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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大结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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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沉沉问:“这是你指使的吗?既然六郎谋反,那朕便不再追究,现在,你回东宫去吧。”

李怀面露犹豫,真的开始考虑女皇的话。宰相暗暗骂了一声,他们已经举兵闯到圣前,若是退出去,哪还有身家性命在?宰相再次行礼,强硬地对女皇说道:“

圣上,当初高宗将太子托付于您,如今太子年纪已长,膝下有儿有女,却一直在东宫当储君。天下臣民思念李家久矣,请女皇归政于太子。”

宰相说完,女皇并没有反应。他斗胆微微抬起眼睛,发现女皇看着窗户的方向,连李怀也惊愕地瞪着那里。

宰相壮着胆子转过视线,看到窗边帷幔四垂。外面一阵寒风吹过,掀起了纱幔,也露出了后面的人影。

李怀惊骇至极,脱口而出:“李朝歌!”

说出这个名字后,女皇眼睛似乎湿润了片刻,嗓子中缓缓低语:“你果真回来了。”

又一阵冷气袭来,帷幔像风帆一样鼓鼓飞起。等风平息后,士兵握着刀,壮着胆子掀开帷幔,发现后面空无一人。

唯有寒气弥漫在窗前,仿佛刚才那个人影,只是众人错觉。

广宁公主府,李常乐焦灼地在地上走动,不停朝外面张望。屋外忽然响起脚步声,李常乐一惊,手里的佛珠掉到地上,一瞬间仿佛连血液都凉了:“外面怎么样了?”

来人擦干额头的细汗,说:“回禀公主,太子成了。”

李常乐身上的血液这才开始流动,她长出一口气,跌坐在坐塌上,顿时觉得浑身发软。她缓了一会,问:“女皇呢?”

“女皇被围困集仙殿,已经同意写制书,传位于太子殿下。”

盼望了太久,等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李常乐几乎不敢相信。她愣了许久,自己喃喃:“这就成了?真的不是我做梦吗?”

报信的人表情犹豫,似乎还有其他事。李常乐见状,厉声斥道:“还有什么事,一同报来。若是敢隐瞒,本宫绝不会轻饶你!”

报信人战战兢兢,冷汗淋漓地跪在地上:“回禀广宁公主,太子及前线官兵,似乎在集仙殿看到了……盛元公主殿下。”

李常乐霍得瞪大眼睛:“谁?”

李朝歌从集仙殿离开后,没有停留,直接往自己的公主府走去。她对这座皇城再无牵挂,之所以回来,只是和

曾经的故人道个别罢了。或许是众人知道李朝歌没死,或许是女皇对李朝歌有愧,不管是什么原因,盛元公主府依然留着。

李朝歌进门,主人离去十年,府邸里空空荡荡,毫无人气,但摆设一如往昔,依然保留着她离开时的模样。

没有人敢侵占李朝歌的旧府,故而,这里也成了最后一片净土。

李朝歌避开人群,静静漫步在公主府中。府中侍女大部分还是当年她在时的那些,但她们变老了很多,曾经连男女之事都听不懂的少女眼角爬上细纹。她们围坐在门槛前,低声闲话。

即便府邸已无主人,她们依然按着曾经的规矩,夜夜在主院守夜。侍女们的世界只有这么大,聊来聊去,话题还是离不开旧主。

“公主和驸马离开,已有十年了吧。”侍女拨弄着炭盆,长长叹道,“不知不觉,都十年了。”

“海棠姐姐,今日宫城似乎有动静……”

“有没有动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被称为海棠的侍女悠悠说道,“我们只是替主子守着家罢了,若哪日公主驸马回来,总不至于无处落脚。无论外面的人是谁,总不敢对这座宅子动手。”

另一个侍女一想也是,便不再关心外面的政变。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回去,海棠絮絮道:“当年公主和驸马真是神仙眷侣,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这么多达官贵人,再没一对夫妻能像他们那样,风姿玉骨,默契天成。”

“可惜天妒佳偶,公主和驸马早早就去了。”

海棠摇头,动作幅度虽小,但语气颇为坚决:“我总觉得,公主和驸马没死,而是去天上做神仙了。”

“但城里人都说公主和驸马在那场战乱中死了。仗虽然胜了,人却没有回来。”

海棠依然摇头:“你是后面来的,没见过公主和驸马,会这样想也难怪。你若是见过他们,绝不会相信,那样美丽强大的两个人,会死在区区战乱中。”

另一个侍女无意瞥见后面的影

子,吓了一跳:“有人?”

