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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看见屋子中央的帷幔沉沉的垂了下来,被一阵风撩起的一角,能看到里面的床上也垂着帷幔,常晴正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床上的人。
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刚刚撩起帷幔,就听见一个嫩嫩的,却有些虚弱的声音喃喃道:“阿婆阿婆”
念深
我心里猛地一惊,急忙撩开帷幔走了过去,常晴转头看到我:“你来了。”
我已经顾不得跟她请安问礼,目光直接看向了床上,只见念深就躺在床上,小脸通红,却并不是醒着,而是陷入昏睡中。
他这是怎么了
我急忙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念深通红的小脸上似乎还有些隐隐的猩红色的痧斑,衬得那些小脸有些吓人,刚一走进就能感觉到他呼吸炙热,也睡得极不安稳,却还模模糊糊的一直叨念着:“阿婆阿婆”
他生病了我顿时心里一疼,转头看着常晴:“皇后娘娘,殿下这是怎么了”
常晴的眼睛也有些发红,像是整夜没睡,沉沉道:“之前他就一直有些不舒服,所以本宫将他留在景仁宫不让他外出,也是免得扑了风着凉,可这两天就发起热来,一直没退下去。昨夜突然发现他的脸上长了痧斑,传了御医来看,才说是烂喉痧。”
“烂喉痧”我大吃一惊,这种病对孩子来说有些太重了,万一治疗不及
想到这里,我的心都颤抖了一下,低头看着念深,他似乎被病症折磨得有些难熬,小小的眉头拧成了一团,高温让他的脸色呈现出病态的嫣红,小嘴还喃喃的念着。
常晴道:“他高烧得这样,还一直叫着你。”
“”
“本宫也没办法,只能把你传过来。”
“”
我跪坐在床头,小心的伸出手去,指尖一碰到他的小脸立刻感觉到了滚烫的温度,却不知道这个孩子被这样的温度折磨得有多痛苦,可他却还一直叫着我,听着他嫩嫩的虚弱的声音,我只觉得心里满是酸楚。
我知道他心地善良,对我也一直很尽心,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那么依恋我,即使在生病成这样,已经高烧得没有了意识,还一直喊着我。
“念深”我轻轻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应该是昏睡着什么都听不到,但这个时候却意外的平静了下来,拧紧的眉头也慢慢的松开,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一般,脸上也没那么红了,睡得稍微舒服了一些。
我看见旁边的铜盆里还盛着放了冰块的水,便走过去用毛巾了冰水拧得润润的,拿过来小心的给他擦拭额头冒出的汗珠,冰帕子的温度也让他更加舒服了一点,我帮他擦干净了脸,又拿过床头放着的小壶,倒出里面的药酒小心的抹在他的手心上。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念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因为高烧而格外明亮的眼睛先还有些混沌,迷迷糊糊的看着我,突然像是回过神来:“阿阿婆”
“殿下,是我。”
“阿婆,真的是你啊”他看着我,吃力的想要翻身过来抓我的手,我轻轻的扶着他的肩膀让他睡好,说道:“殿下别动,当心透风。是我,我来看殿下了。”
他躺在床上,小脸烧得红彤彤的,对着我迷迷糊糊的笑了:“我刚刚做梦,梦见阿婆了我还想,我好想阿婆没想到,一醒来阿婆,你就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我听得鼻子都有些发酸,微笑着为他掖了掖被子。
他人都被烧得昏昏沉沉的,却强打着精神看着我,说道:“阿婆,阿婆你不会又要走吧阿婆你陪着我,好不好”
我吸了吸鼻子,轻轻道:“殿下放心,阿婆会一直在这里守着殿下的。”
听到我的话,念深笑得眼睛都弯了,却也真的困倦了,脸上还漾着笑容,人却已经慢慢的又陷入了昏睡。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疼得好像被挖空了一样,指尖轻轻抚过他肉呼呼的脸颊,这时常晴坐在旁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像是轻叹了口气。
我转头看着她。
她像是笑了一下,说道:“真难得,念深会和你,如此投缘。”
我知道她说的“难得”是什么意思,低头看着小念深,回想起那个柔弱纤细的女人,说不出话来。
常晴说道:“本宫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托付你。”
我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她。
正文515第515章重遇他的霸道气息
我有些脸色发白的看着常晴,她对上我的眼睛,淡漠的脸上浮起了一点笑意:“你已经知道,本宫要托付你什么了,是吧。”
我咬了咬下唇:“为什么是我”
“因为在这宫里,本宫唯一能相信的,也就是你了。”常晴说着,又听见念深在梦中低喃,轻轻的唤着我,她笑了笑:“况且,在念深的心里,你是他愿意去亲近的人,所以能有你来照顾他,本宫也比较放心。”
“”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咬着下唇,几乎要咬破皮。
留下来照顾念深可是,明天就是他们要去太庙封禅祭祀的日子,如果我留下来照顾念深的话,那这一次我就没有机会出宫了
虽然我一直很心疼念深,可是,我的女儿也在宫外,等着娘去找她啊
心里像是被揪着直发疼,我沉默不语的看着小念深那张烧得通红的小脸,指尖下意识的揪着身下的床单,几乎要把床单的撕裂了,常晴却好像没有看到,继续说道:“这一次封禅大典,本宫和皇上都要离宫十日,可有的人,是不用去的。”
“”我的心一沉,抬头看着她。
常晴平静的看着我:“把大皇子交给你,本宫才能放心离开。”
她是说申柔和南宫离珠
这两个身怀六甲的女人经不起舟车劳顿,当然不会去太庙,这样的话,整个后宫里就剩下了他们俩和小念深,对于两个肚子里可能怀着未来王储的女人来说,这个病得不省人事的孩子,原本就是一颗眼中钉,而现在,更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拔除
我的脑海中一下子闪现出当年,景仁宫那间充满血腥味的屋子里,许幼菱苍白的躺在床上的样子,恍惚间,和眼前这个孩子重叠了起来。
念深,是她用性命换来的
我痉挛的手指几乎要将床单捏碎,指骨生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常晴,她没有说话,没有催促我,只是平静的接过我手里濡湿了冰水的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念深擦拭额头上又已经细细密布的汗珠。
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