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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本以为一切都没有变。
“张大财主当年一直不肯罢休,非要官府通缉捉拿你归案把事情闹的很大,后来李大善人找了许多人出面调和,又拿出了许多钱财赔罪,才总算让张大财主罢休。”
坊间传言,当初李大善人为了这件事情,不但拿出了五百亩地,还把街上的一家客栈一家粮店都给赔给了张家,还赔了八百贯钱。
这算是把半数家财赔给了张家。
本来事情就到此为止,可偏偏不久后,有人带着一块李逍随身带着的玉佩回来,据说李逍在山南遇到劫匪被杀,这玉就是劫匪被官府剿灭后所得。这个消息让李母一下病倒,不久去世。
李大善人也因此心伤成疾,偏偏此时张家还故意在生意上下套做陷阱,让张家又赔了一大笔钱,老爷子忧愤交加,不久也撒手西去。
“这几年啊,张家对李家可没放过,步步紧逼。如今李家坡都成张家坡了,李家那千亩良田,早都被张家夺去了。就连街上过去李家的那些房产店铺,如今也全都成了张家的。”
“不但如此,现在李家还欠着张家好几笔债呢,田地钱财商铺宅子没了,张家便逼着李家把祖坟田抵债,甚至让李家小娘子给那小霸王做妾呢。”
伙计说着这些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感叹。李家坡李大善人的名声是极好的,真正的大善人,修桥铺路甚至是救济孤寡这些事情可没少做。而张家呢,名声极臭,可偏偏现在坏人得意,好人却受难。
“你真是李三郎”伙计问,“你要真是李三郎,那赶紧回家去吧,听说那小霸王说了,明天他就要带人上门去接人了。到时李家的祖坟田和令妹都是他的了。”
李逍听罢,不禁咬紧了牙关,两只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想不到,蓝桥乡已经变的如此。
李逍,你回来晚了。
幸好我回来了。
既然我回来了,那我就不能坐视。
张大财主、张大财主的崽子小霸王,拿了李家的都要吐出来,欠了李家的都要偿还。
跟在李逍身边的郭彪听的也是大怒,“呸,世间居然有如此无耻之人,伙计,跟我说说,这张家坪怎么走,看爷爷不把那对黑心父子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后面几个同伴也都义愤填膺的响应,“敢欺负到三哥头上来,岂有此理。”
“可使不得,那张家可惹不得,如今张家跟衙门里关系可好,连县衙的录事都是张大财主的女婿,胳膊拧不过大腿啊,可莫再把自己折进去了。”
李逍对着小伙计一拱手,“多谢这位小哥的相告,李三有急事先走一步,来日再谢过。”
扭头对身后的人道,“走,回李家坡”
第2章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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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坡,离蓝桥街上也不过几里路程。
背依王顺山,村前就是蓝溪。整个蓝桥乡,山多地少,可谓八山一水一分田。就那一分田,还多以山地坡地为主。李家坡因为紧邻蓝溪,倒是有一片极难得的平地,而且因为靠河,还有不少地是水浇地。
李家坡的这块地,是李逍家族世代相传的祖地。
可如今,祖宅、祖地都已经落到了张家手里,李家唯一还剩下的,也就是那块祖坟田,而现在张家连这点祖坟田都不想放过。
李逍快马加鞭,向着记忆中的家奔驰而去。
蓝溪边上,阡陌纵横。
冬季里,田野萧瑟。田地荒芜着,没有人种植春天绽放的油菜,更没有蔬菜大棚。田地里也见不到几个人,只偶尔看到有砍柴、放羊的人缩着身子路过。
路冻的很硬,冷风如刀刮在脸上。
远远的,李家祖宅已经在望,但李逍只是打量了几眼,就催马往另一边而去了。那座祖宅有太多李逍的记忆,但现在那里却已经是张家霸占了。
他早晚要夺回来,但不是现在。
打马往李家祖坟而去,李家的祖坟地在王顺山下,李家世代先人都埋葬在这里,李家还在边上置办了一片田地,过去是安排几户佃户在这里耕种,这些田地产出专用做守护祖坟和祭祀之用。
小妹已经没有了家,刚才伙计说李家被张家几次算计陷害后,李家欠了张家许多钱,张家把李家的店铺房产田地都收走了,李家唯一剩下的也就是这祖坟田了。
天色阴沉,北风呼号。
越往北走,坡越陡,这里的田地已经都是山坡地,远不如山下李家过去的河边水浇地。
几栋茅草房子错落于山坡上,边上是一块块的黄土坡地。
房屋很破旧,土地很贫瘠。
马蹄声惊动了那茅草屋里的人。
柴门推开一条缝,有人朝外面张望。
一个老头朝外张望了好一会,眼睛瞪的大大的。
屋里,一个姑娘正拉着另一个女孩的手,“别怕,姐姐一定不会让那恶霸得逞的。”
姑娘说完,对着门口的老头道,“爹,又是那张超带人来了吗,他昨天收了我们的那颗老参时,才答应说再给我们一个月时间的,怎么又来了”
老汉咽了咽口水,“婉娘,不是张超,来的好像是”
“是谁啊”
“爹眼睛好像花了,我看着这人好像是三郎,你来看看。”
屋里的姑娘一听三郎二字,整个人突然怔住。
“三郎。”她低声呢喃,这个名字她在这五年里念过无数次。可三郎已经死了,三郎的那枚玉佩她也见过,虽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衙门的人也说那些劫匪都招了供,他们当初是杀人后从那人身上抢得的这块玉佩,对那人的描述也与三郎相似。
“爹,你说什么胡话,三郎怎么会回来,他已经死了。”
屋里另一个姑娘却眼中闪动光芒,“不,我哥没死,他还活着,我爹走前就一直相信三哥还活着。三哥回来了,三哥终于回来了吗。”说着,她腾的站了起来。
柴门拉开。
李贞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李逍。
五年了,五年前他走的时候,李贞才八岁,那时还只是个孩童。五年后,她已经十三岁了,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
眼前的这人一身蓝布长袍,腰间佩剑,牵着一匹汗涔涔的老黄马,他的脸上还有着风霜,但她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三哥,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李贞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亮晶晶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