海棠应声回头,此时风吹散乌云,月光投注在地上,屏风后朦朦胧胧映出一道剪影。海棠怔了下,赶紧揉眼睛,而屏风后的影子已经消失了。

侍女吓得不轻:“刚才那是谁?”

海棠喃喃:“公主……”

“海棠姐姐,你说谁?”

海棠眼眶中忽然盈上泪:“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的。”

旁边的侍女将信将疑:“真的吗?今夜外面风大,可能是树影子吧。就算真的是盛元公主,如今已经十年过去了,她怎么可能身形还如少女一般……”

……

李朝歌从公主府主院出来,从屋檐上踩过,轻巧落到偏院里。这里是他们刚成婚时,顾明恪自己居住的院落。主院依然有人守着,但这座院子萧条已久,早被人忘了。

也幸亏这里被人遗忘,李朝歌才能安安静静待一会。她推开门,静静打量着屋子。里面还维持顾明恪离开时的样子,连书案上的卷册都没有收起。看得出来主人走时只以为出一趟短门,回来会继续看,所以连书卷都没有收拾。

谁知道,他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呢。

李朝歌走入屋内,怀念地划过每一样东西。这里处处都是顾明恪的气息,李朝歌都能想象到,他是如何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的。她渐渐走到桌案边,手指拂过书卷,划出长长的一道灰痕。

李朝歌感受到手指上的灰,忽然感觉到不对。她会干出将没看完的书顺手扔在桌子上的事,但顾明恪会吗?

李朝歌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扑通扑通,声音震得她全身一阵紧缩。他不会,他一定会整整齐齐地收起来,哪怕只是出去片刻。

李朝歌记得,出征前一夜,顾明恪为了躲清静,特意搬到这个院子。既然他明知自己要随军出征,归期不定,为何会把卷轴堆在桌子上?

仿佛,是故意留在这里,等谁回来看一样。

李朝歌手指颤抖起来,她几次鼓起勇气,才终于拍

干净卷轴上的土,看清下面的内容。这是一张舆图,李朝歌想起来了,这是他亲手画的舆图。有一段时间他突然对山川地理感兴趣起来,翻阅了许多资料,最后还亲手画。李朝歌记得,她还曾在好几个深夜,亲手给顾明恪递过笔墨格尺。

他在暗示什么,或者说,他想通过这张地图,告诉她什么?

李朝歌想起萧陵的话,仙人只要神魂不出问题,无论身体变成什么样子都没事。而九九雷劫那天所有人都看到秦恪的魂魄化成流光,穿入云霄,所以才认定他死了。等等,献祭神魂……

李朝歌眉毛微皱,脑中飞快地旋转着。她想起更多事情,那天她刺秦惟时,本来可以击中第二剑,但秦恪突然出来了。既然他能精准夹住李朝歌的剑刃,可见他控制身体并不吃力,那之前,他为什么任由秦惟占据他的身体?

而且,三九雷劫后,君崇给秦惟诊脉时,曾惊讶过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比君崇预料的还要好。既然秦恪的身体再接一道雷也完全无事,那他为什么会昏迷?

甚至更早之前,秦恪在接受刑罚时,当着众人的面说秦惟什么时候死,他什么时候进刑天台。如果他真的不放心秦惟,他大可私下拜托萧陵,为什么一定要当着众人的面提出来?而且领命者是和他有过节的储熙,秦恪见了,却什么都没说。

就仿佛,他在故意给对方制造机会一样。

李朝歌慢慢瞪大眼睛,心脏快速跳动起来。她生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如果从一开始,秦恪就是故意的呢?他进入刑天台前有意逼死秦惟,然后在三九雷劫仅剩一道的时候装晕,主动给秦惟提供机会夺舍。三九雷劫没有完成,秦惟的法力被压制着,终究要再进刑场,然后,秦恪才夺回主导权。

更改天规不只要闯过九九雷劫,还需要祭天,萧陵都知道,秦恪没道理不知。但谁说九九雷劫那天,秦恪的身体里只有一个魂魄?

那天在刑天台上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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