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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无妨,只是殿下如今不是应当在东都洛阳侍驾吗,怎会突然回到了长安,殿下深夜召老臣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张文瓘皱眉说道,他深夜被李弘急召而来,又被晾了将近半个时辰,茶水都换了好几杯了,说心中没有不悦是假的,但相对于这点不悦,张文瓘更关心的是李弘这个时候为何会出现在东宫,而且会在这个时候召他前来。
和戴至德一样,张文瓘也是东宫的老臣,打小看着李弘长大,如今官拜大理寺卿,同时身上也挂着太子左庶子的衔。
“呃,孤回京之事乃是经过父皇母后恩准,想必旨意明日就会明发天下,张大人不必担心,至于今日所为何事戴师还没有过来吗”
李弘苦笑一声,他倒是忘了,虽然大理寺卿位列九卿,地位尊崇,可并非宰相,如今李治的旨意还被卡在政事堂,张文瓘自然不知道自己为何回京。
况且此刻戴至德不知为何还未赶到,所以李弘便按下心思,将东都遇刺和东宫六率之事对张文瓘简单说了一遍。
“大胆”
刚刚听到李弘在东都被贼人行刺,张文瓘就一下子跳了起来,倒是把李弘吓了一跳。
“这些贼子竟敢如此嚣张,公然行刺一国储君,简直无法无天,老臣定要上奏陛下,必将贼人绳之以法”
张老头这么大的反应,倒是让李弘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大理寺主掌刑狱,一国储君遇刺,正是他这个大理寺卿的失职,何况他乃是东宫老臣,有此反应实属正常。
“张大人暂且息怒”
李弘眼见戴至德一直未到,正准备将裴氏遇刺之事一并告诉张文瓘,却见一名内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说道。
“太子殿下,戴大人来了。”
“那还不快请进来。”
李弘眉头一皱,对着那名内侍说道。
“不必了,老臣来了。”
李弘抬头看去,却见戴至德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
“殿下刚刚可是又在承天门遇刺了”
这下轮到李弘感到诧异了。
“戴师”
“什么,殿下又遇刺了”
李弘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张文瓘暴跳如雷的声音,也怪不得他如此愤怒,若说东都之事乃是鞭长莫及,尚且有情可原,这次李弘又在皇城当中遇刺,可就简直是公然在打他的脸了。
“张兄稍安勿躁,贼子已被老夫擒获,如今已经关押在刑部大牢,老夫也正是因此方才姗姗来迟。”
戴至德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你”
张文瓘有些怪异的看了戴至德一眼,一脸的不相信。
倒不是张文瓘瞧不起他戴至德,就凭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若是真的遇到刺客,不被刺客顺手解决掉都算好的了,还擒获刺客
戴至德和张文瓘也是多年的老友了,被他如此瞧着,当下老脸一红。
“呃,这要多亏太子殿下遣人暗中护送”
戴至德正色道。
“老臣刚刚出了皇城,便听见皇城之中有人大声呼喊殿下小心,不久便看到一名内侍服色的人带着伤到了皇城门口,老夫察觉不对,便让随身家仆上前盘问,不料那贼人见人上前盘问,竟朝老夫冲了过来,所幸殿下派了两位侍卫随身前来,方才擒获了贼人。”
戴至德一口气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口干舌燥,抓起桌上的茶杯便喝了下去,过了片刻,继续说道。
“老臣仔细盘问之后,方才得知那人竟胆大包天,胆敢行刺殿下,于是将他押入了刑部天牢,折腾了这一趟,才遇到殿下遣来传召老臣的侍卫,故此耽误了不少时间,尚请殿下恕罪。”
“辛苦戴师了,不过方才戴师言道,那刺客竟然出入皇城”
李弘沉吟了一下,心中似乎抓住了什么,问道。
“是,”戴至德犹豫了一下说道“并且老臣在那名贼子的身上,发现了雍王府的令牌”
“什么雍王府”
第十章:大风起
太子殿下回京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的传遍了长安城的各大府邸,让朝中大臣都有些惊疑不定,各路御史更是闻风而动,不过半日之间,政事堂已经收到将近十份奏折,弹劾太子私自回京之罪。
政事堂。
“许相,这些弹劾太子的奏折如何处置”
今日是许敬宗值班,老许年纪大了,精力有限,许多不大重要的奏折都是让中书舍人代为处置,按例这种奏折应当上呈李治,可昨晚的情形高仲舒是见了的,所以有些犹豫不决的对着许敬宗问道。
昨晚的交锋着实有些耗费精力,是以许敬宗一天都没有精神,此刻正眯着眼睛小憩,听见高仲舒的问话,无精打采的抬了一下眼皮,挥挥手道。
“昨日的情形你也见了,太子回京乃是陛下和娘娘的意思,这些弹劾太子私自回京的奏折就不必上奏了,烧了吧”
开玩笑,太子刚刚在东都遇刺,眼下正是被陛下捧在手心里的时候,这些奏折递上去干嘛挨骂啊许敬宗顿了顿,瞧了瞧时辰,快到中午了,唔,该回去了。
许敬宗接着说道。
“另外,陛下重立东宫六率的旨意已经拟好了吧拟好了便即刻明发天下吧”
“许相”
许敬宗懒洋洋的说完,刚准备提前翘班,就听见一声呼喊,接着便看见郝处俊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心中不由地腹诽道。
这个郝老头,年纪这么大了,遇事还总是这么毛躁,真是没有一点宰相的风范。
“哎呦,我的许相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喝茶,快,快随我到东宫去太子殿下昨晚在皇城遇刺了”
郝处俊见许敬宗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心中大为光火,顾不得什么礼节,便急急地开口道。
只是话刚刚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许敬宗手中刚刚拿起的茶杯被摔了个粉碎。
“你说什么殿下皇城遇刺如今情形如何,太子殿下可曾受伤”
许敬宗听完郝处俊的话,微眯的小眼睛立刻睁开,散发出慑人的光芒,不顾外袍被溅出的茶水溅湿,急切的开口问道。
“殿下安好,只是太子妃娘娘为保护殿下被贼人刺了一刀,如今生死未卜”
郝处俊看着许敬宗,有些奇怪。
“许相,你你不知道此事”
“高仲舒,这是怎么回事”
许敬宗有些气急败坏的对着中书舍人高仲舒喊道。
昨晚正是他们都离开之后,正是高仲舒继续留在政事堂整理奏折,若是发生了刺杀,没道理高仲舒不知道,但是今日一早自己过来高仲舒却什么都没说,不由地让许敬宗有些气急。
“许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