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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我娘不平,没有对姐姐和弟弟不满的意思。”
司徒盈袖笑了笑,道:“我明白的,我也为我娘不平。”
一句话把司徒暗香噎了回去,半晌她才讪讪地道:“这是天意弄人,我们也没有想到你娘没有死。”
“不是我娘,是你嫡母。”司徒盈袖正色说道。
以前司徒暗香老说称呼沈咏洁是“姐姐的娘亲”,已经让司徒盈袖不满了,如今沈咏洁活着回来了,张氏已经成了妾室,司徒暗香还是“我娘、你娘”分得那么清楚,司徒盈袖就觉得难以忍受了。
“暗香,你回去跟姨娘说一声,就说司徒家的族谱里,我娘的原配位置已经上去了,她的名字已经从族谱上去掉了。”司徒盈袖淡淡说道。
“啊凭什么去掉”司徒暗香更紧张了,“我娘虽然不再是正室,但但也是妾室,是司徒家的人”
“嗯,但是妾室要上族谱,至少要生个司徒家的孩子。不说一定要生儿子,生女儿也行。但是姨娘这些年并未生出一男半女。”司徒盈袖一边说,一边将床旁边羊油蜡烛点燃了,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我我不信”司徒暗香就快哭了。
如果她娘的名字不在司徒家族谱上了,那她呢
“大伯父和大伯母过两天就来京城了,到时候你就知道真假。”司徒盈袖不想多说了,“我们在船上走了十来天,累得要死,想歇一歇,恕我不能招待妹妹了。”
司徒暗香只好告辞离去,马上去给张氏报信。
张氏冷笑道:“我早料到了。没关系。他们不是要一男半女吗我多生几个,还不重样”
司徒盈袖把司徒晨磊安置睡着之后,自己也倒头睡下。
一觉睡到半夜,她的耳边又听见那悠扬动听的笛声,立刻惊喜地睁开眼睛。是师父来了
她一下子从榻上跳了起来,匆匆忙忙拉了一件袍子穿上,跻上绣鞋,往至贵堂后院跑去。
银白色月光下的海湾,深蓝色的海水波光粼粼。
师父一身青衫,长身玉立,手握长笛,立在港湾边的大石头上,黝黑的长发在头顶用白玉簪束一个发髻,其余的头发披散在背后,被夜风吹得飘了起来。
“师父”司徒盈袖高高兴兴唤了一声,拔足飞奔过去。
她跑得太急,路上一个小坑没有注意,差一点被绊个跟斗。
师父回头见了,立刻从大石头上飞身而下,在她跌倒之前接住了她。
她伏在师父怀里,抓住他戴着手套的双手,笑嘻嘻地又叫了一声:“师父我好想你”
师父凝视着司徒盈袖盛满喜悦的双眸,声音中带着笑意:“师父也想你。”
第178章托付
“师父真的也想我”司徒盈袖又惊又喜,完全没有意料到师父也这样说,笑得眉眼弯成了两轮月牙。
师父没有回答她的话,托着她的胳膊让她站起来,自己单腿半跪,低头在她的脚踝处揉捏了几下,发现没有肿,才放了心,起身问她:“疼吗”
“不疼。”司徒盈袖笑着把脚往裙子里缩,咯咯笑道:“就是有些痒”
师父的面容藏在银色面具后面,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司徒盈袖觉得,师父这会子应该是担心她的。
她索性挽起师父的胳膊,道:“师父,我这一次出去,发生了好多事呢我要说给师父听”
师父点点头,指着港湾附近的那块大石头道:“坐到那边去吧。”
“那是师父的石头,我也能坐”司徒盈袖笑嘻嘻地问。
师父偏过头,目光从她面上掠过,含笑道:“这是你家的石头,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了”
“当然是师父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的就是师父的师父不用客气”司徒盈袖豪爽说道。
师父的胳膊一瞬间僵硬如磐石。
司徒盈袖却在这时候正好放开了师父的胳膊,飞快地爬上了那块如同卧牛一样的大石头上坐着,朝师父招手:“师父过来坐啊”
师父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脚尖轻点,飞身上了那块卧牛石,和司徒盈袖隔着一尺宽的距离坐下来。
“师父。”司徒盈袖往他那边挪动,坐近了一些。
师父没有再动了,任凭她靠近自己,听她叽叽喳喳说开了。
“师父,我们这一趟好凶险,居然遇到了北齐的战船”司徒盈袖开始说起她这一趟江南之行。
师父一直沉默不语地听着,等她说到在古北小镇歇脚,救了生产的薛玉娘的时候,师父才点头道:“这件事你做得对。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这位龙大奶奶还是要自己能够立起来才行。你帮她一次可以,难道还能帮一辈子”
司徒盈袖忙道:“是呢,谢大人也这么说”
师父便紧紧抿了唇,不再说话了。
司徒盈袖也没有在意。很快说到他们到了金陵城,要给娘亲移灵,却意外发现棺材里面没有人
后来经过一番波折,她才发现娘亲没有死,而是晕迷了十年之久
“师父。我总觉得我娘的病,有些蹊跷。她不肯告诉我,沈嬷嬷也不肯说实话。我总是想不明白,生孩子难产而已,怎么会得上这种奇怪的病师父教过我辨药,我自己也略懂一些医理。看我娘的情形,不像是单单生病,更像是中毒了。”她说完,一双黑曜石般的杏眼一眨不眨看着师父,似乎想从师父那里得到肯定。认可她的想法。
师父心里一紧,回头握住她的胳膊,仔细打量她的面容,杀气腾腾地道:“真的有人下毒你没事吧是谁下毒有没有人给你们使绊子如果有,尽管告诉师父,师父一定一个不留,杀光他们”
司徒盈袖愣了一下,继而笑道:“师父,您刚才还说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呢怎么这会子又要大包大揽了您还是教我法子。让我自己去找出真凶,为我娘报仇雪恨才好”
师父被司徒盈袖说得一愣,忙不迭地放开她的胳膊,如同放开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
这个时刻。师父只庆幸自己戴着银色面具,挡住了他突然浮上面的红晕。
他别开头,看着远方的海岸线,戴着手套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司徒盈袖见那手套在月光下黑得发亮,顺滑无比,又严丝合缝。好奇地摸了上去。
她玉白的手指在那玄黑色的手套上滑过,看得师父的喉咙紧了一紧。
“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你自己不也有一双”师父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站了起来。
“我是有一双,就是觉得奇怪。这手套和水靠是一样的质地,到底是什么皮做的呢”司徒盈袖好奇地问道,跟着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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