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终章(2/2)
“我们才不和你这路货色喝酒,”黄斗篷简短地声明,“这边,跟我走。”
落叶在脚下嘎吱作响,每走一步,梅里的太阳穴就好似又挨了一锤。风声呼啸,人群沉默,最后一缕阳光徘徊之际,他们爬上当年主堡所在的古老圆丘,看到后面的神木林。
疙瘩脸培提尔挂在一棵老橡树的枝干上,细长的脖子周围勒了一圈绳索。他的眼睛从乌黑的脸颊中突出,控诉地瞅着梅里。你来晚了,它们似乎在说,可我没有来晚,我没有来晚我是准时到达的“你们杀了他。”他嘶声道。
“瞧,这家伙倒是心直口快呢。”独眼人笑道。
这下梅里的头颅里犹如有只野牛在横冲直撞。圣母慈悲,他想。“我把说好的赎金带来了。”
“你干得利索,”歌手和蔼地说,“我们会把钱好好利用的。”
梅里不敢再看培提尔,他感觉到喉头胆汁的苦味:“你你们没有权利”
“我们有绳子,”黄斗篷说,“这就是我们的权利。”
两名土匪捉住梅里的胳膊,紧紧捆在背后。他太震惊,竟然无力反抗。“不,”他只说出这句,“我是来赎培提尔的,你们说日落之前拿到金子,就不会伤害他”
“唉,”歌手道,“您也见到我们了,大人。很不幸,那是句谎话。”
独眼土匪拿着一圈麻绳走上来,将一端系上梅里的颈项,拉紧之后,在耳朵下打个死结。另一端被他扔过橡树树干,黄斗篷的大汉在对面接住。
“你们要干什么”梅里知道这问题很蠢,但就是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居然敢吊死佛雷家的人”
黄斗篷哈哈大笑:“说得好,那满脸疙瘩的小子也讲了同样的话。”
不,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父亲会赎我,我值很多钱,至少是培提尔的两倍。”
歌手叹道:“瓦德大人虽然眼睛不好,又染了痛风,可他不是傻子,同样的把戏,决不会上当两次。恐怕下次送出的,就不是一百金龙,而是一百精兵了。”
“他会的”梅里试图显得刚硬,但他的声音出卖了他,“他会派来一千精锐,把你们一网打尽。”
“他先找到我们再说,”歌手瞥了瞥可怜的培提尔,“而且我们也只有一条命给他,对吧”他用木竖琴弹出一个忧郁的音符,“好啦,别尿裤子了。您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叫他们放您走。”
为了性命,梅里说什么都可以:“你想知道什么我发誓,只要清楚的,我都会讲。”
土匪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好啊,实际上,我们在找一条亡命的狗。”
“狗”梅里迷惑不已,“什么狗”
“这条狗名叫桑铎克里冈。索罗斯说他去过孪河城。我们找到了为他撑船的船夫,也找到了他在国王大道上抢劫的农民。您在婚礼上见过他吗”
“你指红色婚礼”梅里的头颅几乎要裂开了,但他竭力回忆。当晚十分混乱,可要是乔佛里的狗儿在孪河城出没,一定会有人报告。“他没进城堡。至少没到主宴会场或许去过杂种宴会,或许在营地,可不,有人说”
“他身边有个小女孩,”歌手提示,“一个很瘦的女孩,大约十岁。也可能被说成是男孩。”
“不,”梅里道,“这我没听说。”
“没有吗噢,真可惜。好啦,上去吧,上路吧。”
“不,”梅里大声尖叫,“不,你不能这么做,我给了答案,你说会放我走。”
“我说的是叫他们放您走,”歌手望向黄斗篷,“柠檬,放他走。”
“去你妈的鬼。”大个子土匪粗声喝道。
歌手回身朝梅里无助地耸耸肩,开始演奏吊死黑罗宾的日子。
“求求你们,”梅里最后的勇气也随着双腿的抖动而消失,“我没有伤害过你们,我照你们的吩咐,把钱带来了。我还回答了你们的问题。我是有孩子的人。”
“而少狼主连孩子都不可能有。”独眼人说。
头颅嗡嗡作响,梅里无法思考。“他侮辱了我们,全国上下都在笑话我们,我们必须挽回荣誉。”父亲是这样说的。
“也许吧,咱们下力的老百姓不懂什么领主的荣誉,”黄斗篷将绳子在手上绕了三圈,“谋杀倒是懂的。”
“那不是谋杀,”他的声音尖得发哑,“是复仇,我们有权复仇。那是一场战争伊耿,伊耿,可怜的痴呆,外号铃铛响,他什么也没做,却被史塔克夫人割了喉咙。我们在营地还阵亡了五十多人,凯拉的丈夫高斯古柏克爵士死了,杰瑞的长子泰陀斯爵士也死了他被人用斧头砸中后脑史塔克的冰原狼咬死四条狼犬,还把兽舍掌管的胳膊咬断了,之后才教乱箭射穿”
“所以你们为了泄愤,就把狼的脑袋缝在罗柏史塔克身上。”黄斗篷说。
“那是我父亲干的,我父亲干的。我只有喝酒而已,你们不能因为喝酒就杀人。”梅里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根救命稻草,“传说贝里伯爵总是先审判再定罪,不会杀无辜之人。你们没有证据红色婚礼是我父亲干的,莱曼和波顿公爵动手杀人,罗索在大帐上做了手脚,还把十字弓手布置在楼台,黑瓦德率军踏平营地他们才是该负责的人,不是我,我只有喝酒而已你们没有证据”
“不幸的是,您又错了,”歌手转向戴兜帽的女子,“夫人”
女子上前时,土匪们默默地让道。她揭开兜帽,梅里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不,不,我明明看见她死了。她死了一天一夜,我们才把尸体剥个精光,赤条条地扔进河里。雷蒙德将她的喉咙从左耳切到右耳。她死了
斗篷和衣领遮住了弟弟的刀刃留下的丑陋伤痕,但她的面容比当初更可怕。血肉在河水中泡软后,成为凝固的牛奶的颜色,一半的头发没了,剩下的花白脆弱,犹如百岁老妪。疮痍遍布的头皮下,脸庞碎成一块一块,中间是当初她用指甲挖出的黑血。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其中唯有赤裸裸的恨意。
“她不能说话”黄斗篷的大个子解释,“你们这帮可恨的杂种切得太深。但她记得所有事情。”他转向死去的女人。“您怎么说,夫人他有份吗”
凯特琳夫人的目光从未离开梅里。她点点头。
梅里佛雷刚想张嘴恳求,绳套便堵住了一切言语。他的脚离开地面,麻绳深深陷进下巴下的软肉里。上升,他不停地痉挛、踢打、挣扎,上升、上升、上升oshow7,,;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