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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吃惊,无论你们给我什么答案。哪怕你们告诉我,我是从一只鸟蛋里孵出来的我也相信。”
大犬道:“真不是,最起码我们接手的时候你不是一个蛋。”
沉倾扇看了看大犬,又看了看麒麟:“麒麟,你去赶车吧。”
她淡淡的说了一句。
麒麟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招呼车夫停下来,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子递过去让他自己找地方喝茶,然后他坐在前面挥起马鞭。马车行走的速度不快,因为麒麟知道方解需要世间来听一段故事。方解之所以在散金候府里不问,是因为他知道散金候府里必然有耳朵。不管是谁的耳朵,自己的身世终究不能随便被人听了去。
见沉倾扇让麒麟去赶车,方解的心里紧了一下。
等了十六年,答案终于要来了吗
但是答案,让他很失望。
“我们不知道。”
沉倾扇歉意的看了方解一眼,然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我们这些人来自四面八方,大犬是商国破灭后流浪天涯的人,我和小腰都是南燕人,算起来,也可以说是商国人。麒麟和横棍是隋人,夜枭和铁奴出自南蛮部族。说实话,除了知道这些,我们对彼此没有更多的了解。”
大犬点头道:“至于你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们确实知道的不多。对你的了解,还不如对其他人的了解,最起码,我们知道其他人来自何处。”
方解显然有些失望,但他立刻又追问道:“是谁召集了你们”
“一个男人。”
沉倾扇回答:“就知道这么多。”
大犬道:“当年我浪迹天涯,在一座破庙避雨的时候遇到了他不过后来我想,他一定是在那里等着我的。他告诉我,让我帮他做一件事,如果不同意,他也不会杀我但他会杀了我弟弟,我家破人亡,只有我和弟弟活了下来,即便我死,也不会让人威胁到我弟弟的命。所以,我和他打了一架,当然那根本算不得打了一架,他根本没出手,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便差一点死了。”
“所以我确定,他可以轻易杀死我弟弟。”
沉倾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和小腰姐是同门姐妹,那年我才入山门没多久。那个男人来了,随意看了一眼,就将师尊震的吐血倒地。然后他命令师尊召集所有弟子,他逐个仔仔细细的看过之后,选了我和小腰。师尊问他为什么,他只是淡淡的报出了我和小腰姐的家门。”
或许这段往事太沉重,沉倾扇的语气中透着一些悲凉:“他说,如果我和小腰不答应,就屠尽我们宗门,然后再去杀了我和小腰的家人。为了让我们相信他有这个实力,他用手指了一下人群顺着他的手指,一条直线上,所有的弟子都崩碎成了血肉,微热的血溅了我一脸,站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一下子就没了散落的到处都是。”
方解心里一震,下意识的伸出手握着沉倾扇的手。沉倾扇的手冰凉,手心里都是湿腻的汗水。仅仅是回忆,就让这个冷酷高傲的女人充满了痛苦和畏惧。
“所以你才会逼着自己不断变强。”
方解看着沉倾扇的侧脸柔声道。
沉倾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大犬继续说道:“麒麟和横棍都是雍州人,算起来,虽然是隋人但骨子里其实还是商国人。他们经历过那次大战,眼睁睁的看着大隋的军队将大商夷为平地。麒麟说他家里是开镖局的,他父亲曾经也是极有名气的武师。横棍的父亲好像是一位商国将军,大商被灭后他全家被充为奴隶,后来他被征兵的人看中带走,他的棍法其实没什么套路,是他自己将大隋军武棍法演变后修炼出来的。”
方解叹了口气,眼神里都是迷茫:“也就是说,一个强的变态的男人,走遍了南燕和雍州,选了你们保护我,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知什么来路妈的,难道我是他私生子”
“那他老婆一定更可怕。”
大犬接了一句。
“滚蛋”
方解骂了一句,脑子里乱的好像浆糊一样。
、第一百八十三章隔街相对的男女
第一百八十三章隔街相对的男女
在大犬和沉倾扇的叙述中,方解能理清的东西并不多。一个强的变态的男人,分别找到了他们,然后用绝对的武力威慑,让他们不得不加入队伍。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威胁他们家人的安全。
方解从来没有听大犬说过他还有个弟弟,也没听沐小腰和沉倾扇提起过她们两个有家人,麒麟自然也没有说过。
到了现在才说,其实方解明白是为什么。
或许,他们在之前根本就不确定方解是不是真的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方解从他们的叙述里能感觉到,那个男人就如同神或是魔鬼一样存在于他们的心里。即便是回想起来,也会让他们感觉到恐惧和不安。
换句话说,他们之前也未必信得过方解。
万一方解在某一天忽然自己觉醒,什么都知道了,那么他会不会站在那个男人那边,而不是和大犬他们在一起这样的话,方解就成了他们的敌人。他们之前不对方解说,第一,是因为他们本身就知道的极少。第二,他们害怕着,有一天方解会变成和那个男人一样的人。
他们是在保护自己和他们的家人。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方解心里有些痛苦。
原来自己从一出生就在折磨着这么多人,害的这么多人家破人亡。如果大犬的弟弟,沐小腰和沉倾扇的家人知道这件事的话,那么这十六年来,他们的家人是活在怎样的一种胆颤心惊之中
或许,没有一天能睡安稳吧。
坐在马车里的方解沉默了很久,一直到铺子门口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因为他忽然明白,自己的每一次求知,都是在大犬他们本就还在疼着的伤口上撒盐。那伤口,叫做回忆。
世间强大的修行者,为什么要做这样不堪的事威胁一群修为比他要低的多的无辜之人,就为了保护方解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方解觉得自己有些可耻。
在临下车的时候,方解感觉手上传来一阵温暖。他抬起头,发现沉倾扇握着他的手微笑着看着他:“别内疚你难道忘了,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杀了你。若不是我害怕自己逃不开那个男人的追杀,你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方解苦笑:“这安慰不怎么好。”
“但是实话。”
沉倾扇理了理额前垂下来的发丝:“刚才你问我,是不是为了逃开所谓的命运我才不停的逼着自己修行,我说对。但还有一个理由我曾经想过,当我可以达到战胜那个男人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先肆无忌惮的杀了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这话让方解打了个寒颤,想怎么杀就怎么杀这八个字足够让人心里发紧了。
“什么时候,你不想杀我了”
方解问。
沉倾扇轻声说道:“分别三年之后再见你的时候,十五年之期已经过去,我确定你没有自己觉醒,你对自己的来历一无所知。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哈哈原来小方解和我们一样,都是一条可怜虫。”
方解嗯了一声,自嘲的笑道:“你对可怜虫向来没有怜悯,但也没兴趣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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