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发动“水户征伐”!杀一儆百!【4300】(1/2)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n
僧侣们或是敲打木鱼,或是击响引磬,或是拨弄念珠。n
为首的老僧低着头,双手合十,念诵《心经》,超度亡魂。n
青登等人身穿统一的黑色丧服,默然无声地站在僧侣们的身后。n
凡是跟近藤周助沾亲带故的、能够赶来的人,都来参加这场葬礼了。n
以青登为首的试卫馆子弟们自不必说。n
就连重伤未愈的土方岁三、艾洛蒂也强撑着身体,执意要来送近藤周助一程。n
不得不说,土方岁三的命是真的大。n
肚子挨了一枪,竟还能活下来……实属万幸,堪称奇迹。n
在北方仁的悉心治疗下,他已于三日前恢复意识。n
尽管众人都劝他好好休息,但他还是固执己见,坚持要来参加近藤周助的葬礼。n
是时,他这般说道:n
“对我而言,近藤周助就像是我的第二个父亲。若不去送父亲一程,我成什么人了?”n
既然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了,众人也不好再劝。n
除了僧侣们的念经声与使用法器的声音之外,葬礼现场一片静穆,不时响起低低的抽泣声。n
男士们大多神情木然,女士们则普遍泣不成声。n
站在近藤勇身旁的阿常(近藤勇的正妻)不停地抹眼泪。n
总司的长姐冲田光亦泣不成声。n
当然,也有例外。n
近藤周助的结发妻子阿笔站在离墓碑最近的地方。n
现场众人中,她算是跟近藤周助最亲近的人之一。n
相比起其他女眷,她刻下的模样非常镇静。n
但见她面无表情,脸上既无悲怆,也无惋惜,让人猜不透她此时的所思所想。n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感念近藤周助的英勇牺牲,天璋院亦参与今日的葬礼。n
她并非独身前来。n
其身后站着黑压压的一大群人——他们全都是幕府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n
胜麟太郎、老中、若年寄……凡是能够抽身的幕府高层,都被她带来了。n
几日前的男谷精一郎与窪田清音的葬礼,她同样带着“豪华阵容”前去送葬。n
不仅大操大办,而且送葬队伍中还有太后、仁王等一众幕府高层的身影……近藤周助的葬礼可谓是极尽哀荣。n
若不是德川家茂昏迷不醒,他多半也会来参加葬礼,令这阵容更豪华一点儿。n
这是近藤周助、男谷精一郎与窪田清音他们三人应有的荣誉,无人会有异议。n
不一会儿,僧侣们的超度仪式渐告终结。n
至此,今日的葬礼已进入尾声。n
“阿常,别哭了。”n
近藤勇说着抽出怀纸,递给阿常。n
“擦擦眼泪吧。”n
“父亲他肯定不希望我们哭哭啼啼的。”n
“他多半会说:别哭了,我不喜欢悲伤的气氛。”n
阿常抽泣着接过近藤勇递来的怀纸,用力擦抹脸上的泪水。n
然而,她的双眸就像是两旺泉眼,眼泪越擦越多。n
虽然近藤勇表现得相当冷静,但任谁都能看出,他完全是在故作坚强。n
强烈的悲怆在其体内回旋、盘桓……n
他本是一介农民,有赖于近藤周助的收养,他才得以拥有改变人生的机会。n
若无近藤周助的收养、教导,他就不可能成为武士,不可能成为天然理心流宗家四代目掌门人,不可能邂逅青登等人,不可能会有今天……n
真正意义上的再造之恩……这种天大的恩情,是他一辈子都还不清的!n
然而……子欲养而亲不待……n
他还没来得及报恩,彼此就天人永隔了……n
近藤勇的悲痛,不言而喻……n
众人自觉地腾出空间给近藤勇,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n
这时,青登缓步走向不远处的艾洛蒂。n
“艾洛蒂,你还好吗?”n
青登知道:对于近藤周助的战死,艾洛蒂一直深感抱愧。n
艾洛蒂抿了抿唇,挤出难看的表情:n
“师傅,我没事……”n
“我只是感觉……心里空空的。”n
“如果我能更加强大……如果我能像师傅您一样强大,说不定就能救下近藤老先生……”n
青登听罢,神情微动。n
“……艾洛蒂,你已经尽力了。”n
他一边说,一边张开双臂,轻轻地拥抱艾洛蒂。n
“没有任何人责怪你,你也别再责怪自己了。”n
“……”n
艾洛蒂不作声。n
她垂下螓首,耷拉双肩,将整张脸蛋埋入青登怀中,让人看不清她刻下的神态变化……n
忽然,她身后响起中气十足的女声:n
“……昂古莱姆小姐。”n
艾洛蒂一怔。n
虽是稍显陌生的音色,但她还是马上听出来者是谁。n
跟条件反射似的,她赶忙离开青登的怀抱,扭身向后——在转身的同时,她飞快地抬手擦脸,抹去点点水渍。n
正如她所料,来者并非他人,正是阿笔。n
阿笔踩着落落大方的脚步,不紧不慢地向她走来。n
看着越来越近的阿笔,艾洛蒂的面部神情变得复杂难言。n
“近藤夫人……请您节哀……”n
她弯低腰身,神态郑重,语气中掺杂着若隐若现的道歉意味。n
阿笔轻轻地摇了摇头:n
“昂古莱姆小姐,您不必如此,请快抬起头来。”n
“我并不对外子的逝去感到悲伤。”n
“外子乃年逾七十的老人。”n
“人活七十古来稀。身为剑士,他能活这么大岁数,已属难得,没什么好悲叹的。”n
“更何况,‘力战而亡’一直是外子的夙愿。”n
“他已得偿所愿,我们理应为他感到高兴。”n
“我们若是怨声载道的,反倒是对他的不敬。”n
说完,她停了一停。n
她似乎是想起自己的来意,面露踌躇之色。n
在犹豫片刻后,她轻轻地问道:n
“昂古莱姆小姐,我有一问,不知可否请您解答?”n
艾洛蒂不假思索地回答道:n
“您请说。”n
阿笔抿了抿唇,随后换上庄敬的神态:n
“昂古莱姆小姐,可否告诉我,外子他……在奔赴死境时,是何许模样?”n
艾洛蒂闻言,先是微愣,随后毫不犹豫地、一字一顿地正色道:n
“他像英雄一样!”n
阿笔神色一滞,眸光微闪。n
“‘英雄’吗……这样啊……”n
伴随着自言自语,她缓缓流露出平静的微笑。n
其眉宇间的一丝郁结随之消散。n
“真是一出精彩的落幕啊……”n
她侧过脑袋,朝不远处的墓碑投去平静的眼神,五官渐趋柔和。n
约莫5秒钟后,她重新扭头看向艾洛蒂:n
“昂古莱姆小姐,请您别再自责。”n
“我虽未亲眼见证外子的最后一战,但我敢笃定:能够跟您这样的女中豪杰并肩作战,外子他一定深感自豪。”n
说罢,她微微欠身,向艾洛蒂致上一礼。n
未等艾洛蒂缓过神来,她已径直走开。n
“好了,阿常,小光,都打起精神来吧!”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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