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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堂堂正正的风范来。”
他说了一句让老瘸子很高兴的话,马屁拍的极有水准。
“我没见过五十年前您如何用刀,也不知道五十年前的一式刀有多y狠。但是今天看您使出这刀法,除了震撼惊讶之外只剩下无尽的崇拜了。刀法里没有一点y狠可言,反而是光明正大的将人体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的表现。”
老瘸子怔住,然后忍不住笑骂了一句无耻。
方解从来不是会因无耻而内疚的人,所以笑了笑问:“再有一个月演武院就要开考,一个月,我能修成几分刀法”
老瘸子仔细想了想后说道:“在乎于你有几分毅力。”
方解默不作声,想了想忽然抡起右臂横砸,右小臂狠狠的撞在那一棵已经枯死的梅树上,咔嚓一声,小腿粗的梅树断成两截,他小臂的臂骨也断成了两截。咬着牙的方解用另一只手握着断臂向后一折,反九十度,那样子看起来能把人吓出一身冷汗。就如刚刚,他脑子里想出来的断臂的样子一摸一样。
老瘸子眼神一凛,然后摇了摇头骂道:“昨天说你聪明,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他娘的就是个白痴憨傻货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把自己胳膊弄断了,断了还怎么练刀妈的说你y狠你就y狠起来,难道你就不会问问我有没有什么诀窍让关节反转”
方解把断臂推回去,额头上黄豆粒大的汗水已经顺着脸不住的往下淌。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梅树断枝,又用牙齿咬着撕下来一条袖子,手嘴并用将断枝绑在自己的断臂上,绑完了之后已经汗湿衣背。
老瘸子没帮忙,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
甚至越骂火气越大。
方解却跌坐在地上伸手拿起老瘸子的酒葫芦灌了一口,然后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笑道:“一个人太聪明就做不到心无旁骛,所以必须得找点办法让自己没别的路可走。一个月练刀,只有一条胳膊,我估计我也没心思再去想怎么投机取巧了。”
“傻逼吗”
老瘸子怔了一下后问他。
方解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傻逼,很傻逼”
“老爷子,您刚才使刀,用的是那只手”
“右手”
“现在我右手断了。”
方解认真的说道:“那你是不是只能教我左手刀”
老瘸子脸sè一变,这才恍然大悟方解的意图。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弯腰将那柄锈迹斑斑的刀子捡起来递到方解左手。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方解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最善左手刀”
壁虎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主动折断自己的尾巴吸引敌人而自己脱身。野狼被猎人布下的铁夹夹住了腿,它会自己把那条腿咬断然后逃走。
在红袖招后院死梅旁,方解断了自己的右臂。
老瘸子变了脸sè,而傻逼了一回的方解看起来却没有一点遗憾和懊恼。
他用这种可以说惨烈的方式,也可以说y狠毒辣的方式,换老瘸子的左手一式刀,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老瘸子问,他也没说。老瘸子已经五十年没有行走江湖,五十年前在江南绿林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左手刀骆爷的名字也早就被人淡忘。五十年江湖风雨,新人早就换了旧人。
谁还记得他的左手刀
方解不是左撇子,他吃饭喝水甚至擦屁股用的都是右手。但是他现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把自己右臂折断,这样的事或许只有疯子才能做的出来。
所以老瘸子有些失神,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有深仇大恨”
方解摇头。
“你有什么专一的必须达到的目的”
老瘸子又问。
方解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他到现在为止,在樊固也好,到了didu也好似乎都没有什么坚定不移的目的。他想进演武院,但如果进不了他也不会投河自尽。退而求其次,进不了演武院他想做一个文官,如果做不了他也不会懊恼悔恨。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钻进某个死胡同就出不来的人,或许会有遗憾,但遗憾绝不是主旋律。
“没有长远考虑,就是为了眼前能进演武院,值得”
老瘸子再问。
方解沉思许久,点了点头道:“值得。”
老瘸子没继续问,只是看着方解左手里的锈刀喃喃说了一句:“你有使刀的底子用刀也已经登堂入室,右手练一式刀,一个月之内就算连小成都难,最起码能使的有模有样,算是入了门但现在换用左手,一个月想入门难。”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向一边似乎是满怀遗憾。但方解看着老瘸子的背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很贱。
“耍几招我看看。”
走出去十几步的老瘸子坐进躺椅里,眯着眼,没喝多少酒,却有些微醉模样。
方解点头,深深吸了口气。
闭目,仔细回想老瘸子之前使出来的刀法。
一个练,一个看。
一个骂人,一个挨骂。
急了,老瘸子就跃起来踹一脚,挨了踹的嘿嘿傻笑,丝毫也不介意。
距离他们练刀所在大概百米之外,就是红袖招前院的三层木楼。木楼很大,上上下下都算起来至少也有上百个房间,还不包括一楼很大很大的正堂。人多力量大,昨天一ri半夜,在红袖招姑娘们,仆役随从们和街坊邻居们的努力下,楼子里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是因为太久没有人居住,透着一股子让人闻了不舒服的霉味。
姑娘们都住在三楼,每人一间还空出来不少房间。当初红袖招的规模之大可见一斑,当初红袖招的姑娘之多,令人赞叹。
红袖招只是个歌舞行,不做青楼的生意。
在didu,歌舞行不能说多如牛毛,但好歹算算有名气的也能数出来几十家,可不做皮肉生意一门心思演歌跳舞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当初忠亲王杨奇竖起红袖招旗子的时候,就说过要建一个didu城中最雅致纯粹的歌舞行。
以他的身份,想做不到都难。
除非谁想死,才会问红袖招的姑娘们接客不接客。
一直到天微亮的时候姑娘们才睡下,所以楼子里显得有些空旷。随从和仆役们还忙着布置收拾,在楼子里地位不低的管家屠五带着两个人早早就出了门去长安府衙门报备,然后还要再招一些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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