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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四闭城门搜检城厢,接收府库和编管城民。
简单统计下来,这一战相继杀伤敌势六千有余,而俘获一万余人,其余皆就近逃散溃走,或是脱下行头藏进了城民当中,有待进一步的搜检和甄别。
当然了,在我得到的战后总结和反馈当中,委实有一些让人值得注意的细节和方面。
比如,不知道是否无知者无畏的缘故,这些北盟藩兵的素养和成色普遍低于预期值,但在面对淮军火器的时候,却拥有莫名其妙的信心和勇气;
此外,他们在依托掩体进行正面作战的时候,斗志和士气都还显得比较坚挺,甚至可以拿起弓箭与铳军进行有来有回的对射一阵子,但是一旦被成功突破了阵线而杀到身边之后,就显得完全是另一回事情了。
对于出现在侧面的袭击或是包抄到后方的威胁,他们唯一的反应就是放弃正在厮杀的阵地,纷纷转身就跑而仿佛之间的抵抗意志和坚韧士气,只是某种幻觉和浮云而已。
与来自南方安东大罗氏的传统评价当中,“轻生死而好勇力,重信诺而轻律条”的看法有些明显不符。看起来是持续的内乱和外患,过度消耗了他们的实力和兵员。
而最后,作为北盟联军中最强有力的两大藩家,除了坚守在真线上战斗到最后一刻,才力竭被俘的总大将单廷圭,和被走投无路的部下捆起来送出魏定国之外,单氏和魏氏的藩主在被攻破之前,就也就是不知所终了。
虽然有所些许隐患和后手,但是失去了来为根本的部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这些残余势力,也掀不起多少大风浪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就是对于黄龙府的局面进行善后处置,持续的利益收刮和潜在权益的瓜分,打下黄龙府这边就算是某种极限了。
我的部下继续战斗下去的意愿,已经不是那么强烈了,另一方面就是眼看就要脱春进入夏天了,水土不服的症状和,关键就看如何较好的收尾和善后,让我们这一路过来的大部分成果不至于前功尽弃掉。
毕竟,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候补官吏,可以用来管领和经营这些地方了,就算打下来也只能像是新罗藩那样,另委他人进行代理和间接统治,光是拿下辽东之地和部分中部地区,就已经让我有些吃撑了亟待消化。
只可惜这么一大片地盘,我和我麾下的淮镇势力已经吃不下了,却有没有平白就这么放弃掉的理由。
不过,这些新出现的情况,让我有产生了某种更大胆的想法,
比如在打下来这些地盘之后也没有必要随后就废弃掉,而是可以将一些附从的藩军和诸侯势力,给转移分据在当地而形成某种屏障和缓冲。
而我的麾下同样有数营安东兵,都是被宿元景带到河洛战场去送死期间,又反水投靠了淮军而被当作辅助役来使用的北地子弟,因此,我在地方上倒也不是全无基础和消息来源。
把缴获自耶律大石部的那些杂色陈旧装备交给他们,让他们尽可能的回头去招募人手,然后武装起来到这些地方去进行开拓;许诺他们向北所夺取和占据的土地皆是他们自己予取予得。
只是想要获得后续的粮草辎重的补给和其他的支援,就需要采取以战养战的方式,用从北地所获的战利品和人口来交换了。
这样可以以比较小的代价,对北地联盟残余的地方势力,保持一个攻势和压力,却有不至于占用淮镇的宝贵兵力。
而作为投效藩家任氏和参氏的代表,将先行一步被护送南下去,对刚刚恢复起来的安东道大都督府,进行某种意义上的臣服和示忠的仪式。
第1125章归远18
虽然随着最后一批的,黄龙府首府宽城城中已经尘埃落定,但是城外的零星战斗却还是陆陆续续的持续了好几天,才完全消停下来。
城郊原野当中游猎的淮军骑兵和步骑队,还有附从藩兵的游骑,仍旧在漫山遍野的搜捕和围剿那些散落在黄龙府周边的溃兵和一切可疑的人士。
而第一批回程的队伍当中,除了从黄龙府境内收刮的战利品和伤员之外,则多出大量的妇女和孤儿来,都是在当地衣食无着情况下,以很低的代价被招募走或是主动卖身投靠的。
战火的摧残固然让无数当地人家流离失所,但也给了我们这些外来者提供了较少的付出和代价,就得以重整局面和培植代理人的机会。
但作为最大的收获,还是来自这些前博罗会的残党,随着那个名为粟姬的女人一起主动站出来表明身份的大概有一百多号的各色人等,其中各行各业三教九流的人士都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在淮镇的统一监管下,用余下的时光和生命来偿付过往的敌对行为,和为淮镇的事业发挥最后一点价值。
而黄龙府境内作为博罗会在安东北地重要据点和经营渗透了数十年的地区,虽然在在各种势力和影响都大幅缩水的情况下,还是保留下来的一些东西
作为对方的诚意和姿态,当然不仅仅是送这么一个女人,让我为所欲为一逞私欲那么简单了;我很快就拿到了对方交出来第一批关键性的书薄名册;
其中包括了各种历代积累下来的山川地理、风物民情的资料和情报,当地物产和经济活动的历史记录等等。
以及大量对方所掌握的组织架构和势力分布,牵涉到相当部分博罗会核心成员和骨干分子,基层人员和外围协作者的名字,以及简单的出身背景来历和现状,还有就是博罗会直接和间所掌握的产业和经营项目,
虽然其中大多数已经名存实亡或者说没有太大意义了,因为不是毁于战火,就是因为各种缘故流散或是票抹掉,再不然就是是在鞭长莫及,或者干脆就是已经落入淮军的掌握和控制之下了;
但是多少还是有所参考价值的,比如他们所发展过的外围和眼线什么的,只要稍加投入就可以接管或是重新运作起来。
而且同样的东西,在博罗会这群喜欢在某后筹划阴谋和搅扰是非,却又眼高手低缺乏明面上强大执行力和足够武装保证的野心家手中;
和掌握在淮镇这种已经发展成熟而运作周密的政权体系手中,完全可以发挥出更多不一样的效果和价值来;
毕竟,对方追求的主要是单方面的利益,无论是颠覆势力或是挑起动乱,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显然淮镇在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各方面追求上,更有大可作为之处。
与此同时,
辽东湾,平郭县、盖山镇境内,
在大片盐沼滩涂上所新开辟的历林港今营口附近,一支船队也在码头栈桥上攘攘的人流面前缓缓靠岸。
只是他们打着的旗号与通常所见的淮地旗帜不同,而且船只的形制和样式也更加偏向于南方的闽浙一带风格。而船上下来的各色人等,也多数带着某种充满期许又坎坷不安的表情。
随着这些船只的相继靠岸卸载,不但有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