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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堰未筑成,孙策就想掘肥水淹合肥么”张辽倍感惊奇。
他清楚,江东军筑围堰。就是想把战船直接开到他的城头,现今围堰未成就掘堤,顶多也就淹浸三分之一的城墙高,根本对合肥城构不成致命威胁。
“难道,是主上的援兵已到,孙策来及不筑成围堰,被逼得只有提前掘堤不成是了,定是如此,主上的援军终于到了”
张辽蓦然间想明白了原由,顿时兴奋不已。心中所有的阴云。都一驱而散。
但紧接着,张辽的眉头,却又重新凝起。
他清楚,合肥城虽可保不失。但江东军这么一掘河堤。城外数千亩的屯田都要被冲毁。这些屯田可是数年开荒才得来的,今一朝被冲毁,岂能不觉可惜。
“可恨的孙策周瑜”
张辽拳头一击城墙。目光望向北面,喃喃道:“主上啊,你的援兵若是能来得再快一些就好了。”
左右的齐军士卒,皆望向北面,期盼着袁方大军抵达。
却没有人觉察得到,合肥城的南面方向,一道烟尘正悄然逼近。
城外,江东军大营。
河堤之上,成千上万的江东军,正在热火潮天的忙碌着,一刻不停的挖掘着河堤。
周瑜驻马河堤之上,望着即将被掘开的河堤,刀疤的脸上,涌动着丝丝诡绝的冷笑。
“袁方,你苦心经营合肥屯田多年,我就一股大水尽毁了你辛苦开耕出的田地,看你能奈我何”
周瑜心中得意,下意识的又去抚摸自己如玉的脸庞,摸到的,却是那道横贯了大半张脸的疤恨。
毁容之恨,夺美之仇,如喷发岩浆一般,顷刻间冲上了头脑。
周瑜脸庞扭曲狰狞,恨恨诅咒道:“袁方,你这个出身卑贱的小子,我周瑜是绝不会让你窃取天下,你毁我玉容,卷走我心仪的美人,这个仇我周瑜若是不报,誓不为人”
复仇的重誓刚刚发出,忽有士卒尖叫道:“都督快看,大营东南方向尘雾大作,势有大股兵马正杀来。”
东南方向,有兵来袭
周瑜身形猛然一震,神思急收,忙拨马向着东南方向张望。
只见营南方向,果然有大股的沙雾,正飞快的逼近,仿佛有千军万马正袭来。
“齐军还在北面,被伯符所牵制,怎么可能出现在南面莫非伯符瞒着我,又从江东调了援兵来不成”
周瑜心下好奇,急是策马奔下河堤,穿过大营,来至营盘南面偏门。
举目远望,只见原本还在天边的尘雾,就在这片刻间的功夫,已是扑至营外里许之外。
脚下的大地在震颤,仿佛有一只巨兽,要翻身起来,耳边轰隆隆的声响,有如雷音。
江东军多为步卒,就算急着赶来,也造不出如此大的动静,天下间,能有如此之势者,唯有大规模的骑兵。
“难道是”
周瑜的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骇人的念头,惊得他身形一颤,急是凝目仔细扫去。
尘暴再近,但见那狂尘之中,密密麻麻的身影,已渐露峥嵘。
骑兵,果然是数不清的骑兵
铁骑狂潮,正狂扑而来,当先那面引领的战旗,大书着一个“袁”字。
是袁方,率领着大齐的铁骑,正狂杀而来。
周瑜骇然变色。
左右处,数不清的江东军士卒,瞬息间已被那狂涌而至的铁骑,吓破了胆。
刹那之间,周瑜猛然惊醒,错愕到极点。
原来,袁方的十万大军,表面上在跟孙策对质,暗地里,袁方却率轻骑,绕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圈,从合肥城的东面绕过,直抵合肥南面,从这让他周瑜想都想不到的方向,对他的主营,发出其不意的击
周瑜是又惊又怒,也不及多想,大叫道:“敌军来袭,全军速向营南集结,给我挡住敌军”
号令发出,大营中,鸣锣示警之时,响作一片。
正忙着掘堤的江东军,闻知警报,皆仓促慌张的赶来营南防御。
为时,已晚。
大齐的铁骑狂潮,已挟着毁灭一切的冲击力,铺天盖地的卷至。
当先处。袁方纵驰赤兔,斜拖方天画戟,背后银色的战袍,如雪飞舞。
远望瞳已开启,视野中,敌营内的江东军卒,正如过街的老鼠般乱窜,混乱惊慌,根本来不及迎敌。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暗忖:“这蒋干确实有奇谋。看来周瑜果然是想让孙策拖住我。他才好趁机掘了肥水淹我合肥。周瑜,你大概作梦也想不到,你瞧不起的那位同窗,会识破你的算计。助我杀你个措手不及吧。”
狂奔中的袁方。愈加兴奋。英武的脸上,杀气愈烈。
八千铁骑,汹涌前去。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转眼间。袁方已率铁骑杀近敌营,此时的江东军,根本都不及集结,仓促之间,如何能阻挡。
伤势已愈的张颌,率领着一千重甲铁骑,犹如地府中冲出的魔兵一般,从尘雾中杀出,铁蹄势不可挡的冲破敌营外鹿角,轰然撞入了敌营之中。
七千豹骑和白马义从,随后而入,铁骑的狂流,无情的将慌乱的敌卒,辗成碎片。
袁方夹在白马义从之中,随着铁骑之潮越过外壕,手中画戟挟着滚滚狂力挥出。
迎面处,正撞上五名江东步卒,试图决死阻拦他前进的脚步。
袁方毫不留情,练脏初期的力道,纵刀而出,战戟似车轮般横扫上去。
五名敌卒不及多想,同时举起兵器相挡。
只听“哐哐”的碎裂声中,敌卒手中兵器竟全被摧折,五具喷血的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一戟,连斩五人
袁方戟舞如风,杀得何其的畅快。
孙策和周瑜这两人,每每趁着他被四面围攻时,入侵淮南,围困合肥,想要趁机渔利,这已经是第二次。
袁方对那二人,已是厌恶已久,长久积蓄的愤怒,仿佛在这一刻所爆发,袁方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内心的愤怒。
他和他的八千铁骑,踏着鲜血铺陈的地毯,辗着遍地的血肉碎骨,驱杀着成千上万的敌卒,向着营西的津头而去。
近三万的江东军,被杀得是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惶慌的想要逃上战船,逃上肥水中免于一死。
乱军中,周瑜尚挥舞着长剑,声嘶力竭的呼喝着,企图弹压败溃之势,挽回这场败局。
只是,区区江东步卒,又焉能挡得住北军铁骑的一冲。
兵败如山倒,纵使周瑜嗓子喊哑了,连斩数名逃兵,也扼制不住这败溃之势。
“我堂堂周郎,竟然又中了那厮的奸计,我不服,我不服啊”
周瑜咬牙欲碎,羞愤难当,但面对这等败势,却又无可奈何。
束手无策下,周瑜只一咬牙,拨马转身,随着败溃的兵潮,向着渡头逃去。
此刻,渡头栈桥一线,已经挤满了逃来的士卒。
惊恐的江东败卒们,争先恐后,你推我挤的拼命往船上爬去,生恐登船不及,被齐军铁骑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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