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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被北军裹挟而走加入到守城的丁壮中去,就是被南军强行征发为苦役,劳累冻毙于道途,剩下的全是些留在原地等死的老弱妇幼。
我虽然不在乎追逐胜利的手段,但也没有不择下限到,直接把那些女人孩子老人也抓来军前劳役,不但与我军心士气无益,反倒是个拖累的大包袱。
如此思量着,我胯下的坐骑却发出某种哀鸣声,用手在马鬃上抹上一把,却是汗津津冷冰冰的有些肌肉发硬了,看来马力已经有些不堪使用了。
如今我的坐骑,已经换成了第五世的灰熊猫,因为作为前任的红老虎九世,在渡过黄河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受惊,而突然挣脱束缚,从船上跳进水里,被冲走不见了。
当然这件事被讹传为,我用坐骑祭黄河龙王,而换取了回程的风平浪静云云。
沿着道路缓缓驰走,巡视了一遍行进中的后队将士,询问和察看了他们的基本配备与精神面貌之后,我这才呵着冻僵的手甲,迫不及待的一头钻进了准备已好的坐车之内。
车内车外仿若两重天,吹多了冷风之后,骤然扑面而来温暖舒适的感觉让人,忍不住要赞叹一声,
虽然这辆马车,外表与其他军用大车差别不大,但是内里却是别有洞天,在不大的格局之内,安置了相当紧凑精巧的陈设,
壁板上包得是上好厚实的松江棉花,地上垫着整块的绒毯,折叠的灯具和桌案,固定式的壁橱和屉格,坐卧两遍的裘皮软塌。就连透明的车窗,也是双层白琉璃的保暖夹层。
可谓麻雀虽小然五脏俱全。固定的炉架上已经煮好了暖身提神的汤饮,啜饮了几口红糖姜水,顿时觉得一股由内而外的辣,的让人顿时精神起来。
连带原本被冷风吹的,冻结在体表的一层硬壳,也在逐渐的消融掉,慢慢恢复了大部分知觉来。这就是身为主将,最基本的特权。
相比之下,普通士兵们休息的长箱车里,就只有两排布包的条座和一个烘脚烧水的火炉而已,但至少可以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于脯饼食,放在上面烤制加热。为了过冬的准备,我们随军携带了不少柴碳、火油和动物脂肪。
停营的时候,这些长箱车同挂钩联结或是堆叠起来,架上火铳和刀枪,就是某种掩体和简易哨垒。
而辅军和散兵的序列里,就只有大篷车和车里一个火盆,作为轮换的休息了。这种用平板大车加上木条蔑架罩上雨篷布,而临时改制的大篷车,形同一可以在车上移动的简易帐篷,虽然有配重高,不好保持平衡之类的缺点,但是好歹有个挡风遮雨之所。
行军时,则把牲口拴在车后,牵引这缓缓行进。宿营时直接并排挤着睡在上面,也可以通过架高的轮毂,隔开地面的潮气。
数车围成一个小圈,若于小圈组成一个大圈,将骡马环绕在其中,然后平整沙石铺上于草捆,用篷布罩顶,就是临时马厩和储物棚子,再在车前挖一条排水兼防线的壕沟,环环相套,就是基本营盘的格局了,简单而便利的多。
这种寡淡而沉闷的行军,直到遇见滑州的韦城境内,被掠一空的粮台所废墟,才重新警戒而振奋起来。
我的前哨部队,也终于遇到了零星的战斗和猩出没的敌人,只是他们都没有什么组织和次序,在这片战线后方的空白中,忙着抢掠和搜括地方。
直到远远见到我大队人马的旗帜,这才惊觉起来,纷纷向着远处逃窜而去,或是丢下武器脱掉袍甲,四散与乡野之中,却是没有多少像样的战斗意志。
很难想像,我们之前交手和追击的那只河北军,就是靠这些人来把,动线上回防包抄的至少五个军,给打的满地找牙,溃不成军的。
这是我军的标准太高,还是作为对手的友军实在是太弱菜,我是抱着这种疑问和纠结的心情,开进汴州的防线,然后在五丈河畔的陈桥镇,遇到第一只据垒固守的敌军。
陈桥镇,没错就是另一个时空,赵家老大黄袍加身的那个陈桥镇,只是作为原本水运折冲的沿线粮台据点之一,已经被环绕的壕沟木栅,和筑高两丈的外墙,给严实的包围起来。
好些北军的旗帜和人影,在上面探头探脑的打量着我们。
好容易遇到这么一个像样点的对手,一路被糟糕的道路和恶劣天气折磨的,已经老大不耐烦的六位营官,几乎是在军前摩拳擦掌的,争先想我请战起来。
第四百零八章入汴
随后我召见了主动献城投效的敌军头目,才发现莫名其妙变成北朝忠武将军的豹子头林冲什么的,其实是无独有偶,因为这三位也算是我某种意义上,似曾相识的熟人。
其中一个叫晁盖,虽然没有托塔的事迹,却是纵横河间的前水路大盗另一个叫卢俊义,据说念念不忘出自名门之后,却家世破落的地方欣强背景,还有一个叫柴进,是地方前富商兼作私贩子的出身。
如果,再来一个公门出身的及时雨宋江的话,估计梁山四大天王都凑齐搓一桌麻将了。这是水浒人物大批发么,一下子就给我冒出来四五个。老子才不过上了一次似是而非的梁山啊。
不过,这个结果让人大出意外之余,又多少又在意料之中。
毕竟,在如今天下扰动的北伐大势之中,可以说什么牛鬼蛇神都被沉渣泛起的给搅拌出来。
既然方腊什么的都继续以茶枭的背景冒出头来了,再多几个原本在历史上,就不安于平凡和寂寞的人物,换了另一个时空轨迹,以不同的身份和立场,有所作为和表现,也不是那么难以令人接受的事情。
当然,他们跳反献门的理由,也说的很是无奈和悲情,无非是北朝军中,颇不把他们这些非正途的当人看,各种死命催逼驱使,卖力再多而依旧形同奴役,所以毅然改换了门庭,
只盼“王师”看在献门的份上给稍加垂悯,在这惶惶之世,给那么一口足饱和存身之所,便是心满意足了。
关键,看我怎么去对待处置这些人,我甚至一度起过念头,要不于脆让他们出意外,以绝后患和变数。
不过,我思来想去,以我现在的势力和底气,弄不弄死这几个家伙,其实和正常人踩不踩蝼蚁一般的无关轻重,反倒坏了我的名声和信用。
最后决定还是把这几个家伙,给个不要紧的头衔,变相扣留在军中,余部千余人则大多给些口粮遣散,只留少数自愿投献,打散编管在几只散兵团里继续观校。
然后,我反倒是有些期待,这些历史上各具特色的同名人物,在我军中的监管和矫正下,还能做出什么样的表现和花样出来。究竟是反复无常,还是叛经离道,还是被潜移默化的影响改造成另一种格局和模样
别说其他的,作为自小就耳熟能详的水浒人物卡收集和改造,也是一种为数不断的潜在乐趣啊。
说到底,这也不过是我征程之中,小到不能再小的一个插曲而已。我的军队很快就拔营前进,分头收复和肃清了汴州境内的大部分地区,然后沿着广济河,抵达了数条大河穿流而过的汴州城下。
令人稍作欣慰的是,虽然这段战线上还是一片乱糟糟的各种敌我不明,但至少汴州城,还是掌握在友军手里的。
虽然城头除了南军的旗帜之外,有点冷清的味道,就算被我们大队人马惊动起来,也就是稀稀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