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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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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短期内不同的人反复再征。其中为了鼓励激发各级官吏卖力催逼收缴,又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倍实收之外的行政成本了。

而据我所知,大梁并有这些地方时间尚短,又因为是江南全面易帜,而保全了原有的架构和现状的缘故。因此,目前也只是初步完成了,对于道府州县的各级官员替换,而在地方基层,几乎还是留用原来的一套体制和人手。

故而,地方一些积年的老吏和豪强世家,几乎是换了个名头和旗号,就继续为新朝做事了,甚至连原本的号服都不用更换。

而国朝显然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好好的整顿和消化,就不得不强行运转起来为前方战事服务。

因此留下的各种隐忧自然是不在少数的,比如人为造成的行政成本剧增什么,各种弊端和乱象,在上有压力下有对策的情况下,也就开始变得层出不穷起来了。

而国朝新委到任的这些官员,同样也不是什么善茬。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捐输助国的恩旨,而破例得到官身的。因此在成色上就不免良莠不齐而泥沙俱下了。

其中大多数所想所虑的,也不外乎是把之前跑官谋职的花销,给尽早连本带利的给赚蓉来,而不是抚土安民之类吃力不讨好的勾当。

因此,在这一点上与那些地方吏目,倒是形成了一致,故而经过上下层层催逼增殖之后,正所谓的“每摧一课而必十数倍其费”,在这种情形下,东南之地再怎么田土富庶而出产丰饶,也是禁不住如此折腾的。

大户豪强固然可以贿买勾结官吏,然后向下转嫁负担甚至从中取利,但寻常人家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转眼多年储集一朝尽空,乃至卖儿卖女或是举家出亡才是常态把。

说不定在导致这些地方百姓破家逃亡的中,亦有输供我淮东方面的一份子在内。想到这里,真是让人心情复杂而百味交加。

同时也就更加坚定了我,培养起来一套拥有自己特色与理念,相应行政班底的决心。

于是,我的随行虞侯们,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沿途的社会调查报告和民生评估,以及官府执行效率与行政成本的考察。

不想,这又因此生出场是非来。

因为是非正式调查,所以我刻意放慢了行程,然后以寻访、采买、观览、联络地方等名义,将这些人手派出去。

结果三天之后在湖、杭交界的武康县附近,新市镇停驻的时候,一名便服外出,籍着采买为由进行市面调查的虞侯,居然没有及时归还。

第五百五十章序间10

武康县县衙,内堂

在海水升阳波拱万丈的老旧背景衬托,和一众戎服披甲的卫士簇拥下。我坐在正堂中,看着面前青蓝谁纹的官窑瓷盏,里面泡着的茶梗都已经没有热气冒出来了。

而站在我对面的,则是个胡子像只老山羊一般,快要全部发白的青衣主簿,他脸上愁苦的皱纹都能堆在一起,夹死苍蝇蚊子什么的。

而在我刻意制造的积威下,他也只会像磕头虫唯唯诺诺的应声。只是他的本地口音又甚是浓重,让人听的拖泥带水的不甚明白

我身旁负责问话的人,只是稍微严厉一点,就吓的跪坐在地上告求起来。让人很有一种自己成了反派角色的无趣和乏味。

但他也就是本地所能找到,最高职介的身份了。面对上这么个风烛残年,说话都不利索的老家伙,原本我准备亮出身份,对当地官府提出严正要求的满肚子腹稿,也都大多没有了用处。

但我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耐心的完成这点交涉,好为我在当地的放手行事而有所背书。

至于本地的县令、县丞还有县尉,都不在本地,按照这位留守主簿的说法,新上任没多久的县令本人,据说在数日前已经去州府用事了,县丞也去了外县协调水利人役方面的事宜;最近一位的县尉,则带了大多数公人和杂差,下乡去催收征缴的名目了。

因此,现在就是这么个看起来就是尸餐素位的糟老头子,以及小猫两三只的站班人员,在县衙里充着最后一点门面。

看着他畏畏缩缩的在一份地方协力的公文上,抖着手慢吞吞的签押着,我不知为什么可以松下一口气来。

毕竟这么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老家伙,要是被我的人惊吓过甚,猝死当场那就不美了,反倒是一桩麻烦事。

“拿上这些告帖,跟他们出去找人把”

我吩咐道。

这时候,外面却传来了大呼行的喧闹与嘈杂声,由远及近的大片脚步声之后,又变成某种明而短促的惨叫。

然后,是一阵又一阵此起彼伏的撞击和震动声。然后一名满身是血的公人,跌跌撞撞的连滚带爬的

“早早造。造造反了”

他下的神志错乱而口齿不清的喊道

“外面全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昏死了过去,然后那些藏在私下厢房里的公差杂役,也像是阴沟里淹水的老鼠一般,纷纷慌慌张张的冒了出来,自发聚拢向我所在的内堂位置。

“稍安勿躁”

我豁然站起来,举个手势让他们做好准备。

“去查探是怎么回事”

随后,几名伸手矫健的卫士,就此打折檐下的斗拱,身手灵巧利落的攀爬上,县衙内厅的灰色瓦顶,用随身携带的晓咫尺镜,观察起来。

随后我就知道了,却在官衙的所地遭到了围攻。而外面的街道里,已经被各种服色乱糟糟的武装人员,塞得满满当当的,他们打杀了门外的站班两名衙役之后,就开始合力撞门,

作为颇为老久的建筑,县衙斑驳剥落的大门,也并没能够支持多久,就轰然在密集的捣打声中被闯开了。

然后在某种大呼行的狂热中,这些暴徒几乎是一窝蜂的冲进了县衙正堂的前院。抢夺了排在外面的水火棍,锁链、枷具,已经一切能够看到的东西,然后又顺势冲击起二堂的内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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