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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大概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痴想,有或者只是幻想,他对她从来没有这么多君臣之外的心思,是她将一个人看得太重了。对她,他却未必上心。
到了深夜,揽光仍是辗转难眠,摒退左右一人在同花台转了转。
录池的池边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她做到那伸手去捏了一块在掌心。凉凉的尖锐刺着她细嫩的皮肤,那感觉就好似她现在的心情。
这几日倒了春寒,夜里更是冷得几乎要将人冻僵。
揽光不知坐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上也没什么温度了。她轻轻吸了一口气
“公主。”一道低醇的男声响起。
揽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这道声音是穿过四年的时光而来。她愣了愣才明白四年前那声音的主人如何会喊她这个称呼
等回转过头来,果然是见到她身后不远处欣然长立着一个男子。
黑衣黑发,竟是要融化在这凄冷的夜中。
“揽光。”
缄默了一会,那脑子又开口低喟了句。
揽光有些讶异,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隔了会,她的脸上腾起怒气。揽光捏着拳头,声音更是清冷,“后宫之地,你一个外臣深夜潜入到底是意欲何为”
这话哆哆鄙人,根本就是有些尖锐
萧淮双唇嗫喏,眸中好像有些悲怆。他浑然没有将这番话放在心上,几翻犹豫,他还是轻唤了一声,“揽光”似诉似诉,如鲠在喉
他又有什么可委屈的
揽光越发觉得堵在喉中,一口怨气不了消去她咬了咬牙,恶意的冷笑起来,“萧公子难道还有什么委屈不成”
萧淮面带痛色,见她如此对待,好似自己的心都被狠狠的刺痛了。他几乎是低声恳求,“揽光你别”
“住口”
揽光声音清亮的斥训了一声。
可甫一开口,她蓦然禁闭了双唇。她唇色泛着白,带着颤,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本宫是大膺的大长公主”
“萧淮你凭什么直呼本宫的名讳”
黑衣男子乘夜而来,霜寒露重却抵不上这句话叫人心寒似的天上的孤月将他的脸色照得青白,将原本那双如星辰一样的眸子映得黯淡了许多。
他往后退了一步,在抬起眸眼来,已经是隐忍克制了许多。“我只是想来问问公主的四年来可好”
好如何不好
揽光牵扯起唇角,“怎么不好这天底下难道还有比本宫过得更好的人吗”
她虽然是在反诘,可调子又恢复成了一惯的柔软,仿佛她还是那个处变不惊,万事都了然于心的明月公主,她这一生都荣华富贵,哪有用得旁人来问一个好
萧淮站在那,第一次在她面前显得无话。
“那就好。”
他像是自顾自的喃喃,卸下了许多担忧,就好像他深夜前来,只为了问她这样一句话。
揽光听了,心中微有酸涩,如今再问这话又有什么意思她当然好,她必须好
她甚至是想,如果是谁叫她不好过,那她就叫那人去死
默了半晌,萧淮垂头转身消失在了浓重的墨色中。来时没有半点声息,走的时候更是没有。揽光望他背影消失,竟然又有些不甘。
她胡乱的抓了一把手边上能够着的花草,狠狠的拽了下来
无数复杂的心思搅缠起来。
等她再次醒过来,就是两日后的床塌上了。
詹春坐在她身边,见她醒来,只是阴阳怪气的恶语相向,“见老情人去了”
揽光来睁开眼,静了静才反应过来,她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想搭理他。
“哼。”见了她这模样,詹春管不住自己的嘴,只觉得必须要借此机会好好的奚落她一番才好。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萧淮此刻回来目的不简单。”
“嗯。”揽光应了一声,蹙眉想了想,她又说道:“查到是为了什么了”
詹春没有理会她,只是去倒了一碗碗,又用勺子搅了搅,才递到揽光面前,“自己起来喝。”
他如今隐匿在宫中的身份就是明月公主的贴身女官,但实际上,她甚少动手。
眼下他虽然恶声恶气,但揽光哪里会不知道他面冷心热
“谢谢”她捧着碗药,口气微哽。
“嘁”詹春斜了她一眼。
揽光也不做声,等喝了一口药,才慢吞吞的说道:“多谢你四年前肯帮我。”
“我也只是为了我自己。”詹春说这话时候,神情已经漠然得近乎妖异了。他绯衫墨发,色艳如春。“如果有一日,你挡着我的路了,我照样会想尽一切办法才杀你。”
她绵软的笑了一声,并不在乎这些似的。
不过转瞬,詹春又想到了一件紧急的事情来。
“你是不是将林易知的二子投入了天牢”
揽光慢慢抬起眼,将还没喝完的碗放了下来,咚的一声。声响不大,却叫人无端有些心惊。她沉沉的点了点头。
“那我在这边可要恭喜公主了”他那笑有些叫人觉得讽刺,带着森然的血腥味道。
大约事情坏了。
揽光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
“那个什么散财公子,这次就只能到阴间去散财了”
詹春悠悠哉哉的说着,语气中还透着一股轻快,可揽光的脸色却变了数番,凝重了起来。
竟然在这事情上被钻了空子
揽光猛然抓住绯色女装的詹春,用力抓着问道:“天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