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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成名已久的疤子,趁着某天晚上他在舞厅跳舞的时候,你摸黑过去一刀捅在他的肋骨上”
“都是过去的事了。”龟哥的声音老迈而无力,显然不希望我再说下去。
“干掉疤子以后,你在咱们镇上迅速走红,并且成功拉拢了一帮兄弟,凭着够勇够狠,占下自己的一席之地,每天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那个时候,有谁不知道你龟哥的名号”
“不要说了”龟哥的身子开始微微发抖。
“可惜好景不长,很快就碰上了严打,你也被抓了进去,一判就是十年。等你再出来的时候,社会早就变了,过去的那帮手下也早就一哄而散,只剩下十几个和你同样坐过牢的兄弟。你跟他们说,别再干这一行了,还是找个工作安安稳稳地过吧。”
“可惜的是,你年轻的时候光打架了,没有学过任何技术,再加上坐了十年的牢,出来以后更是什么都不会,所以只能做些粗浅的体力活,还每天都被师傅和领导骂个半死。后来你又结了婚,老婆更是每天骂你没出息,说你赚不来钱,连孩子都养不了”
“你憋屈,你无奈,你痛苦,你迷茫而你的那些老兄弟们,和你的遭遇都差不多,因为你们除了打架,真的什么都不会了,所以他们又找到了你,希望你能带着他们重新出山。你答应下来,决定重新拾起自己的辉煌。
但,十年的牢狱生涯已经磨损了你的锐气,耗尽了你的胆量,使得你在这个风云辈出、唯钱至上的年代更加步履维艰、寸步难行,在遭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你只能退避到这片荒凉的贫民街,去吸食那些同样困苦的商家的血液。你当然不甘、不愿,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已经不是咱们的时代了。这是你对你的那帮老兄弟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
“我让你不要说了”龟哥再次大吼,身子也颤抖地愈发厉害,肩膀也一抖一抖的。
“尤其是现在,你竟然被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夺走了地盘,使得你连最后的容身之所都没有了。看着这群意气风发的少年,你不禁想起三十年前那些漫长的午后,你同样也是这般意气风发,兜里揣着一把刀就敢满世界去找成名已久的疤子”
我一步步走过去,一直走到龟哥身前,龟哥那张老迈的脸上已经布满泪水。
我伸出手去,递给他一柄锈迹斑斑、年代已久的刀。
看到这柄锈迹斑斑的刀,龟哥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迷茫之色。
我把刀子翻转,另一面却光洁如新,透着阴冷的寒光。
“只是稍稍磨了一下”我轻轻说道:“再老的刀,也毕竟是刀,磨刀石上走一遍,就能恢复当初的锐气。”
说着,我抬头看向龟哥:“我觉得,你也是一样。”
我拉过龟哥的手,轻轻把刀子放入他的掌心,轻轻说道:“龟哥老矣,尚能战否”
正文101再收潮哥、小刚
以龟哥的文化水平,或许没有听过“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句话,但他显然能够听懂我的意思,身子哆嗦地愈发厉害了,一双本就通红、沾染着泪花的双目,突然射出无比凌厉的精光,颤抖地说:“能,能”
我轻轻地笑了,将龟哥的掌心合上,龟哥也牢牢地握住刀柄。我抓着龟哥的手,说:“贫民街实在没什么油水,等咱们干掉大头葫芦,把我们学校门口的那条街拿下,到时候不敢说吃香喝辣,赚到不愁家用的钱总是没问题的。”
“嗯”龟哥重重点头,一双原本布满血丝的眼睛也充满力量,仿佛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龟哥的故事,是杨帆找人打听来的;而将龟哥作为我们进军社会力量的第一步,却是花少的主意。在我决定要把大头葫芦当作下一步的目标时,花少就在琢磨这件事了,学生军团已经靠不住,吸取社会力量势在必行。
那天从医院出来,我悄悄给龟哥他们交钱,这一幕还是被花少捕捉到了。他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私底下有去查探龟哥他们的反应,他发现龟哥、潮哥、小刚三人中,只有龟哥不停在询问护士到底是谁交的钱,还说一定会把钱还给那个人的。
那时候花少就断定,龟哥是个可以用“情义换来真心”的人,所以今天才别出心裁地安排了这一幕当然,我们原计划是直接上门送钱,龟哥兄弟的母亲急病住院属于突发事件,不过反而更好地完成了我的计划。最后,才将那柄一半生锈、一半光亮的刀交到龟哥手上,以此来激励他心底消失已久的志气。
说消失好像不太对,因为对龟哥来说,他的志气其实从未消失,只是在生活的打压下渐渐低迷,我们的出现只是将他心里的这股志气重新激发出来。
我们是助力者,而不是挖掘者。
说起大头葫芦胡风,龟哥的语气有着淡淡的不屑:“我出来混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当年都得叫我一声龟哥当然,人家现在叫我老龟啦”说着,又露出一丝苦笑。
昨天晚上我被胡风痛殴的事,在我们镇上小范围内已经流传开来,尤其是那些“边边角角”的地方,更是闹得人尽皆知,现在谁都知道贫民街新上任的老大被大头葫芦给揍了。所以今天我一过来,老龟就已经猜到我想干什么了。
“什么时候干,你给我个话,我带人过去。”老龟看着我说。
我说不着急,我还要去找找潮哥和小刚他们。
听说我还要找他俩,龟哥不禁皱起眉头,说他俩估计没那么容易,潮哥这人太油,小刚这人又是直肠子,我最讨厌和他们两个打交道,上次要不是为了对付你,根本不会合作。
又说:“你有那么多人,何必去找他俩咱俩就足够了。”
我摇头,说:“胡风在我们学校那边名气太大了,好多学生一听见他名字就哆嗦,这仗根本就没法打龟哥,你该懂的,像你年轻时候那么刚的少年可真不多,万里挑一。”
龟哥嘿嘿笑了两声,目光里带着点自嘲的味道:“以前的事不说啦,不说啦”
我把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五千块钱塞到龟哥手里,让他先做家用,还说等拿下大头葫芦,咱们再好好分账。
和龟哥告别之后,我们便出了小巷子,朝着某个游戏厅走去。
游戏厅里也挺热闹,在我们那个年代还没有完全被网吧垄断生意,当然大部分的玩家还是学生,小学生中学生都有,背着书包就过来了,一看就是逃课来的。兜里揣个三块五块,能在里面玩好长时间。
我和花少、杨帆站在门口,看见潮哥正在里面晃荡。潮哥转悠了一会儿,就把目光对准了某个喝着可乐的小学生身上。玩游戏还有钱再喝饮料,那绝对是有钱的象征,于是潮哥走上前去,搂着他的脖子带出游戏机厅。
唉,这么大的人了还打劫小学生,我都替他脸红。
就在潮哥连威胁带恐吓,终于从小学生兜里摸出来十块钱,正准备满意而归的时候,我在后面突然叫了一声:“潮哥,你干嘛呢”
潮哥回头一看是我,顿时就跟见了鬼似的,“嗷”的一声立马就往前跑。但是还没跑上两步,就被拦在前面的花少和杨帆一人一记飞脚给踹回来了。潮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还想再爬起来,我已经侧身一屁股坐到他的腰上,还顺便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潮哥嗷嗷地叫,但是也不敢挣扎,花少则从他手里拽过来那十块钱,还给了那小学生,拍拍那小学生的屁股,让小学生继续回去玩了。
潮哥苦着脸,问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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