应。”

他并不明白是为什么,夜里在驿站歇宿时才问刘瑜。

虽然是流官,但任期之内,对于大如他们一国甚至数国的大明一省来说,总督就是这里说一不二的主。

“后来自然就熟练了。”刘瑜笑起来,“翁总司看,前面这不是一人御马,另一人也始终握着那根铁杆嘛?有刹车的。”

而所有的水陆驿,都是队伍中那位诚意伯负责打理。

“都是边军看不上的。”刘瑜点了点头,“北患虽未绝,但大明以后不会缺马了,这也是此战所得大利之一吧。”

每人只带两个重要随从,午后就登了船,沿水道先赴武昌。

“杀……车?”

翁万达看了那山路和健马之后就心有所悟:“大败北虏后,俘获了不少马匹?”

一路无话,抵达武昌时已是九月初二。

这种新的马车,更瘦长,一个车厢足能坐上十余人了。

“才修到河南卫辉。”刘瑜直言,“不过,从武昌至卫辉,路基已经重整过一遍,后面是越来越快的。放心吧,局里已经算过了,十日时间,定能抵京。累虽累一些,但也不会极累。翁总司不见这是一些新马车吗?”

翁万达莫名其妙,做这么大不就是会重一些吗?

那个手里握着铁杆的,每每看见前面那辆车不只是一个小点了,变得大了一些,就会喊一声“慢”,然后数着数随御马之人提起缰绳拉住马的同时,也轻轻往下拉一点那个杆子。

在汉口登了岸之后,就是陆路了。

若他当初胆子大一点,敢担责任一点,也许能混一混再败葡萄牙远征舰队的功劳,但谁让他已经做出选择了呢?

翁万达更加迷糊:“烧开水?”

现在,帝国的都城出现在他们面前。

主宰这片广袤土地命运的大明天子,就在面前这座巨城里。

而整座城市、整个大明、包括他们这些域外的藩国藩族,都在准备庆贺他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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