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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那男子穿了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裳,并不是朝服只是寻常的便服。他垂眸看着抱着自己的孩童,迟疑着抚了抚他的头顶,“怎么了这是”
裴衾咬着下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的明言,最终他只是红着眼睛呜咽的又喊了一声“宁叔叔”。
那男子正是宁邺候宁沽南,他如今看来到时温雅毓秀,看不出任何阴厉之色。拍着裴衾的后背,他宽慰着道:“好了,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发这样大的火”说着,他又款款而道:“君王若是这样哭鼻子,今日还怎么治理江山让百姓臣服”
“朕哪里能治理江山”裴衾这话带着负气的意味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他脸色也忽然变化了起来。忐忑不安,好似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自己口中说出。
宁沽南脸色一冷,随即朝着四周的太监宫娥看了一眼,寒声道:“你们都退下去。”等他见所有人的退了下去,才蹲子对着眼前的龙袍孩童开口道:“你可知道方才说的什么话”
裴衾自知说了不当讲的话,紧紧抿着唇,不敢去正视对面之人的眼。“宁叔叔衾儿”
宁沽南叹了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反倒是将话题转到了之前上面去。“皇上现在能告诉臣之前为何动这样大的怒气了么”
“姑姑姑姑根本不在白塔寺”裴衾之前脸上的红白不定又被这失望和恐惧也替换掉了,他伸手上前死死的揪住了宁沽南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打听道:“宁叔叔,你知道姑姑去哪里了吗”
宁沽南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发问道:“皇上怎么知道这事情的”
这话刚说出口,裴衾脸上就愈发不快了起来,像是笼罩着一层说不清的情绪,再被一拨弄就会立即爆发出来一样“我听人说了”他飞快的说着,又心有不甘的朝着宁沽南追问,“宁叔叔,你知道姑姑去了哪里了”孩童的声量太高也都是细细弱弱,裴衾脸上泪光闪烁,又不免叫人可怜。
宁沽南收敛了情绪,脸上仍然是惯常温文儒雅,他慢条斯理,低低的入耳舒适:“不论什么,皇上只要记得明月公主一切都是为了大膺江山。”
他才一说,裴衾脸上就腾起了一股不甚明显的厌烦,然而这神情也不过就是一闪而过。随后,裴衾又出现了之前痛苦难受,他紧紧的皱着自己眉毛,将无力垂着的两只手都握成了两只拳头。
“姑姑姑肯定是不要衾儿了”他大嚷了一声,浑身都在无助的颤抖着。“你们都在骗我连姑姑都不要我了”
他越哭越大声,说道伤心处,又忍不住嚎啕着大吼了几声。
宁沽南看着,紧抿着的唇角微微的下垂着,隐约能透露出几分不悦的情绪。是谁是谁在暗中向裴衾透露了这些他细细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疑问都压制了下去。“皇上”
裴衾正在伤心处,被他这样一喊,却是茫然转着头看向了他。“宁叔叔,你也不要衾儿了嘛”他一下冲到了宁沽南的面前,抱住了他,“不要喊衾儿是皇上呜姑姑不在宁叔叔也不要衾儿也讨厌”
宁沽南虽眼眸冷淡,然而乍看之下只觉得神情柔和,端方谦逊,让人看不出有丝毫不悦的端倪。
等将之安置妥当,宁沽南一直到回了府,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卸去伪装,他的口气已经是显得十分阴郁,“去查查这些日子谁透露了那些话给裴衾。”他原本走着,说完脚下的步子一滞,侧过脸,眸光带着冷寒又添了一句:“叫那人永远开不了口”
他平素很少交代事情交代得这样仔细,可见这次那人行事完全是触怒了他。那听命之人错愕了一下,随意垂头遵命离去了。宁沽南伫立在原地,袖子中的手,用力着握着拳头,咬着牙冷笑了一声。
果真是好
好得很
竟然有人这样心急知道了裴揽光不在京都就这样心急的去挑拨那二人的关系
宁沽南面上不屑,眸光流转透着凶狠,轻吐道:“蠢”一山难容二虎,裴揽光和裴衾之间迟早会有嫌隙今日急于此事,只能坏了其他的事情
他的合盘大计,又怎么容得其他人去破坏
等到了书房,宁沽南一眼就看见书桌上呈放了一封用火漆完整封好的信。
他伸手,将其展开后粗略的瞥了一眼,脸上神色却已然有了轻微的变动。那只捏着迷信的手指上正带着一枚小小的银质戒指,锃亮得光可鉴人。宁沽南面色发紧,习惯性的用手指转动着的那一只银戒,他的脸笼在昏暗中,眉眼处有浓重的阴影,叫人看不清那一双雅致的眉眼下,到底是流露出的什么样的神情。
隔了会,宁沽南将手中的这张密信狠狠的反扣在了桌面上。喉咙处似乎是嘀咕了一声什么,就好像是怒到了极处,怪异的闷笑了一道似的。
“来人”
立即的,外头有人规矩的叩响了门。
宁沽南回转了身子了,从容的坐在了椅子上,十指相交着随意搁在了桌面上。
“侯爷”
宁沽南垂眸盯着自己手指上的翠石扳指看了一眼,才淡淡的开口,“去把萧氏找来。”等人去后,他才又将那一面被反扣着的纸头端在了眼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
这是一封从勒州传来的密信。
原本在西坪州的东西,如今却是在潮州的现身,更甚至有人用之号令了溏纶部族攻取了勒州南城
他凝神仔细去想,知道此事情的不过寥寥几人。而萧淮当日更是用了此物为条件,与他谈了与宁松的婚事。宁沽南面色渐冷,但眸底却已经是起了重重杀意。
难道
这样想着,他迅速提笔扯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句简短的话。叠好后又转到窗边顺手推了开来,才刚打开,就已经有一只雪白的信鸟扑腾着飞停了下来。宁沽南将这纸条的放妥当了,目送飞鸟离去。
立于窗口不久,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氏三人应声而入。原本他们三人比宁沽南资历老且辈分高,然而,仅是不同往日,不然也不至于会听由宁沽南的呼喝急赶到此,以至于三人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宁沽南脸上淡漠,他之前原本心头不快,此时无论如何看来都带着一股暴戾。他瞥了三人数眼,施施然轻慢着开口道:“坐”随着这一声坐,他的目光也向着下手位看了去。
时至今日,宁沽南再非之前那个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