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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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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沉衍看着她,有些默然,他面上平静,却不知心中藏着多少翻滚起的旧事。良久,他声音低哑的说道:“没有这些,又岂会有今日的林沉衍。”

短短的一句话中,好像是包含了许多。

揽光盯着他看,忽然坐了起来,扑到林沉衍的面前。如同一只温顺的猫,一跃而起成了暴虐的猛兽。她迫视着他,气焰嚣张,想要从他的眼眸中窥探出所以的事情来。只是,她面对的那一双眼,眸色漆黑,倒影出的只有裴揽光自己。

一切的一切都被藏匿在了里头

揽光抿了抿唇,她的唇角轻微下弯,说不出的肃然。此时的林沉衍也是神色内敛,再不见办丝轻浮调笑。“四年前,你到底和皇宫失火一事有什么关系”她喉咙耸动,从胸臆间挤出来的疑问低沉得骇人。

林沉衍对着她,又好像离魂此处,不动亦是没有吐露半句。

揽光候了片刻,心头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密报有传,大膺京都已有大长公主垂帘议政,而她尚且不知能不能安然回去重登大长公主之位。被紧绷的弦被轻轻一拨,她整个人都蓄满了力量。

“你想知道”林沉衍缓缓张口,他面上平静,无甚波澜,却叫人有种瑟然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

、第137章辱,生死

林沉衍忽地转过眸,略皱着眉,像是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雪夜。寒风凄凄,他四肢百骸中流淌着的温热的血,都成了冰屑一般,割得他浑身都疼。

“那晚上,我听见有婴孩哭声就点燃了马车。”隔了不知多久,林沉衍倏然出声。随着他的声音,仿佛那夜的惊险也重新铺展到了揽光的眼前。

“我在那车旁,起先还未惹人注意,可是等你们马车离开不久”林沉衍声音平稳,再没有之前的起伏不定,缓缓道:“有人奉命把我重新带到一架玄黑马车前。”

当时,他被毫不留情的推到车前,才堪堪站稳,就有一人语调奇低的声音从车内传来。“你”那人才说了一个字,就叫人觉得逼人的寒意,紧接着他又不经意的嗤笑了声,“你知道你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么”

林沉衍勉强镇定,车中散发出股无形的气势强势的笼着他,“如今草民生死又岂由自己做主。”

“林易知的儿子”忽然,车中传出另一道声响,里头并非宁沽南一人。那声音低沉,语调缓慢,像是个行将朽木的老头。可是,他骤然出口,却又让人不敢大声喘息。

林沉衍伫在原地,喉头发哽,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易知却没你这么莽撞。”车内幽幽开口,黯哑的咳了数声后才继续道:“你可知道后果”

这声音竟然比宁沽南的更叫人胆寒。林沉衍浑然一震,如梦初醒,骤然出声道:“林相爷又怎么有我这么个儿子”

车中半晌都没有声息,到最后只是宁沽南淡漠道:“既然如此来人,将他沉湖。”

一时,五六人涌向林沉衍,作势要将他拖下去。林沉衍心头发寒,顿时只觉自己根本毫无反手之力。除了林相府的荫蔽,他根本什么都不是,之前他的那几分少年得意又何用处不知这些美誉盛名之下,有多少是沾了林易知这三个字的光。

不知他此时的下场又有几分是因为自己是相爷之子的缘故。林沉衍被推搡着拖了下去,不远处是火光冲天的皇宫。那样的火势却看得他心中寒意更甚,他竟这样转入到了一场阴谋之中。

忽然,渐远车窗略微被撩开了道缝隙,林沉衍逆光看去,见不到里面到底载着什么样的人。渐渐心间被搅起巨大波澜,他又岂能甘心这样被人摆布

林沉衍稳了稳心神,清喝道:“等等”

他这一声落地良久,都不见那车上传出任何指令来。皇宫之外,兵马肃立,冬夜的冷峭钻入人心,林沉衍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漫天的白雪扑面砸来,四周声响渐渐远去。他心中确是锃亮一片,有种窒息的无力。

“你方才有什么要说”忽然一端坐马上之人倾身低问。

林沉衍被人推搡甚远,听见这声音猛然抬头,却见那人虽然穿着官服,却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人。他视线直直的落在那人身上,略有迟疑的道:“我只对侯爷说。”

马上那人嗤笑了一声,将视线从林沉衍身上漫不经心的挪了开去。他缰绳一扯,斜睨着底下之人兴致缺缺道:“随你,且看你守不守得那时候。”

林沉衍看着他似笑非笑,更觉心中凛然。望着已然远去的背影,他忽然出声:“等等等”

骑在马上之人勒停了缰绳,半侧着脸,停了半会挥了挥手,示意擒住林沉衍的人那几人松了手。

心思转了几道,林沉衍目光锐利的盯着前面,之前的那一点疑惑无限放大。他缓步上前,仍然盯着那地方,低哑着声音道:“你究竟是谁”

“林二公子未免想太多,我是谁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今日是想死还是想活”那人平淡的声音中又带了一缕挑衅似得笑意。

林沉衍哑口,他半敛着眉,目落之处是那人搁在马蹬上的那只靴子。黑犀牛薄地的长靴,看似寻常,可是靴帮处却沾了不寻常的东西崇山门的白泥。京都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这种白泥,除了崇山门内外十丈。

可见此人,是从途经那地方。可是眼下皇宫戒严,又岂能有人随意进出。林沉衍只想到之前那出宫那二人,若无意外,应当是有人接应,难道是眼前这人

那人见林沉衍迟迟不开口,随之视线看了一眼,轻哼着道:“这时候,知道的越是多,就越是死路一条。”

林沉衍闻言,竟是半分异色都没有,缓缓抬头道:“蝼蚁尚且贪生,草民又怎么会不惜命。”他年纪尚少,到了这时候,虽然没有露出怯意,却也早已经显得气势不足。“今晚之事,草民并不想参与半分。”

“不想”那人听了他的话忽然一笑,他将翻转着手中握着那一根缰绳,低言道:“这世上的许多事情,又岂是你说不想就能够不想的”他见自己跟前的那少年脸上茫然懵懂,心中更是激起怒意,讥嘲的字眼从口中毫不费神的蹦出:“今日你会晚归,又岂知不是有人故意安排”

林沉衍起初一愣,转念想想,却心中再也生不出大的起伏来。是了,只怕是他爹不肯遂了这群人的意,所以才会最终将他扯了进来。林府的嫡子只有他一人。只可惜林沉衍不禁心头苦笑,依照他爹的性子,只怕也不会顾念他。

“我要说的事情,重不重要要看是什么人听。”林沉衍稳了稳心神,迎着那人的目光。那人虽然中年,奇异的是那双眼睛却不如他的那张脸面叫人看来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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