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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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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殿哗然之时,刘健气得浑身剧颤几下,向前两步走到朱厚照身前,低声怒道:“陛下,你真想让老臣一头撞死在你面前么”

朱厚照愕然道:“我只说御驾亲征,又没说现在征,刘先生何出此言”

“你陛下,若不想看老臣死在殿内,请陛下三缄其口,让大典继续办完,如何”

“好,你继续,我不说话便是了。”

“还有,陛下已是帝王之尊,该改口自称朕了。”

“你怎么跟牟斌一样老爱挑三拣四的”

刘健暴怒:“这是挑三拣四吗这不是啊历代哪个皇帝不是自称朕的”

“行了行了,我朕答应你了,刘先生的面子朕一定要给的。”朱厚照严肃地朝刘健点点头,一副“我给你面子,你欠我人情”的模样,令刘健有种强烈的撞柱子的冲动刘健的脸sèy沉得可怕,朱厚照自觉已帮秦堪争取到了他该得的官职,自然不再闹了,于是大典继续,朱厚照老老实实地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地任刘健按部就班的念完一道道旨意。

一切过场走完,奉天殿的灵台也搭建完毕,弘治帝的遗体安放在金棺内,由四十九名穿戴整齐的大汉将军抬入奉天殿供放,朱厚照换下了皇帝衣冠,穿着一身粗麻孝服,礼部尚王琼示意一声,朱厚照便大哭几声,再示意一声,朱厚照便磕头,上香,整个仪式里,朱厚照如同一具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喊一声动一下。

殿内大臣们或真或假,也纷纷嚎啕大哭起来,正式的祭奠哭灵仪式由此而始。

满殿喧闹嚎哭之时,秦堪面带微笑,悄然无息地退出了奉天殿。

从三品锦衣卫指挥同知,再加杜嫣的三品诰命夫人,这便是他今天的收获。

很值得感慨,这两个收获都是朱厚照如同菜市场买菜大婶似的讨价还价帮他争取来的。

秦堪心中有些感动,无论多少大臣觉得朱厚照怎样昏庸,至少他对朋友是真诚的,挖心掏肺地对朋友好,这样的朋友,一生中但只有一个已是天大的幸福。

走出奉天殿,天空一片晴朗,殿外的阳光照在身上,温暖而舒服,秦堪微微眯起眼,惬意地叹了口气,笑容一闪即逝,然后脸上露出国丧时的沉痛表情。

值守殿外的锦衣卫们早已知晓秦堪刚刚升了官,见秦堪走出来,纷纷朝秦堪抱拳为礼,神态比以往更恭敬了,秦堪一一点头回应,虽不能露出笑容,表情却非常的平和亲切。

沿着殿外白玉雕栏缓缓走了几步,便听得身后有人唤他,秦堪回头,来者竟是牟斌。

牟斌穿着白sè粗麻孝服,里面是一件弘治十五年先帝赐他的蟒袍,步履不急不徐地走到秦堪面前,秦堪急忙躬身施礼:“下官见过牟帅。”

牟斌眼中露出欣慰的神采,秦堪终究是秦堪,一个荣辱不惊,沉稳内敛的年轻人,刚才在金殿内若非他主动开口解围,今ri的新皇登基大典不知会被陛下闹成什么样子。

二人相视一笑,笑容都有些尴尬。

朱厚照没心没肺,当着满殿大臣要秦堪当锦衣卫指挥使,无形中令牟斌和秦堪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了,毕竟刚才因为指挥使一事闹得大家心中都不太愉快,朱厚照像只玩乱了毛线球后便撒手啥都不管的小猫,剩下的却只能让他们自己去善后。

幸好牟斌和秦堪皆是心胸宽广之人,短暂的尴尬以后,二人脸上的尴尬渐渐消融,笑容也越来越深,若非时机不对,估计二人会相对仰天大笑。

“咱们这位新登基的陛下真是”牟斌笑着摇摇头,剩下的半句话没说,秦堪知道多半不是什么夸赞之语。

“陛下才十五岁,还只是个孩子。”秦堪微笑着为朱厚照辩白了一句。

牟斌笑了笑,移开了话题,深深地注视着秦堪,道:“秦千户呵呵,现在该叫你秦同知了,弱冠之年竟被天子如此恩宠,圣眷之隆世所罕见,来ri腾达,位极人臣不远矣。”

秦堪拱手笑道:“一切皆托牟帅提携之恩,若非牟帅当初一纸令下,让下官入了锦衣卫,又调下官入京师,恐怕今ri的秦堪,还只是绍兴府一介穷酸腐儒,牟帅之恩,下官铭记在心,不敢一ri忘怀。”

牟斌听了这话不由打从心底里感到舒坦,这也是他希望从秦堪嘴里听到的一句话,这句话或许能为他将来的前程埋下伏笔。

是的,牟斌很清楚,今ri虽说因百官阻挠,没能令秦堪取他而代之,但秦堪与皇帝陛下的交情如此深厚,将来取代他甚至超越他是迟早的事,今ri秦堪有了“提携之恩”这一说法,将来就算牟斌为陛下办事没办周全,或者从此失了圣眷,秦堪此人或可成为一条退路。rq

第二百一十四章大明之患

牟斌出殿追上秦堪自然是为了化解刚才殿内的些许尴尬,不过秦堪却有正事找他。

左右环顾一圈,秦堪低声道:“牟帅,还记得当初从南京押送来的宁王府幕僚陈清元吗”

牟斌神情一肃,点头道:“此人被秘密关押在诏狱内,没我的手令任何人皆不准近其一步。”

秦堪笑道:“宁王入京,他的另一位幕僚李士实找到我,想请我把陈清元放了,死的活的都成。”

牟斌目光一闪,淡淡道:“你的意思呢”

秦堪的地位今非昔比,牟斌说话时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商量的语气。

秦堪拱手笑道:“一切当然由牟帅做主。”

这话是官场虚套话,牟斌自然听得出,不过他还是很满意地笑了一下,道:“你我兄弟,不是外人,有主意不妨直言。”

秦堪苦笑道:“下官以为,单只一个陈清元,不可能扳倒宁王。”

牟斌不解道:“人证已俱,只差物证,以锦衣卫之力不难收集,届时将人证物证往陛下阶前一递,藩王谋反罪大恶极,为何扳不倒他陛下难道能容忍宁王暗中谋他的反吗”

秦堪摇头道:“牟帅,下官刚才说过,陛下还只是个孩子,谁对他好,他便加倍地对谁更好,而且全心全意地信任,恩宠,下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哪怕咱们掌握了宁王再多的人证物证,恐怕也无济于事,在陛下的心里,人情大于法理呀。”

牟斌神情渐渐有些僵硬:“藩王谋逆如此大事,隐瞒不报恐将给咱们埋下隐祸,若报上去陛下不信,又恐自引祸水,本是一颗事先埋伏的暗棋,怎地变成了进退不得的尴尬境地秦堪,你可有主意”

秦堪目光闪动。微微笑道:“牟帅可曾听过chun秋时郑庄公克叔段于鄢的典故”

这是个很著名的典故,郑庄公的弟弟叔段yu谋反,郑庄公知道后不动声sè,任由叔段招兵买马,强大其实力,待到叔段羽翼已丰,举兵谋反时,早已掌握先机的郑庄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叔段的谋反行动扑灭。逼得兵败的叔段只能流亡于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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