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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妃子叩拜谢恩,领着金印退了出去。夕照皇室,终于有了新人。
只是,第一晚,陛下谁都没招侍寝,第二晚,依旧如此每日入夜,牌子端进去,又原封不动地端出来,陛下还是每天都去长乐宫用膳,用完之后就去御书房或者寝宫歇息,这四个妃子,似乎被彻底遗忘在了角落里。
刚刚被京中少女们艳羡过的四人,这会儿再后宫中一时有些惴惴不安,陛下到底是几个意思她们不明白,按理说,第一晚就该是在两个妃子中选一个的,结果如今这几日过去了,还是不曾等到,德妃林晚倒是心大,听说在寝宫里自得其乐的养花遛鸟,有时候也带着侍卫爬爬树逛逛花园,有一次逛到了长乐宫门口,顺道拐进去喝了个下午茶。
贤妃就不一样了,听说这几日,茶饭不思消瘦了不少,终日在寝宫唉声叹气地,脾气也不太好,宫中宫女常被打骂。
暮颜听着这些个小道消息,神色未变,挥了挥手,暗卫便领命退下了。将暗卫用来监督宫中后妃的,怕是也只有她一个了吧。
良渚。将军府,老夫人的屋子里。
所有人济济一堂,除了暮云翼那位进门就进了“冷宫”的小妾,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看着站在中间沉默的暮书墨。
辞官很顺利,先斩后奏,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辞掉了。可是,消息传得也很快,几乎是他还没打点好行礼的时候,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就到了。
暮书墨一向随性,往日里言行无状的事情做得多了,当初就大闹了承乾殿,血染汉白玉柱,辞官说白了真的不算什么。可是,年前急巴巴赶去了夕照,过了年节回来辞官,又急巴巴收拾行李,不用问都知道,他是为了谁辞的官。
那个女孩,从出现开始,他就对她极好,处处护着、想着,若她还只是一个丢在将军府后院的私生女、哪怕她还只是颜府的县主,都没有关系,可是如今,她是夕照国最最尊贵的长公主。她可以以他国县主身份站上夕照至尊之位手握半壁江山,可是,暮书墨不行,背后有着将军府的暮书墨不行。
更何况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不肖子,龙首拐杖敲得邦邦响,恨铁不成钢地怒吼道,“你疯了么那郡主怎么办你都拖了两年了”
表面上,是郡主说想要留在自己的亲人身边多些时间,这两年,陛下的身体似乎因着操劳每况愈下,但是哪个人精不知道,这场婚事,说白了是暮三爷不同意拖着呢
原本被问及,老夫人还能撑着面子说自己儿子前些年太过于荒诞,想要先立业后成家,可是如今,这官说辞就辞,还存在什么成家立业的借口还要去夕照
“你告诉我啊那个孩子,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放下良渚的一切放下郡主,放下将军府,放下你的母亲”老夫人说着说着,竟觉委屈,寄予了最大的期待的孩子,结果却是她这一生,最大的不安心。
“母亲。”暮书墨也有些不忍,噗通一声跪下了,态度却异常坚决,“母亲,她值得。”
第三十五章她,还好么
她值得老夫人看着眉眼间认真到有些模糊地不清晰的儿子,精致的甲套因着握拳的动作,狠狠扎进了掌心,痛地连心都在揪着疼,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暮书墨,“你说她值得值得让整个将军府为了你背负不忠不义的骂名”
“母亲”
“荒唐你这样会葬送了整个将军府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大哥用命维护的东西,你这样一个举动就会把他们都毁了”
“母亲。”始终沉默不语的将军夫人叹了口气,唤道,“母亲,让他去吧。将军也会同意的。”
“什么”老夫人豁然回头,看向自己的这位长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温温婉婉的模样,她向来识大体懂分寸,何故会这般言语她迟疑着探究着,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斟酌着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似乎有什么,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并且,这件事至关重要,重要的整个将军府都背负不起。
将军夫人看了眼在屋子中间跪着笔直的暮书墨,叹了口气,自己的女儿是他们想办法请回来的,这个情,她必须承了
她叹气,低声说道,“母亲,让二弟他们,先离开吧。”
老夫人疑惑地看了眼长媳,又看了眼暮恒和暮云翼,终究是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老二,你们先回去吧。”
暮恒点点头,对于接下来的话题,丝毫不在意,暮书墨是什么人他的这个三弟,自始至终,只在意过一个人,暮离是什么人他的这一生,除了大嫂,也只有一个知己。他的心中,隐隐有某些别的猜测,只是这猜测却始终有些令人惴惴不安,不敢深想,也不敢触及。
而屋内,看着依旧跪着的暮书墨,和神色都未变的长房儿媳,老夫人缓了缓气,说道,“说罢。到底怎么一回事”
“母亲。三弟从来都只心系一人。从前是她,如今,还是她。”那个太过于震撼的真相,她连说都不敢,只能这样以一种格外含蓄却一定听得懂的话说出口。
老夫人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明白,蹙着眉细细一想,被那句话里所带着的含义惊地出了一声冷汗,因着年迈爬满的皱纹都绷得紧紧的,眼睛瞪得极大,满眼地惊恐,缓缓的,就像是慢动作一般的,偏头看向暮书墨,声音都是压抑而沙哑的,一字一句地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伸出手指颤颤巍巍指着将军夫人,朝下的掌心里,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却不觉得痛。
应该说,这个时候,所有的感官都已经丧失,只觉得刀斧加身般的绝望将军府的百年基业啊他们、他们兄弟俩怎么敢这么干的
暮书墨点了点头,缓缓,却异常坚定,“对。母亲。”
仿佛一下子就虚脱了,保养得宜的脸上,一下子灰败地仿佛老了十岁原来,真的有血脉里的东西,那个孩子,她就怎么瞧着都不像是一个私生女原来原来竟是她的孩子
“可是,你还是不能走”仿佛下了狠心般,一下子清明的眼神,狠狠盯着暮书墨,“这种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就只能让它成为真的你给我听好了,郡主府里的那个,必须是真的郡主这几日我就上书贵妃娘娘,商讨你们的婚事”
不能一错再错了,她必须要让这天下人都相信,郡主府那个就是真的郡主,而夕照国那个,就是将军府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