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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甚至还牵连了几个兄弟。
几名县里衙役过来。
“孙安祖,你不是应当在辽东服夫役吗,怎么却跑回来了,难道你当了逃夫”
孙安祖现在最讨厌听到逃夫两字。
他红着面皮道,“谁说我是逃夫”
“不是逃夫,你可有完役的文书证明”
孙安祖当然拿不出这证明文书,他本就是逃兵,罗成最后放他一马,没直接斩了他就算不错的了,放他走时,也不可能还给他什么完役文书。
孙安祖拿不出文书,于是他便是一个逃夫。
这还是县里不知道他在辽东已经入过战兵营,否则便是逃兵,罪责更重。
“既然拿不出文书,那就是逃夫,如今征辽事重,王法不能逃役。现在跟我们回去,明日送你再回辽东。”
“家父去世,临终前我未能在跟前送终,如今我要在家守孝。”孙安祖拒绝再次服役。
几个衙役可不管这些,直接拿链子就锁人。
窦建德几人来劝,结果衙役一问姓名,才知道这几位也是从辽东回来的,于是向他们索要完役证明。
窦建德和王伏宝、刘黑闼三人身上有罗成开的文书,证明三人是完役,可高士达没有。
于是最后,孙安祖和高士达两人被锁拿到县衙。
漳南县令询问情况后,下令杖责二人各四十,然后令二人再次入辽服役。
孙安祖不服。
坚决不肯再次服役。
“岂有此理,安敢抗拒朝廷法令,不怕死吗”县令怒斥孙安祖。
“死也不入辽”
“那我就斩了你。”县令走过来,直接拔刀。
结果孙安祖也发起狠来,一把夺了刀反手一刀把县令砍了。
这下所有人愣了。
孙安祖手持着滴血的刀,“是你们逼我的,宇文化及逼我,罗成逼我,如今你一个小小县令也敢逼我”
“老子反了
衙役们大声喊叫召人。
窦建德猛给他打眼色。
孙安祖回过神来,不再大喊,拿刀一刀砍断高士达手上的锁链,拉上这个难兄难弟一起冲出衙门,逃出了县城。
衙役们远远喊叫追赶,却并没几个敢真冲上前去,最后眼睁睁看着二人逃出城外去了。
第318章分道扬鏣
“大哥,你得帮帮我们。”
漳南窦建德家中,孙安祖不安的扭动着身子,一时愤怒冲动杀了县令,如今被四下通缉,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可世间没有后悔药吃,逃出县城,孙安祖与高士达茫然不知去向,最后绕了一圈便跑来了窦家躲藏。
窦建德回家见到二人,丝毫不以为奇,他只是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自顾自的坐下。
“吃过饭了没”
高士达苦笑,“都这时候了,哪还有心思吃饭,都火上眉毛了。”
“现在知道急了,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你说说你们,也都三十多岁的人了,遇事就不能先动动脑子在通定城,你们是如此,在襄平军营,你们还是如此,说走就走。现在回到家里了,居然还是一言不和就连县令也敢杀”
孙安祖叹声。
“我是死也不会再去辽东的,我还去辽东做什么,还有什么脸回辽东呢,就算我再怎么豁出命去,在辽东也不可能还会有什么出头机会的。”
说着,他走过来按住窦建德的手,“大哥,现在我们都走投无路了,我们本就是辽东回来的逃兵,现在又杀了县令,这漳南也呆不下去了。可是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刘黑闼忍不住道,“你们遇事的时候就想起窦大哥了,现在还敢跑到窦大哥家来,这是嫌连累窦大哥还不够啊”
“黑闼,算了,不要说了。”窦建德制止刘黑闼。他瞧了瞧孙高二人,两人现在狼狈不堪,一脸后悔。他怒其不争,可又哀其不幸。老父病死,妻子饿死。现在还成了被四下通缉的杀人逃兵,确实再无容身之处了。
“老孙,漳南你不能再呆,就算我收留你,可很快官兵也会找到这来的。”
“那我们怎么办”
窦建德叹声气。
“如今这世道啊。”
“从辽东一路回来,我们看到了什么都是苦于征辽之役的百姓,两人一辆鹿车,运粮七石,千里转运辽东,可一路上消耗得多少,到了辽东还能剩多少交不出粮来,还得继续运第二趟,这简直是要命。你看现在遍地烽火,处处贼匪举旗,百姓从者无数,我看天下要大乱了。”
孙安祖却皱眉道,“难道我们真要去从贼”
在这位眼里,从贼是没出息的,特别是在辽东见识过了隋朝卫府军的精锐之后,他更加觉得反贼没出路。
“天下虽大,可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况且,也不是说从贼,如今这天下,谁还分的清楚谁是官谁是贼呢。”窦建德说,“在辽东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如罗成这样有本事可是出身一般的人,却还反要受那无能却有个好出身的宇文化及等纨绔压,这还是罗成有个当虎贲的叔父,而我等,根本是毫无出头之日。”
“大哥,你这么不看好隋杨”
“倒行逆施,这日子长不了。”窦建德替两个兄弟指出一条明路,“如今天下沸反,各地义军四起,你们二人可以暂时藏身于义军之中。”
“可去哪呢”
“我们河北有两处聚义之处,一是高鸡泊,二是豆子岗,这两处地形险阻,是好地方。”
孙安祖想了想,“我去高鸡泊。”
这时高士达却道,“我去豆子岗。”
孙安祖没想到一向跟自己同进同退的老兄弟居然要跟自己分道扬鏣。“老高,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咱们俩个分开走,目标小点,不容易被官军发现。”
话虽如此,可孙安祖也不是傻子,还是感受到了这个老兄弟跟自己有了隔阂了。“你是怪我”
“没有。”
“你就是在怪我,可当初从辽东逃走,也是一起商量好的,又不是我捆了你的手脚扛着你逃的。”
高士达红着脸膛道,“我没怪你,我只是觉得分开走更安全些。”
“你就是在怪我,老高,兄弟一场,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当初要逃是一起的意思,现在你不能把事情都推我头上。”
高士达也恼了,红着脸膛道,“好,当初要逃跑,虽是你鼓动的,可我确实也同意。可是咱们好不容易回了漳南,你为何要杀县令,你这一杀人可好,我也成了同犯了,现在不得不逃亡江湖。”
孙安祖胸脯起伏,眼睛瞪大的跟牛眼似的。
“好好好,现在这个时候你说这种话,好,就当我孙安祖没你这个兄弟,分开就分开,咱们分开走,你去你的豆子岗,我去我的高鸡泊,以后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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