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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事情,你们无需再理会,本侯自有打算。”宁沽南抬手在那驾马车前拉车的宝驹头上拍了拍,“车马既都备好了,你们都在外头道上候着。”
那马车是个四架圆顶车辇,虽然是玄黑颜色,可处处做得精巧细致,这等派头并不逊色今日前来祭祀的小皇帝的辇车。
“找到了”
液湖山丘密林上,先前一拨搜寻的人忽然高声喊了起来。只见那处地方略有塌陷,上头覆了一层草木。然而,用木枝稍稍一挑,那些东西便都被拨了开来,不过是一些断了根的草。是有人仓促之间故意为之,如何不可疑。
一层薄薄的的黄土之下,就现出了青石砖块。
林沉衍得了回禀前来,略看了眼便知道这肯定是行宫密道了,遂及叫人破开此处。
“主上液湖四周的包围禁军愈发逼了进来。”
林沉衍皱眉思量,而后郑重开口道:“将行宫那些人都带过来。”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道:“将小皇帝也一并带来。”
玉风正被人擒在不远处,此地地势稍高,站在这里正能远眺液湖四周。他见远处火把摇晃,好似将液湖周遭一带围拢成了圈,渐渐逼近。玉风心中骇然不已,今夜这样的场面,即便是卫音荀未曾同他说过些什么,玉风仍是明白了。他心中既气又恼,若不是萧淮横插一脚,他现在同卫音荀已经出了京都,带走了宁松,根本不可能牵扯这些事情。
用了不少时间,几百人就已经聚拢到了密道入口。而那处密道也已经被人掘开了二三人见宽。
林沉衍低沉了声音道:“将人都带下去。”
烁方此时也从旁的地方赶了过来,听得林沉衍如常说立即往前拦了一步,“二哥,下头到底如何还不知道,就这样将人都待下去”他不犹豫,又立即道:“还是让我先下去探一探路。”烁方晓得是自己的过失导致裴揽光消失不见,收敛了平日的顽劣之气,倒显出许多奋勇担当来。
林沉衍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道:“我有十分的把握,再不下去就迟了。”说闭就示意隐遁几人先行下去,接着带那些朝廷官员和女眷下去。而今日来此的官员少说也有一两百人,加上女眷约莫有五百,一直哭闹不服也大有人在。
林沉衍脸上发沉,未置一语只拔了一剑将近前不肯入内的官员杀了。周遭之人见了都是血色全无,那官员今日是一人前来,平日跟随宁沽南不见如何,此时倒是生出几分“硬气”。林沉衍冷笑,瞥了眼地上仍瞪大着眼气绝的官员,对着众人道:“再有冥顽不灵者,格杀勿论。”他此时心中满是担忧着旁的人,迟迟寻不见已经再没半分耐心,说出的话也就再没有半分温度。
见此情状,几个不经世事贵妇晕死了过去。
朝廷局势如何,在场官员皆是心知肚明。宁沽南的小朝廷,其实多半人也是日日去参与的。只是如今,正是大长公主同宁邺候之时,可偏偏他们中是有人见到大长公主被小皇帝拿剑刺死了。可如今却是这位林相府出来的驸马,控制着局势,一时都有些拿捏不定。不知是该做出个誓死效忠皇帝的模样,还是顺势投靠了去。
这时候,林沉衍杀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员,倒是让许多举棋不定的人安下了心思。各个心中道,既是被挟持着,也就没的要拿命去搏了。何况,宁沽南此时不见人影,加之之前有传言,宁沽南此人早怀有朝廷所有要员的辛秘。与其受他日后挟制,倒不如今日顺势而为。
当下,再除却几个满心思追随宁沽南的大臣,其余众人的心思也就都安分了下来,半推半就的进了密道。
林沉衍与几人在密道中先行一步,不多久,就听见一阵古怪的声音。那声音轰隆隆的犹如是春日里的闷雷,久久不断,没有个停歇。他停下来仔细听了片刻,声响并不是他们后头的众人传来的,而是前头
烁方立即附身将头贴在地面听,他抬起头望向林沉衍,面上带着几分异样神色。“好像是车轴碾过青砖地面的声音。”
林沉衍默然片刻,立即道:“快跟上去”
只是他们此事进来,并未想到密道里头竟是这样宽敞,也并未将马匹牵进来。而前方若真是乘着车马行进,他们如何能追上去。
索性,这次林沉衍带来的隐遁都是精挑出的武功卓绝之辈,得令立即运气掠身朝着极奔而去,如影如幻,眨眼功夫已在几丈之外。
林沉衍虽稍有拳脚,可不及这些人。烁方一心想要将功折罪,不言语就闷声将林沉衍背在了背上往着前头发疯似的跑。
、第175章
宁沽南已经将一众人都安排了马上,簇拥着那辆玄黑马车疾驰在密道之内。且说这密道,十分宽敞,纵然策马其间,也不叫人有难以回转身的窒闷感。
宁沽南单人一骑,而詹春与揽光共乘着一骑被他手下围拢当中跟在其后。
“他倒是放心,不怕你我用这马合谋跑了。”揽光后背贴着詹春胸膛,微微一哂道。
詹春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此起彼伏的马蹄声几乎将他这点声音都盖了过去。过了片刻,他才继续道:“他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而你要的东西也都在这边,又能走到哪里去”
揽光不言语,心道此话倒真是戳中了她的心思。詹春此人虽素来都是心思乖觉,最是能看穿人心底里头的想法。她勾起唇角轻轻一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揽光看了眼周遭,约莫用了二十余人。这二十余人怕都是宁沽南的心腹死士,其中武功高强者如何非是自己可挣脱。所以,她倒真是没有没有动过半分此时奔逃的念头。
又何况
揽光朝着身后斜斜看了眼,只见玄黑车辇行得飞快且稳当的跟在后来。车内装着谁,不用去猜揽光都知道。她一直微敛着长睫,叫人看不穿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眸中到底流转着什么样的心思。
“你知道咱们去哪吗”詹春忽然贴在她耳边低声发问。
揽光怔了怔,朝着前方笔直幽长的密道望了一眼,心中隐约有个答案,可又不敢确定,只是迟疑着摇了下头。
詹春古怪的笑了一笑,“此道径直通向东南,皇宫正位于掖湖行宫东南方。”
揽光听了便未应话。却是詹春换做单手持着缰,从怀中取出一物给揽光看,“此物是死老头做的司南,你看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揽光垂眸看了眼,只见那物不过半掌,比平日宫中所见司南并不十分相同,但其内银针确在摇摆不定,指向着东南。
“啪”与二人几乎并驾齐驱的一人忽然出手,詹春手中握着那物便应声跌落在了地上。詹春吃痛,翻手一看,手背上已然映出一块发红。然而他偏偏不动怒,也不呼疼,只对着近旁那人侧过头去幽秘一笑,带了几分邪气。
揽光正见了这一幕,悠悠收回目光。都是宝马良驹,疾驰起来耳边生风,纵然揽光先前浸湿的衣裳已经干了大半,仍感觉透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