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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怎可能装作不知道呢
连圣上都惊动了,还下旨敕命长安和万年两县,从即日起,要和金吾卫精诚合作。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和你们无关。陛下圣命,认为你们铲除诡异,是大功一件。但此事不得宣扬,所以也不会公布你们的名字。而且,你们也要严守秘密。”
这怎么严守秘密
日间归义坊那么大的动静,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那鬼兵行凶,要怎么严守呢
苏大为不禁晒然,但是却不好说什么。
毕竟,裴行俭是县尊,而且是长安县县尊,正经的七品官。而他,只是长安县治下的一个不良人,根本不入流。他要是冒然开口,说不定还会惹得裴行俭不快。
“二哥放心,我知晓轻重。”
“好了,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裴行俭刚才看似是对狄仁杰说,实际上也是警告苏大为和杨义之。
“之后,朝廷会有赏赐,只要你们能管好嘴巴。
怀英,你留下来,一会儿和我一起回县衙,我还有事和你商量。杨义之,你去带上你的人,记得本官刚才说的那些话嗯,大家这一次,都做的非常出色。”
杨义之闻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拜谢。
苏大为则略显犹豫,迟迟没有动。
裴行俭眉头一蹙,露出不快之色。
他正要开口,却被狄仁杰拦住。
“阿弥,你还有事吗”
“能否帮我问问,我的刀还有弩,可不可以还给我那是家父留给我为数不多的遗物。”
狄仁杰拍了拍苏大为,然后转身来到裴行俭身边,低声耳语几句。
“他,就是苏大为”
“嗯。”
“那破邪刀和破邪弩,被李大勇拿走了。”
“这怎么可以”狄仁杰有些不快,道:“就算他是千牛备身,那刀弩是阿弥父亲留下的遗物,他怎么可以拿走呢”
“这个嘛”
裴行俭想了想,道:“此事牵扯左领左右府,我也不好插手。
据那李大勇说,那刀弩是左领左右府的专属武器,所以我也不好过问。”
“他胡说八道,当我是三岁孩子吗”
狄仁杰道:“他千牛备身配的是千牛刀,阿弥的刀是横刀,怎么就成了左领左右府的专属武器如果按照他这种说法,那岂不是十二卫四府所持武器,都要归属他左领左右府吗”
“嗯”
裴行俭点点头,“怀英言之有理。”
“二哥,这次的事情,阿弥是为了帮我才被卷进来。
如果因为这样,而让他损失了父亲的遗物,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愧疚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裴行俭,犯起了难。
这件事牵扯到十二卫四府,说实话,他并不想为了苏大为,却和对方纠缠。
“二哥,你帮我,我一定会帮你找回玉枕。”
狄仁杰见裴行俭还犹豫,一咬牙,做出了承诺。
裴行俭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后,道:“李大勇我不熟,但他父亲,和家父熟悉。”
“他父亲就是丹阳郡公,李客师。”
“是他”
裴行俭道:“我明日派人去找丹阳郡公说明情况,相信若李郡公出面,应该能讨要回刀弩。”
狄仁杰这回,感觉着有些头疼了。
他刚才和裴行俭保证,说实话是一种威胁。
你让我破案,结果我找人帮忙,为了破案却丢了祖传之物,你要不帮我,不够意思。
可现在,把李客师扯进来
狄仁杰觉得,如果裴行俭这么做了,那人情可就大了去。
他必须破了玉枕案,否则的话,他也没办法向裴行俭交代。
这一时间,狄仁杰压力骤增。他沉吟片刻,抬起头,轻声道:“那就拜托二哥了。”
第二十三章韩终
李客师,李药师之弟,幽州都督,丹阳郡公,是太宗皇帝一朝的重臣。
李药师就是大唐军神李靖,李客师的地位自然可见一斑。高宗李治登基以后,李客师就致仕了。按道理说,他虽然已年过七旬,却身体康健,耳聪目明。能持弓纵马狩猎之能,有力搏狮虎之力,堪称是当代廉颇。谁都没想到,他竟然会辞官。
辞官之后的李客师,就居住在长安城外,昆明池南。
按照他的说法,之所以辞官,是因为兄长李靖过世,让他十分悲伤,不忍再居长安。
李治曾劝过他,长孙无忌、褚遂良也劝说过他,李客师却态度坚决。
“我怎么记得,李郡公膝下只有四子,并无李大勇其人”
“李大勇是李郡公幼子,据说自幼能通鬼神,身体羸弱,差点夭折。后来李卫公出了个主意,把他送去了峨嵋山。一直到二十多才回长安,然后就成了千牛备身。
我听人说,李大勇性情古怪,不太喜欢和人接触。
就算他四个兄弟,也和他不算亲近,所以在京中知道他来历的人,可说是屈指可数。”
裴行俭在这种事情上忽悠狄仁杰。
狄仁杰在拜托了裴行俭后,就回到了苏大为身边,“阿弥放心,县尊会为你讨回刀弩,你不必担心。天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告诉洪亮,我今晚留宿县衙。”
“那我先走了”
“等等。”
裴行俭突然又喊住了苏大为,取出一枚腰牌给他。
“刚才你要是随杨义之走也就罢了,现在你一个人出去,戴上腰牌,免得被金吾卫误会。”
“多谢县尊。”
苏大为躬身接过腰牌,退出公廨大门。
裴行俭给他的腰牌,有些古怪,呈淡金色,入手有一种微微的暖意。
苏大为把腰牌挂在了腰间,大步流星离开了金吾卫。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各坊的坊门已经关闭,长安大街上,变得格外冷清。
一个人行走在如此冷清的大街上,难免会心生恐惧。
好在,今晚长安巡逻的金吾卫较之往日多了不少,一路走过来,他遇到了六队金吾卫。每一次遇到金吾卫,都要查验一次腰牌。苏大为觉得,那些金吾卫看他的目光,总透着一丝丝的怪异。只是他不清楚原因,只能对着金吾卫,赔笑不停。
回到崇德坊,已是夜半。
苏大为持腰牌叫开了坊门,总算是顺利进入其中。
与长安大街上的冷清相比较,里坊内的街道,显得热闹许多。
一些临街的酒楼还在营业,虽不是大张旗鼓,但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丝竹之声。
醉生梦死
或许也算不上。
只是这长安人的心真大,日间归义坊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还有人半夜出来寻欢作乐
亦或者
苏大为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旋即抛开这些杂念,快步赶回济度巷。
柳娘子没有休息,洪亮也没有睡,而是陪着柳娘子在小院里说话。
黑三郎的吠叫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柳娘子抬头看去,就见苏大为迈步走了进来。
“阿弥,你可回来了”
柳娘子看到苏大为,顿时松了口气。
洪亮则迎上前道:“阿弥,我家郎君怎么不见”
“大兄去县衙了,他让我告诉你,今晚他会留宿县衙,让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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