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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德兴身边,也有那么两个可以请教的资深女特务。
和刘道士说完了话,陈德兴没有再忙军务,而是换了身儒服,没有带随从,一个人离了军营,去了相距不远的瓜洲城。也没有进城,而是去了瓜洲码头边上的丽春阁。
这些日子,陈德兴隔三差五就会来一次,所以熟门熟路,进去以后,直接穿房过室,最后走进了一间布置奢华的精舍。
精舍里面,摆着张做工精美的妆台,妆台上放着三层莲花状的妆盒、几只储放珠宝的紫匣,还随意的放着几件珠玉首饰,一面一人多高的铜镜就矗立在妆台旁边。此刻正倒映着一个曲线婀娜的美人儿。陈德兴只是看了眼,脸色就有些发烫了。原来这美人儿身上只披了一件柔软的烟纱大袖薄纱,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穿。
“杨娘子你这是何意”陈德兴笑盈盈地问。原来这美人儿正是杨婆儿,三十许岁,风韵无限,正一边照镜子一边扭着大屁股。
“怎么我不好看吗”杨婆儿转过身,走到陈德兴面前,盈盈下跪,柔声道:“奴奴拜见将主。”
“怎的穿成这样”陈德兴大马金刀的就在一张绣墩上坐下来,皱眉看着杨婆儿,“不会是为了迎接我吧”
杨婆儿掩口轻笑道:“奴奴也不瞒将主,奴奴是在家里面试穿舞衣。”
“舞衣可够薄的。”
“这是跳天魔舞的舞衣,”杨婆儿笑了笑,“此舞传自天竺,据说在佛陀悟道之前,诸天魔女就以此舞引诱佛陀的,因此这衣衫的确薄了些。”
陈德兴对佛教典故并不了解,也不拜佛,只是轻轻啊了一声,问道:“你穿着天魔舞衣,准备跳给谁看莫不是要给我看吧”
杨婆儿嘻嘻一笑,道:“这舞学来本就是要给官人和三郡主助兴的,若是官人想提前一观,奴奴舞上一曲便是。”
跳给自己和李翠仙看的陈德兴挑了下眉毛,应该让小妖女穿上这衣服跳舞一起跳才好呃,以后一定要让她这么跳舞。
“翠仙现在在哪里”
“已经在去四川的路上了,刘和尚也和三郡主一块儿去了四川。”杨婆儿倒是没有一点隐瞒,继续道,“另外,三郡主还在扬子河战场上捡了两台发石,预备将其中一台送给蒙古大汗。”
什么那么说蒙古人很快也能有扭力发石机了这李翠仙做事情怎么总那么极端啊
“原来如此,”陈德兴皱了皱眉,“那么说来,翠仙要去四川见蒙古大汗”
“正是”
陈德兴思索了一下,又问:“我过一阵子也要去四川,可有办法和翠仙联络吗”
“有的,到时候就让奴奴陪将主去四川吧,奴奴自有办法可以联络上三郡主的。”
陈德兴微笑着看了眼穿着惹火的杨婆儿,笑道,“杨娘子,本官还有个小忙想请你帮一下。”
“将主真是客气,奴奴是三郡主的人,还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
陈德兴点点头,只是道:“本官想请你写一些当细作的心得和经验。”
第140章蒲寿庚
就在陈德兴筹谋着往蒙古人那里派细作的时候,蒙古人的地下工作者,却已经到了大宋。
在这个时代全世界最大的商港泉州剌桐港,正是风雨如晦的时候儿。一道道海浪拍击在不计其数的码头上,激起满头的浪花。海面上波涛起伏,一层层的似乎没有断绝。港口中几千艘乃至上万艘的海船上下起伏,似乎随时会被波涛掀翻一般。
几个人影站在一座靠近蒲家码头的楼阁之上,推开窗户,任由雨水将身上的衣衫打湿,只是焦躁的将目光投向雨雾蒙蒙的海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候的人已经浑身透湿冰凉的时候儿。才远远的看见海面上漂来一艘二十余丈长的客舟在海浪当中艰难船行。等候的人当中一个急得直跺脚:“怎么选这种天气”
另一个人则冷静地回答:“天气晴好的时候,泉州的左翼水军会四下巡弋,要是发现了上国贵人怎么办只有这个天气,才是最安全的还有一些汉人海商,我们也要躲开”
正在说话的两人长相有些相似,都是高鼻凹眼,皮肤白皙,头发卷曲,一看就知道是个外洋来的番人。不过他们说话的口音,却是标准的大宋官话,穿着打扮也都和汉人无二。显然是在大宋定居多年甚至是许多代的番商。由于宋朝素来实行开放和重商政策,因而定居在泉州、广州、明州、临安这些商业中心的番人极多,其中又以信奉真神教的阿拉伯商人为最多。而在所有定居中国的外番商人中,又以定居南宋已经六代的蒲氏家族最为豪奢。蒲家的先祖名阿布扎比,是来自阿拉伯的海商,先是定居在广州,便以阿布扎比的谐音蒲为姓。传到第五代蒲开宗时,又举族迁移至泉州,仍然以经营海贸为本业,结果生意越做越大,传到第六代蒲寿庚、蒲寿晟时,已经拥有海船超过两千艘,垄断了南宋的香料进口,成了整个大宋甚至是全世界都首屈一指的豪商。
而这两位超级巨富,今儿却不呆在土门街豪宅里面下美女棋以三十二名美女为棋子玩儿,却跑到这里来饮风吃雨,还真是让人意外。
有些着急的那个家伙,正是担任过梅州知州的蒲寿晟,冷静回答是他的弟弟当过一任泉州市舶司的蒲寿庚。两兄弟虽然都有官身,但是本质上却还是海商,而且也从未将南宋这个异教徒占据绝对优势的国家当成他们的祖国。
蒲寿庚朝后面一招手,几个同样白肤高鼻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都是他们蒲氏家族的第七代。
“去守住码头左近,不要让外人靠近”
几个年轻人一溜烟似的跑下了楼,更多的穿着短衣,手里拿着刀剑的壮汉早就在楼下侯着,看到几位蒲公子下来,马上跟着他们冒雨向码头四周而去。
蒲寿晟似乎还有些不放心,扭头看着蒲寿庚,“海云,左翼水军那里可打过招呼”
“都已经打典好了,几千贯铜砸出去,今儿就算来一整支蒙古水军,左翼军的那些汉人都不会过问。”
提到驻扎泉州多年的左翼水军,蒲寿庚满脸都是鄙夷。这支水军是南宋初年建立,驻扎在晋江入海口附近的法石港,四五千人的军额,空额起码两千五剩下的还有一半老弱,真正能驾船出海的不过一千多人。也没有什么大海船,只能在泉州左近水域转悠抓个走私什么的,还经常被艇匪走私商兼职海盗打得土头灰脸。比起拥有两千条海船十余万水手的蒲家船队,更是弱得不像话
只是左翼水军再弱,也代表大宋朝廷,蒲家的力量再强,也只是商人,照样是大宋朝廷搜刮勒索的对象南宋的商税是极重的。光是泉州市舶司一年所征的抽解税就高达二百万贯,占到了南宋年入的5,而且入口商品中最多一半还会被市舶司低价“搏买”。另外,泉州当地的官员,福建安抚司,沿海制置司乃至临安的权贵,都需要海商花钱打点。几者相加,海贸的大半之利都归了他人,如何让蒲寿庚、蒲寿晟兄弟不忿恨一想到每年上百万贯的铜就这样白白流到了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