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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两个小侍女到前面屋子里守着,毕竟前院门口就有几个铁甲军士兵长期把守。木三发现,其中那个脸红的好像苹果一样的小侍女,正是自己刚刚看见的那个。以前或是因为太紧张激动,哪里有心思留意公主身边的侍女什么模样。
“信送出去了吗”
杨沁颜压低声音问,但压不住她嗓音里的急切。
“送出去了。”
木三从怀里摸出一个用油纸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包递给杨沁颜,杨沁颜也不在意油纸包上的污水,接过来快速拆开。油纸包里是一封信,方解的亲笔回信。这封信并不长,但杨沁颜却看的极仔细极慢,每个字都没有放过,而且每个字都至少读了三遍。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大隋这片江山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也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必须肩负起维护大隋重振杨家的重任。她更没有想到过,当面对这样困境的时候能帮自己的竟然只有一个人选,就是那个自己曾经很讨厌的那个可恶家伙。在大内侍卫处的密牢里,给她讲了一个极其恶心笑话的那个落魄少年。
“他不能及时赶回来”
杨沁颜喃喃了一句,眼神里都是难以掩饰的失望。
“大将军现在正和南燕人鏖战,纥人也不老实,一旦退回来的话,平商道百姓就会惨遭杀戮”
“平商道的百姓重要,难道长安城就不重要”
杨沁颜发泄了一句,随即发现自己这发泄多么的可耻。她不是一个刻薄的女子,只是现在的压力都在她肩膀上不都在她心里。她只不过是一个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朝政的女人,她过往的生活都是在无忧无虑中度过,哪里会操心什么国家大事
可是现在,所有的仇,都在她身上。
也只能在她身上。
“还要多久”
她朝木三歉然的笑了笑,虽然以她的身份根本不需要有这份歉然。或许,她的歉然不是对木三,而是对自己刚才那句话的冷酷。她知道,如果方解立刻退兵的话,南燕人和纥人立刻就会杀进平商道,到时候无数的百姓会被杀。可是,她真的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她需要有个人帮她。
“大将军的意思是”
木三压低声音道:“因为事关机密,所以大将军的话没有写在信上,因为无法保证这封信会不会落在外人手里,有几句特别重要的话,是让我口述的。”
杨沁颜脸色一变,眼神里重新生出希冀。
“大将军说”
木三往前凑了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大将军说,长安城城防坚固,以大将军手里的兵力,即便万里迢迢的赶回来,以疲惫之师也难以攻克长安,一旦那个人领兵回来,前后包夹,唯一一支能帮公主殿下您的军队也就没了。而且,长安城里的人,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
“他什么意思”
杨沁颜插嘴问道。
“大将军的意思是,长安城里的人信不过,那些朝臣多多少少都和叛贼有关联,而且公主您身边没有任何军队保证安全,就算大将军用最快的时间赶回来,用最快的时间攻破长安城,可是,在攻城的时候,那些人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将您藏起来或者杀死。公主殿下一旦您有什么意外,大将军的万里驰援还有什么意义数万战士一路带血的拼杀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杨沁颜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神里最后的那份希冀也消失不见,这个时候,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我知道的当初我对他那么不好,甚至全国父皇杀了他,且父皇也曾真的动念要杀他他为什么要帮我他是没有理由帮我的,对吧是我太奢求了”
“公主”
木三有些恨其不争道:“大将军不是这个意思”
“那他是什么意思”
“大将军的意思是,现在长安城已经意义不大了。这都城里里外外都没有一点意义了,大隋现在的意义不在于是哪座城,叫什么,甚至不在于是什么地方,在哪儿。而在于,公主殿下您,是您”
木三加重语气道:“现在,您在哪儿,最后大隋大隋的那股力量就能聚集在哪儿。可是正因为长安城太高大了,太坚固了,那股忠于大隋的力量也无法进来。您明白吗皇族现在只剩下您了,一切的希望都在您身上,而不是叫长安的这座城和您比起来,都城算什么”
杨沁颜忽然明白过来:“他想让我出去”
木三使劲点了点头:“出去长安城是大隋的都城,您暂时离开不是放弃了都城,而是为了将来让这座城变得更加纯粹,带着强大的军队回来,将所有魑魅魍魉都碾碎”
“将所有魑魅魍魉都碾碎”
杨沁颜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光彩重新回到了她那双很漂亮的眸子里。
、第七百三十六章无暇的白玉
第七百三十六章无暇的白玉
一辆马车沿着长安城里的青石板路慢慢的驶过,车轮碾过路面时候那种声音节奏都缓慢的让人昏昏欲睡。赶车的人看起来年纪不小了,胡子从下颌已经蔓延到了胸口。两鬓上的斑白是岁月的痕迹,就好像大树的年轮一样骗不了人。他眯着眼靠在车厢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事实上他此时无比的清醒,清醒到有些许的紧张。
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紧张过了。
马车上没有任何标识,所以应该不属于任何一个名门望族。看起来,这就是一辆普普通通的穿城马车,这样的马车,长安城里至少有上千辆。也只有长安这样巨大的城池,才会衍生出穿城马车这样的行业。百里长安,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都显得那么遥远。
马车里似乎人不多,因为拉车的驽马没有一点吃力的表现。不过这也难怪,自从铁甲军出现之后,百姓们似乎都不愿意随意走动了。这城虽然大,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沉重的憋闷感,也许再大的监牢,也还是监牢。
长安府衙门的差役巡街和马车擦身而过,他们腰畔上挂着的铁锁随着走路发出很清脆的声音。
马车里的人,听到这声音忍不住微微颤了下。
这是一辆穿城马车,生意再冷清也很少有马车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今天是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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