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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唐宁是从萧珏的口中,得知他的外号已经换成了“瘟神”。
对他而言,被称作是“瘟神”,比被称作“扫把星”要好一点。
扫把星是人见人厌,瘟神是人见人怕,他更愿意自己是后者。
萧珏看了看他,说道:“瘟神就瘟神吧,总比疯狗好听一些,怀王才惨,被一条疯狗追着咬,手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权利,又被端王夺走了一半”
唐宁看着他,问道:“你见过被疯狗咬死的猛虎吗”
萧珏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唐宁道:“即便是一只暂时收敛了獠牙的猛虎,也不是疯狗能够对付的。”
萧珏怔了怔,问道:“你是说,怀王就是那只猛虎”
唐宁看向他,问道:“京师这么深的水,暗流不断,作为能够参政的皇子,在朝中游走这么多年,你可见怀王出过错”
萧珏仔细想了想,震惊道:“没有”
端王和康王斗了这么多年,双方各自抓住对方的把柄,互相攻击,却几乎从来没有涉及到怀王。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根本抓不到怀王的把柄。
“做事不留首尾,身处漩涡,却从来没有被卷入过,你还见过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唐宁笑了笑,说道:“这才是真正的野兽。”
“你。”萧珏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说道:“只有你卷别人,别人从来没有卷过你,他是野兽,你是禽兽。”
第七百六十章不争修
“冯相倒了,唐家完了,康王也变成嗣王了”
萧珏看着他,说道:“从你进京开始,栽在你手里的官员权贵,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怀王和你比,又算得了什么,他要是野兽,你就是野兽中的野兽”
唐宁对于野兽这个评价,并不排斥。
平时温顺,待人和蔼,但当别人挑战到自己的底线时,化身成择人而噬的猛兽,这是优点,不是缺点。
端王抢了怀王的功劳,接手他掌管的部门,大获全胜,怀王作为彻底的失败者,这两日连怀王府都没有踏出过。
端王府中,康王颓寂,怀王不堪一击,意气风发的端王并没有得意多久,就有下人来报,有人在国子监门口闹事。
“谁这么大的狗胆,敢在国子监门口闹事”端王脸色沉下来,说道:“全都给我敲断了腿扔出去”
那国子监官员面露苦色,说道:“殿下,这些人打不得啊”
端王眉头一皱,问道:“为何”
那官员道:“回殿下,堵住国子监的,全都是留在京师的江南籍学子,他们的背后,站的是朝中江南籍官员,殴打举子的罪名,没有哪个衙门能承受得起”
读书人在陈国地位超然,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秀才,也能对朝中重臣加以议论,这些人往往喜欢抱成团,若是对哪一项国策不满,动不动就坐到衙门口抗议,衙门对他们打不得骂不得,向来都十分头疼。
端王看着他,问道:“江南学子不好好读书,吃饱了撑的,堵着国子监干什么”
那国子监官员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怀王这些日子,奉陛下的命令,重新分配各州的举人名额,这次分配之后,江南每届举子数量锐减三成,江南举子当然不同意,于是便到国子监聚众闹事,逼迫国子监重新修改江南举子占比”
因为各地的教育资源不同,陈国科举,分配到各州的资源是不一样的。
像江南和京畿这些注重教化的地区,才子扎堆,分配的举人名额就多一些,而丰州胜州这些偏远地区,举人名额则要少很多。
事实上,每次科举,京畿和江南举子的数量加起来,已经达到了所有举子的七成以上。
这些举人中,有一部分人将来是要位列朝堂的,对于地方州府来说,自然希望具有地方籍贯的官员多一些。
对于江南和京师独占举子名额的这等情形,各州自然都有不满,经常上奏请求增加名额,而这边增加了,那边必然就要减少,各州为此,经常争得你死我活,这其中,又以江南和京师的争执最为激烈。
端王是知道这些的,不满的看了那官员一眼,说道:“这是怀王做的决定,找本王做什么”
那官员无奈道:“因为现在国子监在我们手上”
端王脸上浮现出一丝郁闷之色,说道:“那就给江南再多些名额,这样不就行了”
“这也是万万不行的”那国子监官员道:“怀王之所以要调整举人名额,就是因为江南之变过后,陛下觉得,江南一党在朝的势力太过强大,有心削弱,我们反而给江南多些名额,岂不是违抗君令”
端王脸上浮现出怒色,大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本王怎么做”
他话音刚落,又有一名官员急匆匆的跑进来:“殿下,殿下,大事不好”
端王看到那官员面色焦急的样子,心中一股无名火起,怒道:“又有什么事情”
那官员道:“下官刚刚得知,京畿地区的不少士绅权贵,正要联名弹劾殿下”
端王怔了怔,随后大怒道:“无缘无故的,他们弹劾本王干什么”
那官员解释道:“为使朝廷征税更加便利快捷,陛下命怀王精简税制,怀王取消了诸多纷杂名目的税收,这程序虽然简单了,但却动了这些乡绅权贵的利益,他们岂能答应”
端王怔立原地,终于反应过来,厉声道:“赵睿,你竟敢给本王下圈套”
国子监被江南学子堵了大门,已经三天没有开门了。
临时抽调出来的,负责修改税制的几名端王所属官员,这几日弹劾他们的折子像是雪片一样飞进了尚书省。
江南学子堵国子监大门堵的有理有据,各州分配的举人数量,事关该州日后在朝堂上的地位,江南一年前因为冯相倒台,牵连甚广,朝中的势力被去了一半,现在又要动他们的举人数量,这等于是要将他们的根都挖了。
这自然不能忍,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的债主就是国子监和端王。
陈国的税制,条目繁多,有些地方连户部官员都不高明白,某些税目本身也不清不楚,模棱两可,朝廷每年征税,都是一项繁重的任务。
怀王奉陈皇之命,精简税制,该去的去,该留的留,一下子使得税目变的清晰起来,税目清晰,意味着再也没有空子可钻,那些本就从中受益的乡绅豪族,权贵之流岂能接受,端王现在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这个黑锅,他必须背着。
这两件事情都不容易解决,读书人要是抱起团来,朝廷都头大,皇权不下基层,陈国自县往下,其实靠的是地方乡绅豪族,他们的力量汇聚起来,也不可小觑。
总之,京师这些日子被弄得乌烟瘴气,尚书省的折子看都看不完,唐宁干脆请了两天病假,在家陪老婆。
从这件事情便可以看出,端王和怀王之间,至少差着十个康王。
这两个大黑锅,本来以怀王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容易背起来的,就算是端王这种半只脚踏进东宫的皇子,也要被压得难以喘息。
前些日子的事情,他看似占了便宜,其实不过是替怀王背了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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