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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他而言没有半分好处,这只老狐狸又怎么肯愿意折损自己而替自己出这个头就算是她已然下嫁了林府,这只老狐狸仍是在朝堂上妄图做出中立态势,不肯轻易站在同一方。
那唯一的可能揽光直直的看着林沉衍
而他却摆了摆手,轻笑着道:“这样,是不是如了公主所愿”他的声音低敛如水,像是涓涓细流能无声无息的漫到人烦躁的心底深处,一点点的去浸润。
多久没有人这样去帮自己了
揽光记不清楚,她暗中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尖锐的疼像是要将自己警醒。不出片刻,她将眉眼沉了下去,抬手细细摩挲着手下的那一本密折。
这像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引诱得她浑身的血都在欢腾着,只要有了这个,萧氏不日也会土崩瓦解。
林沉衍立在那何尝心思翻转,他看着那几乎被堆叠起的奏折湮没的宫装女子,皱了皱眉,想起了昔日年少时候见过的明月公。
那时候的她当真是皎如明月,而这几日掀了闵氏,只怕明里暗里都受了巨大的压力。她不过是一介女子而已偏偏是被推在了权利的至高处。
他转眸看了旁处,不知此番动作之下宁祜南又会有什么动作。
宁祜南林沉衍握紧了拳头,眸中也透出一股狠色。闵、萧、宁、卫,只可惜魏东臣第一下手的不是宁氏。
与此同时,宁邺侯府的女眷后院藏华园,荀夫人这几日神色大有好转,往日雪白的脸上也渐渐有了几分血色。
“闵氏算是完了。”将一颗药丸就着水吞入口中后,荀夫人不痛不痒的说道。“魏东臣那个老匹夫行事不减当年可过刚则易折,当年他提刀杀人儿入狱,这次出来不知又会不会疯一回”
萧淮接过她手上的茶盏搁了下来,竟眉目都懒得动一动,就好像这些事情与他没有半分干系。
闵氏固然和他没有半分干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此次萧氏也牵扯重大,难道接下来打压的不是萧氏了。
荀夫人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她眼眸之中带着沉寂的通透与明白。
“萧池也死了。”
这话中似乎还包含着其他的意味可萧淮依然没有做声,他将那一整盒的药罐都安置妥当,又将木盒盖头合上才抬头。“夫人是有话要的对我说”
“呵”荀夫人虚弱的笑了一声,她抬起手轻轻抓起一把对面萧淮垂在胸前的一摞头发把玩,“萧池一死他所念想松儿那门的亲事也就作废了。”
萧淮低沉了声音,“是我没用。”
其实又哪里是他没用不过是拿捏了工部汪狄的软肋,他就拖了萧池下水,借旁人之手置萧池惨死、那门亲事作废,此间种种无不昭示此人心思阴沉。
荀夫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说什么有用没用只要能达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了。”见萧淮脸上没有半点神情,她又开口道:“方才他出去了,你猜猜他这是去闵府,萧府了,还是皇宫了”
荀夫人口中的“他”,自始至终都只会是宁祜南。
到了最后想起的皇宫二字,萧淮终于慢慢抬起了头,“萧淮不知。”
、65观,相谈,半路截
在前一刻,从宁邺侯府邸大门中的确是有一架马车出去,而那马车中所搭载的人也正是宁祜南。
然而等车马到了通往皇宫的那条庆天大道的时候,他才低沉的开口,“找个地方停下来。”
驾车之人立即听从他吩咐,在往来人少的道旁停了下来,而不远处已经是大膺皇宫的入口了。
巍峨的宫门处有层层的重兵把手,森严而井然有序,寻常百姓到了这地方也就都会止步不前了。如今这样一辆奢贵的马车停在此处,显眼得很,宫门处有眼尖的守卫看见了是宁侯府的车马,便没有上前仔细盘查。
宁祜南在车中微微眯着眼像是在闭目养神,厚重的帘子垂了下来也挡不住外头的嘈杂。这几日,京都乃至整个大膺谈论的恐怕都只有一个话题,那就是四氏之一的闵氏。
“我看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居然胆敢在军银上的动手脚依我看,抄家灭族都不为过”一人气愤填膺的说道。
他刚一说完,就另有人意见相左的叫唤了起来,“这里头的猫腻你我这等市井小民又能知道多少”停顿了会,那声音又低了下来,不过二人正从宁祜南车马不远处经过,车上倒也能将这些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长公主怕是故意收拾闵氏,你以为余下那三氏又都能幸免于难”紧接着,说话之人冷笑了一声,“怕只怕我们这位已经笼得朝政大权的大长公主是想要做女皇帝”
说话的人渐渐走开,那刻意压低了又不忿的声音也逐渐飘远了。
宁祜南慢腾腾的半睁开眼眸,半垂的眼帘下那漆黑眸中透出一股震慑人心的锐气。此时他的脸上也没有半点神情,薄薄的嘴唇中吐出了几个字,“女皇帝”说话的调子低低的又显得带着一丝玩味在里头。
“女皇帝。”
隔了会,宁祜南又喃了一声,仿佛是心中生出了一个绝妙的计谋,他惯来不苟言笑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笑意。
“咚咚咚。”
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落下,几乎是听见急挥着的马鞭划裂空气的清啸声。
“侯爷,他们来了。”车外,驾车之人凑在车帘子前对着里头回禀道。
马蹄声越来越近,而车轱辘声也轰隆隆的滚滚而来,就在那车马要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宁邺侯府的车里头才算是传出了吩咐。
“拦下她们。”
驾车之人得了命令绝不含糊,他立即翻身下车而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条漆黑皮鞭。脚还尚未落地,他一手已经攀附在了疾驰而过的那马车车身上,如是一只敏捷的猴子一样,眨眼功夫已经是在了那驾车位置。
其上原本驾车的人猛然受惊,还不待反应就已经是被宁祜南手下之人一掌推下了马车。而这人手中黑鞭子挥舞,犹如蛟龙一般,生生绞缠在了当前那一匹马的脖颈上,再用力朝后一扯,飞驰的马骤停,嘶鸣着昂起了前蹄。
如此一来,随后的两匹也都紧随着勒停了四蹄。
一时间撞击嘶鸣声不断,几乎都要将这马车都撕裂断开。
车子里头有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声,“老邓,怎么回事”里头人声音年暮,大约是坐稳了才含着怒气掀开了帘子。可入眼的也不再是他口中的老邓,是一个穿着青色劲装完完全全不认得男子。
“你、你是谁”车中老者原本就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