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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没有任何不满,很是自然的把茶杯放在石桌上,然后擦拭了一下石桌上滴落的几乎看不见的水迹,把仍有茶水的茶杯放回原本的位置。
男子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他的左手边地板上放着一柄剑,一柄残剑。
他将剑拿在手中,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右手轻轻摩擦着剑身,摩擦着剑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将得残剑归鞘,男子重新抬头看向少女,说道:“你的修行如何了”
少女脸上有些不自然,纠缠着手指说道:“我已经晋入了坐照上境。”
男子微微蹙眉。
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少女很清楚,他很失望。
这不免令得少女更加紧张不安,像是解释一般的说道:“我已经很努力了。”
男子看着她,语气平淡的说道:“还不够。”
少女面带苦涩,道:“我又不像大师兄,你是整个南境最天才的人,世间根本没有人比得上你。”
男子淡淡的说道:“那只是世人的言论,做不得真。修行是一种很快乐的事情,想要一直快乐,便不能懈怠修行,否则会有无数的人追赶上你,你就会变得不快乐。”
少女似乎有些无语,想说修行这么无聊的事情,到底哪一点值得快乐
还不如吃好的喝好的来得开心。
一丝凉风在小院里涌起,晴朗的半空里出现了许多微凉的晶光,和细小的水珠一样,倒映和折射着阳光的色彩,形成了一道小而好看的彩虹。
这是很美的一副画面。
尘脉
第一百二十九章天命书院,太湖有屋
少女看着那道彩虹,很快便又重新把目光放在男子的身上,似乎在她眼里,那道彩虹远远没有男子好看。
“师兄,关于那个北境人挑战你的事情”
男子思索了一下,微微笑道“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少女不解的说道“师兄为什么要接受挑战,你不是从来不理会这些的么是因为那个人不一样么”
男子反而好奇的看着少女,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是你觉得那个人不一样”
少女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不同啊,只是因为师兄答应了他的挑战,所以那个人应该会不一样。”
男子笑了笑,说道“这只是修行的一种快乐,或许也是我想要看看世间真正的精彩,而那个人的出现,只不过是正好附和了我的想法。”
少女不能理解,说道“听说那个人很厉害的样子,毕竟他敢来挑战师兄,本身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然岂不是太无聊了。”
男子说道“我不知道他厉不厉害,但我希望他很厉害,至少勉强能够引起我的一些兴趣吧。”
旭日东升,已是清晨。
太湖,碧波荡漾。
天命书院里很是静谧,就算有人在小道上行走,也未曾发出丝毫声响,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熙。
有这么一座小屋子,立于太湖之上,沿着岸边有着一排极长的石路,平石林列排成的路。
石路上无人,但湖面上却有鹤鸣啼,欲展翅高飞,水珠溅起。
屋内有人,是三名老人。
或许说老人不太恰当,因为其中的确有看着较为年轻的人,虽然是中年,但确实不像是老人。
三人穿着气质皆不相同,好像分属三个不同的世界,却又没有什么违和感。
有儒雅的白衣老人,有着装整洁的剑客,有披着袈裟的僧人。
僧人双手合十,微微闭着眼睛,庄严肃穆。
剑客潇洒,模样俊朗,也是唯一的看起来年轻些的人。
白衣老人很和蔼,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但是相比另外两个,他才是真正最不普通的人。
因为他是天命书院的院长,是南宋的至强者,处于最高山峰上的人。
剑客背负双手,看着太湖的湖面,感慨的说道“我以为自己没机会甚至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没想到因为这样一件事情,令我不得不站在这里。”
白衣老人拿着一壶茶,很小的茶壶,懒散的嘬了一口茶后,说道“剑缺,世间本无你去不得之处,只在你想不想去,愿不愿意去。”
剑客淡淡的说道“世间存在很多智慧,遗憾的是我只能感觉到这些智慧的存在,却领悟不能,或许我真的只能耍耍剑了。”
那默不作声仿佛已经睡着的僧人,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毛。
白衣老人呵呵笑道“论耍剑的功法,你的确深有造诣,无人能及啊。”
剑客貌似有些幽怨,似是没想到老人居
然会接他的话茬。
白衣老人似乎也只是一时兴起,没有兴趣继续说下去,而是笑着换个话题道“北境挑战琊儿的那个人,应该便是那十万大山夺得帝梧璃的年轻人吧”
剑客点点头,面色渐肃,说道“听无风谈及过这个人,他曾一剑败过青虹院的贺兰珏,一剑败过山海亭的皇甫熙,更是在登山的时候,打败了白云洞的柳青玄。”
白衣老人惊奇道“不简单啊,打败贺兰珏和皇甫熙倒还说得过去,但在争夺帝梧璃的时候,柳青玄和纪丹萱的博弈本是最关键,没想到却冒出了这样的一个人。柳青玄的天资仅在琊儿之下,甚至在南境的名声隐隐有盖过琊儿的迹象,却也败在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北境人手中。”
剑客说道“北境的年轻修行者确实不容小觑,此际他出现在南宋,公然挑战白玉琊,更可谓勇气可嘉。”
白衣老人若有所思。
那闭着眼睛的僧人突然说道“黎昕与那个人交过手,他很认真的对我说过,这是一个他很难战胜的对手,远远比那个纪丹萱更为强大,他认为那个人有与白玉琊一战的资格。”
剑客眉头紧蹙,说道“枯悲大师,难道您认为那个人能够有这个实力”
枯悲大师仍旧闭着眼睛,语气平淡的说道“剑缺,你们极上剑阁的人除了沈无风外,大多骄横,这是很不好的现象,我早就对你说过,让他们到我大悲观修养一下心性,对他们日后修行很有好处。”
剑缺有些鄙夷,很想说你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往死里虐人的态度,怎么也不是和尚该做的事情。
但是枯悲大师地位尊崇,他在南梁是与天命书院院长同等的地位,剑缺只是晚辈,他还没那个胆子去调笑枯悲大师。
白衣老人说道“大悲观的态度相对客观,更何况黎昕是枯悲大师最得意的弟子,为人正直,甚至有些迂腐,但他从不会夸大其实,如今也是迈入神台境界的年轻高手,时隔这么久,若是想法依旧未改变,更能说明那个叫张之羽的年轻人,的确能力非凡。”
枯悲大师没有计较白衣老人说他弟子迂腐的事情,而是说道“你们可知道那个张之羽是什么人,又是什么出身”
白衣老人笑而不语,显然他心里很清楚。
但剑缺不清楚,他好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