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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指挥使,麾下战兵一千余,结果被一个登州兵的队官,带着一百多人给打散了队伍就算了,自己也没留下半点的尊严。登州兵根本就不问你是谁,直接给按住绑起来。
朱大典的马车疾驰而去,赶到总督府门口的时候,看见跪在大门口的赵之龙。堂堂的侯爵,这个时候跪在这里,口中高呼:“阁部,饶命,饶命啊”朱大典大吃一惊,要知道赵之龙是侯爵,南京城里这样的人可不少呢。正常的情况下,就算是兵变跟他有关,陈燮也不敢轻易杀他,否则兔死狐悲的人就多了。
朱大典下了马车上前去,听到动静,赵之龙转身看看,立刻膝行上前,磕头道:“中丞,救命,救我一命啊。”朱大典惊道:“你是侯爵,何至于此”赵之龙苦笑道:“中丞有所不知,登州营把我家宅子都围上了,只准进不准出。几个小崽子不知道深浅,拎着家伙往外冲,都被登州兵拿下了。这一次,在下是在劫难逃了。”
朱大典立刻上前,派人递上拜帖,很快就被请进去。陈燮在书房里,对面站着一个苏皓宸,冷冷的看着进门的朱大典,都不带上前见礼的。陈燮似乎也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同样冷峻的看着朱大典。
朱大典上前见礼道:“阁部,何至于此”陈燮冷笑,突然喝道:“南京驻军的粮饷,为何三个月没发”朱大典被问的一惊,本能的答道:“此事下官也不知道,都是幕僚钱粮师爷在一手操办。上个月,京师户部倒是走工商税的渠道,拨了一笔款子,下官签名下发了。”
陈燮这才收起黑脸,稍稍温和道:“好,你派人带路,把那个管钱粮的师爷给我带过来。我倒要问问,为何驻军没有拿到粮饷。”听到这里,朱大典的脑子里翁的一下,怎么就牵扯到自己了,这不应该啊。士兵闹饷是常有的事,如何大惊小怪,这不是小题大多么要知道,大家都是文臣,这种事情出来,肯定要算在武将的脑袋上。
陈燮对朱大典也没啥好印象,这货是个大贪官,跟时下的文臣差不多。但是有一点值得肯定,那就是在历史的记录中,眼前的这一位,奉命守金华之后,散尽家财,招募义士。金华区区小城,朱大典坚守了三个月。城破之际,携家人及幕僚数十人,引爆,殉国于金华八咏楼。康熙年间1662年1721年,朱大典及共同为保卫婺城殉难的严万龄、朱万化、朱万仍、朱钰等被入祀乡贤祠和忠烈祠。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清廷赐谥朱大典为“烈愍公”,并在金华通济桥北的双溪驿前,建造了一座高10米、四柱的青石牌坊,横额上勒刻“表海崇勋”四个大字。
因为这个事情,陈燮就算不喜欢这个家伙,也没打算过分严厉的对待他。上来就这么冷淡,无非是断了他给赵之龙求饶的机会。至于赵之龙,这一次想不死都难了,陈燮在昨夜获悉消息,赵之龙与一干心腹将佐商议,回去之后便煽动闹饷,争取把事情闹大,最后法不责众,迫使陈燮放弃整军的计划。
“延之兄,官兵闹饷的事情,想来你也知道。这些乱兵不论哪次闹饷,都给地方上带来了极为严重的后果。但是不管哪次闹饷之后,除了个别人受到了惩罚,多数人都逃脱了制裁。他们,可都是官兵啊。身为官兵,本该是百姓的保护者,怎么反过来祸害百姓呢这样的官兵,就算再能打仗,留来作甚呢更不要说,他们打仗的能耐也不怎么样。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安心的在我这里呆着,等到事情结束了,我们一起上奏京师。”陈燮语气松弛了下来,一番话说完,朱大典反应过来了,陈燮这是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等到丫鬟搬来椅子,朱大典呆呆的坐下,陈燮则看看对面。苏皓宸上前一步道:“大小校场的官兵,共计击毙八十人,伤一百零七人。神机营,击毙者六十,伤者二百零四。其余人等,包括一干将佐在内,全部都擒下了。”
朱大典狠狠的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从他听到炮声,到现在,似乎也没过去多久啊。这可是兵变闹饷,怎么这么快就给平定了
陈燮这时候递过来一张纸,朱大典下意识的接过看了一眼,随即就呆住了。这是一份事先写好的奏折,朱大典看了一个开头就看到这么一句:经查,忻城候赵之龙对整军不满,召集心腹将佐密谋以闹饷对抗。天幸臣与巡抚朱延之,事先探知此贼密谋,早有预备,待驻军化兵为匪之际,果断出击,以雷霆之势,迅猛镇压。
这一下朱大典彻底的没了挣扎之心,这份奏折只要他点点头,在上面签字之后,这次的事情就不是过,而是一份功劳。作为一名大明文官,抛出一个勋贵去送死,保住自己的官位,做这个事情他的心里那是一点压力都没有的。
只要他和陈燮腔调一致,今天发生的短暂的镇压行动,就是一次有利的维护南京地面平安的行动。身为巡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那也是大功一件。唯一让他略带顾忌的就是,只要这个字一签,他就算是陈燮这条船上的人了。未完待续r655
第五百一十四章了断
第五百一十四章了断
马车出来,赵之龙扑上去要拦车,口中高呼:“饶命”卫兵无情的给他拖到一边,马车不紧不慢的离开,留下一路的灰尘,还有一个模糊的背影。赵之龙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远去的马车,咬咬牙睁开卫兵,大步走人。
证据是必须要有的,而且还得是证据链。怎么审犯人,还是影子那边的人最拿手。三个守备倒没事,他们的十几个家丁,给带到了审讯室。陈燮和朱大典就站在楼上往下看,阴沉的审讯室内,那些刑具单单是看一眼就腿软了。
负责审讯的是个相貌清秀的黑衣老汉,胡子都白了,看着就像个寻常的老农。站在一位家丁跟前,不阴不阳的笑了笑:“是现在说呢还是受不了再说”
朱大典根本就没想到,南京城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新式两层楼,进来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这地方,看着墙上的痕迹还是新的,一看就没建成太久。
现在也顾不上什么程序正确了,朱大典算是上了贼船,该死的师爷,三个月的钱粮只发了一个月的,还是一半。结果给赵之龙他们直接瓜分了,根本就没分下去。把柄在人家手上,朱大典只好就烦。呆呆的看着楼下审犯人的过程,耳边传来陈燮的介绍。
“人都是分开关的,一个人一个监室,免得他们串供。别的证据都拿下了,就剩下口供了。接下来的事情,延之兄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陈燮不紧不慢的说着,进到朱大典的耳朵里,感觉就先是被人卡住了脖子,喘不上气来。陈燮的意思,朱大典很清楚,无非就是让师爷在账本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