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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有些心愿未了而还要确认一下东西,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了,他心中却不知道是悲哀、欣然还是庆幸的心情,交错往复的徘徊着。
可以死心了把,慨然奔赴和面对自己的命运了。
也许自先祖薛仁贵镇守高句丽故土起,中兴之祖薛嵩再定安东而征平渤海,传续了六百年三十三代的薛氏,也该到了谢幕的时候了。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对方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在他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就像是野草上撩起的一点火星,难以遏制的蔓延开来。
“不知,贵镇对于薛氏名下的船队,可有兴趣否”
“有,当然有,不过我不觉得一个覆灭在即的败犬”
那位淮镇之主,却是不屑一顾的笑了起来
“有什么资格和凭仗,拿已经不复为所有的东西,去做那慷慨之态”
“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罗薛这般的世代之家呢”
薛鼎封不紧不慢的应对道。
“只有一个微不足道的不情之请”
交代了几个藏匿地点的薛氏来人走了之后,我心中关于三枚来历诸多疑惑的最后一环,也总算补上了。
当然了,我并不会傻到当面挑破出来。只是事后让三枚正对坐在我的腿上,例行的解开胸甲上下其手起来。
“没想到你的来头这么大啊”
“薛大公子”
“那个只是谎言和笑话”
三枚声音有些沙哑的应道。
“根本不值一提”
“其实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我想了想,对着靠在怀里的她道
“如果还有什么你觉得可以重视的人”
“我可以在城破的时候,从罗藩那里把他们给要过来”
“当然,数量不会太多”
然后,我就觉得耳畔交缠的呼吸,有些急促和紊乱起来,手中掌握的温暖之下,也是心跳澎湃的加快起来。
“不用了”
她用头靠在我的肩头道
“能够让奴故地重游,”
“与过往做个诀别就已经够了”
“薛藩的大公子,早在数年前就死了”
“那座城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东西了”
“这世间唯一剩下的,也只有您的奴婢,三枚而已”
“那好吧我专属的奴婢”
我顺水推舟的道
“能不要能和我说说那个,已经故去薛大公子的故事”
她犹豫了一下,却有些如释重负的在我身边娓娓道来。
这简直就是相对北朝的花木兰而言,另一种版本代父出征的故事,只是过程和结局不那么美好和圆满,甚至有些悲伤的故事。
世系滕候的前代薛氏藩主,因为正室早亡而妾侍众多,长期没有生出儿子而当心人心不安,就把这个庶出的女儿改头换面之后,当作儿子来教养和训练,权做掩人耳目的手段。
结果没想到这个被隐藏了性别,混淆了自我认知的孩子,居然能够表现出令人刮目相看的一面。不但很努力和也很拼命的做到父亲眼中的最好,更兼出身的环境而没有什么架子和矜持,因此很快就为薛氏上下所熟知和亲近起来。
然而,在这位藩主重新与北朝勋贵之家联姻,由续弦生了嫡亲的小儿子之后,这个问题就变的有些棘手起来,事情的发展也就彻底变了模样了。
这个出身卑微的西贝货大公子的存在,在极少数几个知情人眼中,就变成了薛氏内部最大的丑闻和隐患;然后就是各种巧妙安排下来送“他”上战场。
毕竟,作为一位藩家之子,战死在世代对敌的战阵之中,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也是最好的理由和同仇敌忾的借口。而那一段时间,也是薛氏的低潮时期。不但内部很有些不安外敌也频频入犯。
然而,这个大公子在初阵之时却如有神助一般的险死还生之后,就依靠苦练不辍的记忆和身先士卒的勇武,而屡屡从凶险之境里闯杀出一条血路来。
反而因此在薛氏的军队中,吸引和聚附了一批追随者;毕竟,作为百战之地安东要冲的辽西,历代的薛氏藩主都是从战阵中杀出来的威望与手腕。
而在藩内军民百姓眼中,这位大公子看起来也没有例外。因此,在“他”的带领下,慢慢取得局部冲突的优势而积少成多,一点点扭转了各个方向的不利局面。
然后,对于薛氏上层的几个知情人来说,他表现的越是出色做得越多,越是众望所归,就越是充满了讽刺意味和隐忧。
然后祸不单行的是,而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受到鼓励还想再接再厉老藩主,终于床底上中风倒下来。
然后,被召回来的大公子,也在老藩主面前流着眼泪,以列祖列宗之名保证和发誓,不惜此身也要辅佐弟弟继承家业。
然而,这在出身权贵之家的后母和弟弟眼中,这只是个荒谬的笑话;他在外表现的越是出色,做得越多,越是成为潜在的威胁和最大的隐患。
而嫡长之别,在那些不知情的藩下军民眼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所谓。那些特别是在那些追随者眼中,还有一个比能够身先士卒带领大家取得胜利的领头人,更好的选择么。
而放弃继承权的这个决定,虽然令那些支持他的潜在呼声,不免大失所望,却又从另一个方面加强了他的人望和名声。
因此,来自本家内宅的各种手段和打压,开始降临在大公子的身上,而他只能遵守父亲的遗嘱,各种恭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