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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而救不活一个病人,是我最大的遗憾。如果实在做不了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的。”
吴小明翻译了樱子的话。
也许就是最后的几句话,感动了范树瑜,范树瑜的心里又犹豫起来。她看了看韩行,说:“要不,就让她看一下李大中的伤情,看看能不能做”
还没等韩行表态,王小玲急忙对范树瑜说:“范队长啊,你也心软了是不是可不能随便相信一个日本女人,前几天,她还把我们都大骂了一顿。她的话,信不得呀”
韩行这个时候也没了办法,李大中这个手术做不了,肯定是没命了。要是让她做,也不一定能行。那就先看看吧看看病情,量她也不敢怎么滴
韩行对范树瑜说:“先让她看看病情,听听她怎么说。”
王小玲又要提反对意见了。范树瑜对她摆了摆手,然后说:“马上穿衣服、消毒,把吴小明也带进去,好翻译。”
队长一但下了命令,别人只有执行的份上。王小玲只好给樱花一身衣裳,樱花熟练地穿上了手术衣,然后按照有关操作规程,简单地消了毒。吴小明也按照王小玲的吩咐,穿上了白大褂子,浑身消了毒,跟在了樱花的后面,当作临时翻译。
樱花打开了李大中的伤口后,也是暗暗地吃了一惊,半个弹片已经钻进了肝里,一大块卷曲的弹片暴露在腹腔里。手术稍微差一点儿,那就会引起肝藏的大出血,病人会死于手术台上。
樱花稍微考虑了一下,对范树瑜说:“范大夫,这个手术我能做。”
范树瑜听了吴小明翻译的这句话后,沉默不语。她考虑了一会儿,走到了手术室外面,对韩行说:“韩司令啊,樱花说这个手术她能做。可我真是拿不定主意了,到底让不让她做这个手术”
第73回樱花三
韩行对范树瑜说:“除了这个樱花,别的大夫能不能做这个手术”
范树瑜摇了摇头说:“做不了。”
韩行果断地说:“就让樱花试一次吧如果出现了意外,我负责”
范树瑜点了一下头说:“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就冒险一次了。出了事,我负责。”
范树瑜转身进了手术室。
别看张小三的这些兵们对医术是一窍不通,可一个个还是挤在了手术室屋门口,在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手术室里的动静。
手术室里安静极了,只有手术器械的撞击声,噼里啪啦的。战士们的心里又在祝福开了:“你这个李大中呀,可一定要挺住呀”“李大中呀,阎王爷的门你可别进呀赶紧扭过头去,连看也别看呀”“李大中你这个老小子呀,你虽然上回踹了我一脚,但我也不恨你,你那是为了我好。你,你,可千万要再坚持一下啊坚持就是生命啊。”
手术整整进行了两个小时,可在外面等候的战士们觉得,比一辈子还长。屋里的吴小明从手术室里探出了头,对大家高兴地喊道:“手术成功了,弹片已经取了出来,正在进行缝合。”
战士们早就忘了肃静的纪律,一边嗷嗷的大叫着一边跳了起来。
刚才那个挨过李大中踹的战士又骂了起来:“李大中呀李大中,你就是个混蛋,连阎王爷都不收你。等你好了,我好好地刺挠刺挠你,要不是我保佑你,你凭什么活过来呀嗷”
韩行也禁不住欢喜若狂,连续拍着胸膛大喊了一声:“好啊”把心中积攒多时的紧张情绪一下子发泄了出来。
李大中首先从手术室里抬了出来,他的脸色好像也不那么难看了,一脸的平稳之相。闭着眼睛,好像还在那里沉睡着。再就是樱花被王小玲架了出来,由于本来她就是个伤员,再加输血和两个小时的手术,她已经支撑不住了。
韩行走近她的身边,对她说:“樱花大夫,我代表南征军谢谢你啊”
樱花几乎站立不稳,她歪在了王小玲的怀里,一脸高兴地说:“一个外科大夫,能做完一台成功的手术,这是我最大的喜悦。我也谢谢你韩行司令,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
樱花也被架走了,又回到了她的病房里。不过,人们对她的眼光早就变了,已经不是那种痛恨的目光了,而是那种温馨的,同志般的热情眼光了。
既然第一次长沙会战已经结束,南征军商量后决定,撤回聊城根据地,那里还有大量的抗日工作等待着这支部队去完成。
南征军到了衡阳机场,然后从衡阳机场坐着运8运输机,空运到了冠县飞机场。
接到了南征军长沙会战中大获胜,胜利返回的消息,张维翰早就带着冠县根据地的军民等候多时了。
十月中旬北方的天空,定格成大雁的诗行,任思绪在茫茫天际游荡,凭无名的鸟儿在心尖上啁啾。
十月的天空,秋便开始上演,上演那萧瑟的别离,上演那悲凉的落花,上演那冷风寒月的缠绵。但季节是永不停留的,就像那壮怀激烈的战斗故事一样,终究有了暂时的终点。
十月,是个读不透的季节,十月的天空,韩行就像心绪飘零的一片枯叶,在苍茫的大地上,寻找着根的方向。
当巨大的运8运输机停留在飞机场上的时候,张维翰领着一些根据地的党政官员马上就迎上去了。
飞机舱门打开了,韩行、刘致远、侯大山、殷兆立、游向前、吊着胳膊的张小三,还有范树瑜从飞机上一一走了下来。
两帮人很快就会合在了一起。韩行先给张维翰打了一个敬礼,然后说:“报告张司令,南征军韩行率领南征军回来了,特向张司令报到”
张维翰也向韩行回了一个军礼,大声地说:“南征军辛苦了,我代表聊城筑先纵队和聊城抗日政府,热烈欢迎南征军的胜利凯旋。”
然后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张维翰看着韩行的脸色说:“这才一个多月啊,瘦了,也非常的疲倦。咱不谈公事了好不好,你们的事情我早都知道了。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休息,”
张维翰然后和这些南征军的将领们一一握手,当他握到了范树瑜的跟前时,笑着看了范树瑜一眼说:“这是谁啊,我怎么都不认识了”
范树瑜笑着骂了他一句:“去你的扒了皮也认得你的骨头。”
张维翰笑着说了一句:“范树瑜同志啊,我们拥抱一下是否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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