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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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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候在外面望风的几个小黄门立即拉开了舍门,并俯身下拜,宫灯下,他们的身影被拖的格外之长。

“去做吧”张让凛然吩咐道。“这是宫中十二位常侍一起说定的,尔等不必担忧。”

小黄门们不敢多言,纷纷叩首而走,只剩下十一位常侍继续不知所措的望着张让。

“这”有人想要开口问个究竟。

“不必问了。”办事的小黄门们一走,张让陡然泄了一口气,再无之前的精神,后背也瞬间驼了下来。“若非局势坏到了极致,我也不愿意做此等事至于是什么事,反正已经不能回转了,诸位不妨安心等消息。”

包括赵忠在内,十一位中常侍如百爪挠心一般,既焦急,又期待,还有些畏惧和惶恐。一片焦灼气氛中,他们不敢窃窃私语,唯独十来个杂乱身影在舍内宫灯下左右摇曳不定。

过了不知道多久,忽然间,远处传来一声呼喊,然后锣声阵阵,整个宫中全部沸腾

张让默不作声,径直起身,十一位中常侍们半是期待半是稀里糊涂,却也只好赶紧跟上而当众人来到舍外后却纷纷惊愕当场。

不需要有什么言语了,也不需要做什么解释了,一目了然原来,夜空中的南宫方向,此时一片赤红之色,俨然烈焰滔天,烈火熊熊。

众人久居宫中,只是看方向就知道,这必然是天子在南宫最喜欢的玉堂殿突然起火,并且火势难制,朝四面蔓延开来。

“这”中常侍们面无血色,但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张让,却又纷纷无言。

“都不要呆在这里了。”张让肃容吩咐道。“宫中突发大火,来几位随我去安抚天子、太后、皇后,以及两位皇子,其余几位务必随赵常侍去南宫救火赵常侍。”

赵忠拱手称是。

“火势太大,你不必勉强。”张让正色叮嘱道。

赵忠长叹一声,干脆下拜:“张常侍之能我已尽知,请放心,万事皆由你吩咐”

言罢,其人方才起身领着数名常侍往南宫而去。

这场大火烧了足足半个月才停下来,还是被雨水浇灭的,玉堂殿尽毁不说,还蔓延了四分之一个南宫,致使南宫一面宫前城楼尽皆酥脆,并随着春雨直接倒塌。

此情此状,天子心如刀绞,到底是忍耐不住,于是他听从了张让赵忠等人的进言,正式向天下郡国征收每亩十钱的修宫钱。

消息传出后,熬过了冬日,之前半月间屡屡立在院中观察火势的前太尉刘宽,再度病倒。

“先免一年算赋,复征每亩十钱这是,这是失信于民,失信于天下”河内郡怀县官寺内,王修看着加盖着洛中印信的公文一时愤懑难言。

“而且还要让君侯失信于郡中百姓”已经看过公文的戏忠也是难得咬牙切齿。“若是真的去征了这每亩十钱的修宫钱,河内百姓如何看待君侯之前万般辛苦,都要化作流水。”

“文琪,志才所言甚是这钱无论如何不能征”吕范也毫不犹豫的表了态。“天子可以失信于天下,你却不可以失信于河内”

“我”坐在堂上案后默然许久的公孙珣张口欲言,却不禁冷笑。“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恰恰便是失信于人。你们说,当日我到底是如何鬼迷了心窍,居然给赵忠留了一文钱仅此一事,十常侍俱当如王甫一般,悬尸于东门,被野狗分食”

我是失信于人的分割线

“后汉中平二年,二月己酉,南宫大灾,火半月乃灭。天子乃从十常侍言,税天下田,亩十钱。逢太祖为河内守,幕中见洛中公文至,各自喟愤。王修大叹:十月方免冀州算赋,二月便有加征,此天子失信于天下也。吕范在侧,亦进曰:天子失信于天下,明公不可失信于河内太祖喟然应曰:昔诛王甫、段熲,未夷十常侍,固失信于天下矣”世说新语规箴篇

s:汇报一下,本月168k不过说实话,对质量不是很满意可能是找工作的问题比较紧迫导致的。

第十章文物多师古上

“凭什么不许人不造反换成我我也反”

二月下旬,上午,春光明媚,司马朗正捧着一个装满了水的陶罐立在官寺大堂侧门外。陶罐上面放了一朵带着绿叶的大红花,而据他所知,罐子里面应该还有两只蝌蚪、一只青虾,这是整个官寺内最受宠爱的公孙离大小姐刚刚亲手制作完成,并让仆妇拜托他给整个官寺的主人送来的。

这种工作,对于十五岁的司马朗而言,已经算是司空见惯了。

同样的道理,在官寺大堂外伫立静候,对于司马朗而言也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毕竟,多年的教育逼迫他不得不避开这种明显有些悖逆的言语,而最近的悖逆言语也未免太多了些。

当然,也仅仅就是避开了,因为即便是司马朗,也不会想着劝谏和提醒或者说,即便是司马朗,随着获知讯息的渐渐增多,也对洛阳那位神圣到顶点的天子产生了一丝类似于愤怒的情绪。

旬日间,随着天子加赋的命令传下,河北、中原几乎是瞬间便盗贼四起,人心大乱。多少老百姓好不容易熬过了春耕,躲过了大疫,却义无反顾的扔下地里的青苗,跟着那些强横之人打家劫舍,四处流落。

而此时,堂中似乎便是在议论河北盗匪四起,然后皇甫嵩镇压不力的事情。

“君侯说的极对”大堂内,娄子伯正接着公孙珣的话继续公然散播着某些悖逆言论。“于冀州百姓而言,从去年二月开始,先是持续了七八个月的战乱,人口流失过半,秋收也流失过半;然后便是难熬的冬日,冻死饿死之人数不胜数;好不容易听说免了钱粮,这才辛苦回家,借了种子种地,却又来了瘟疫;而瘟疫刚刚有退散的趋势,这边居然又要反悔加赋了凭什么不反诸位请设身处地想一想,若你是冀州一良家子,如此处境,你反不反”

“至于说皇甫嵩镇压不力”戏志才也在那里阴阳怪气说个不停。“换成谁能镇压得力咱们君侯去就行吗这一次,真的是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了乱象遍布河北,神仙也救不了”

娄圭和戏忠一唱一和,言语中悖逆无礼至极,但自常林、张承以下,一众河内士子只是面色惨白,却居然无一人反驳,更不要说跟随公孙珣许久的幕府中人了。

“皇甫义真怕是要走了。”一片沉寂之中,公孙珣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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