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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一身武艺
手脚筋脉俱被挑断,他四年前又是遇见什么事情而如今他肯袒露出来,是为了向她解释吗
揽光拧起秀眉,舌尖微微低着上下闭合着的牙齿,不过是这转瞬的功夫,她竟然生出了细细密密、不可告人的心思来。
那心思汲取着她心底深处不见天日的阴晦恶念,迅速生长。
可到底,她的仅剩的理智将这一切都掐断了,掐断了那原本肆意生长的恶念。
揽光紧紧的抿着唇,她那想法不能从口中蹦出半个字。最终她只能转身离开,步子仓促,像是背后跟着一直洪水猛兽,她不走快点就要被一口吞掉了。
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林沉衍已经被人带了出来坐在了车里头。他原本一直闭合着眼睛,然而在揽光弯身钻进了车厢才一抬眸,她就直接对上了那一双清亮的黑眸。
“林沉衍多谢公主。”他如今倒也识趣,还未等揽光坐稳,就本本分分的见礼道谢。
揽光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理会,坐下后径自掀开了车帘。
不知道是因为这车上闷,还是怎么的,揽光面色泛白已经快要到了喘不过气来。她只能微微张开了嘴,如濒临死亡,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林沉衍还在原先的位置,没有移动分毫,神情镇定自若。他看着她这番模样,不禁又打量了数眼,想起了在红绡楼花魁房中那日,揽光发病的时候的模样。
此刻,揽光双手趴在车窗上,喘息不定。然而,她似乎背后也还长了一双眼,替她打量着心怀不轨的人。
她叫人猝不及防的转过身去,对着坐在不曾的动弹的男子凶恶的剜了一眼。
外头略微清冷的天气,终于是叫揽光的头昏脑消退了几。,她绵绵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的时候,被掀起了车帘子也落了下来。
一时间,昏暗的车厢中,明明暗暗,照不清楚她这脸上挂着着什么样的神情。
为什么不过是方才短短的一瞬的时间,她的心中怎么就生出了这样恶毒的念头她的内心邪恶居然在不断教唆着她去利用萧淮
可是那个人是萧淮啊。
是她曾经一心一意在心底喜欢的人,不过四年的功夫,她怎么就这样不留半点情面了
揽光第一次生出了踌躇和愧意,也是第一次真正的意思到了她原本的那副心肠只怕就被蛆虫鼠椅腐蚀干净了。
太多意难平,太多衔恨,她抱着曲着的双腿,将脸深深的埋在了膝头,说不出哽咽难噎。
就好像对萧淮,她从来都不应该生出阴毒的心思来算计。可是方才,她却是连着想都没有多想,就将如何利用萧淮念头合盘都计划出来。
其实,也不过就用了短短四年的功夫,她怎么就真的成了心思狠毒的人了阴狠毒辣成了本性,算计人也自然而然了。
“咳咳。”林沉衍忽然清了清嗓子,眸光微闪,似乎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好困,菇凉们晚安
、回
揽光骤然抬起方才一直半敛着的眉眼,薄唇紧闭,看得人心中发颤。她脸上的迷惘之色还未完全退却,又有怨愤间或流露出来。数种神情都融在了这样一张并不出色的脸上,却也是叫人看见了心中微动。
林沉衍不知为何,心虚般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公主再此放草民下车吧草民实在是不敢玷污。”
他被人带出了大理寺牢狱后就直接丢到了明月公主的车马中,被关了数日,身上萦绕不散的气味并不好闻。
“你”揽光目光一斜,语调平淡的问道:“想走”
他的确是有这样的心思,如今被揽光一眼戳穿了,那就也不要再说上写什么掩饰的话了。林沉衍渐渐收起那副浪荡的神情,正了正神色,“草民性命虽然卑贱,却也只有一条命。”
言语至此,他也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揽光,似乎在等着她开口发话。
可是事到如今,大局也不是揽光一人能控制得了的。她冷哼着笑了一笑,寡淡的瞥过眼去,似乎连回到都懒得回答。
箭已经是射了出去,如今怎么还能再收回来
“林相爷的二公子何时是这样畏首畏尾的人了”他在京都诨号散金公子,千金买笑时意气风发,又何曾有半分怯意。
揽光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方才一瞬就已经是将自己搅得心思烦乱,到如今还未见平息。突然,她又想起了当日崔道调查眼前这个人时对她回禀的话,林少时也是天纵骄子,惊才艳艳,只不过是在他十五岁大病一场后,此前一切与他就好似没有了半分干系。
林沉衍全然没有领会到这话的深意,“草民惜命,只想活得长久点而已。”
“若是没有本宫,没有林相,你可会平安走出来”揽光娓娓道来,声音柔软动听,几乎是在一点点撩动人心。
其实这话说得不对,如今是没有这么一出尚公主的戏码出来,如今的林沉衍最不济就是落魄了些,完全不必这样几次三番的入狱。可现在,到了她的口中,却好像他要感恩戴德一样。
这样曲折是非的功夫,林沉衍心中叹服了一把。的确,到了如今,自己想要抽身的的确确是不大可能,可不吐露又觉得白白让人摆布了,心中不甘。可说了,也不过就是一样的结果,无非是浪费了口舌。
他干巴巴的笑了几声,意味深长的说道:“草民还要多谢公主替草民铺好了回林家的路子。”
而这马车从大理寺出来后,也的确是朝着城北的相府去的。
揽光沉吟了一会才点了点头,但她开口说出的话却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五日后,大婚。”
并不是刻意说出来的话,叫人有种事不关己的错觉,可这话中所说的事情分明就是她和林沉衍的亲事。
顿了一会,见到对方没丝毫回应,揽光才转过视线又去重新看了他一眼。
林沉衍果然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可除了这幅皮囊外,他的作风行径都太过放荡了,叫他整个人都一无是处,如裹着稻草的绣花枕头。
昔年,她理所当然的觉得要将自己郑重托付给一个喜欢她的男人,而绝非是今日这样轻易和一个被当做茶余饭后笑柄的纨绔子弟成亲。
可是说到底,如今她的也是声名狼藉了。
揽光忽然展颜一笑,其实她和林沉衍也不过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罢了。
林沉衍伸手挑起了车帘子,将目光投射了出去,此时马车已经是缓缓的停了下来。他不知是见到了什么,凝神而专注,倒也没有注意到她,而是喃道:“哪里来不男不女的东西。”
揽光被后面几个字微有触动,她心生疑念,立即掀开了自己这侧的车帘子看了出去。外面就正对着林相府,她目光左右打量,忽然
揽光的心顿时咯噔沉了下去她看见,一道绯红色的衣裳转入另外一条巷子。怎么会她几乎就要喊人驱车前往去一查究竟,可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