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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不如我们先去试探试探这沈犹龙的底线,说不准他还想要来个养寇自重呢。”
袁宗第顿了顿道:“只要咱这几万人一直在广东,明廷势必会引以为心腹之患。那两广总督沈犹龙便能得到源源不断的军饷供其募兵练兵。这种好事,我看他是乐得见到的。”
“哈哈,老袁说的在理。”
刘体纯赞叹道:“咱们不如就配合那沈犹龙演一出戏,咱也不真打他,就隔三差五的派人去府县外装装样子,给那沈犹龙发挥的的机会。”
对顺军余部来说,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给他们一丝喘息之机,他们就能卷土重来。
“可若是那沈犹龙不搭理咱呢”
一直默不作声的田见秀兜头就给众人泼下一盆冷水。
“我说玉峰,你咋尽说些扫兴的话呢。这沈犹龙放着这么好的一个敲朝廷竹杠的机会他不用,难道是傻子不成”
刘体纯咽了一口吐沫道:“明廷的官员是个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你玉峰难道还不清楚若是拉来十个全部砍了或许有冤枉的,但要是隔一个砍一个绝对有漏网之鱼。”
刘体纯对明廷的贪官污吏可是恨之入骨。
若不是这些贪官,他的一家老小也不会饿死。
“我可听说这沈犹龙是个难得的好官。”
田见秀丝毫不给刘体纯面子,沉声道:“我看老刘你得失望了。”
“玉峰你,你尽跟咱抬杠是不”
刘体纯咬牙甩了甩马鞭道:“要不咱俩打个赌,若是你输了便把你那柄佩刀给我,我输了,我胯下这匹黑麒麟便是你的了。”
“好啊,那老刘你可是输定了。”
田见秀眯起双眼,饶有兴致的说道。
“贪官也好,清官也罢。只要是人,就得识时务。即便那沈犹龙真是个好官,不想坑骗朝廷军饷,也奈何不了咱。”
高桂英见差不多是时候了,便站出来打圆场。
“无论如何,咱们已经下定决心在广东安顿下来了,便不去管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
“皇后说的对,咱要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田见秀幽幽说道。
“沈军门,这是兵部刚刚发来的塘报”
广州总督衙门内,两广总督沈犹龙从亲卫手中接过塘报展开仔细来看。
起初他还神色如常,可是越看越惊,看至最后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怎么会这样”
沈犹龙放下塘报怔怔道:“顺贼竟然会朝两广来吗”
在沈犹龙看来两广是绝对的大后方,便是天下大乱,两广也应该稳如泰山才是。
可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啊。
按照兵部塘报上的说法,于九宫山遭遇惨败的顺军残部一路向南逃窜,他们在长沙府逗留了一阵时间后继续南下,该是往衡州府方向去了。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顺军残部来两广的可能性着实不小。
尤其是广东,从衡州府再往南走,就可以进入广东的地界了。
沈犹龙处理政务很有一手,在他治理下广东之富庶不亚于江南。
可他却不太懂兵事。
除了广东水师,整个广东能打的也就是总督标营的那两三千人。
如果顺军残部真的南蹿到了广东,可是一件足够令沈犹龙头疼的事情。
一切按照最坏考虑的话他现在该怎么办募集乡勇训练还来得及吗
第二百四十三章佟养和的应变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如今清廷在汉中驻防的是佟养和统领的三千汉军镶蓝旗以及硕詹统领的两千满洲镶白旗甲兵。
硕詹不用说了,一直就是镶白旗的固山额真,是旗主多铎手下的好奴才。
此番还是阿济格死缠烂打才把硕詹借了过来驻防汉中,理由是汉中十分重要需要一个可堪大用的将领顶着。
至于佟养和可能名气没有硕詹那么大,但要说起佟家,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佟家在满清内有着重要地位,这还要与佟养性举族投金说起。
当时在抚顺一代经商的佟养性暗中资助努尔哈赤,被明官下狱论死。后来佟氏族人前去劫狱,一番激战后佟养性被救出潜逃到了后金。
佟家遂举族投金。
努尔哈赤很器重佟养性,命他督造火炮,节制汉军军民。
后来佟家举家被编入汉军正蓝旗,为日后飞黄腾达埋下了伏笔。
佟养性虽然已经去世,但佟家的权势比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佟养性的堂弟佟养甲便深得多尔衮的器重,一直留在身边做事。
而佟家的第二代更是了不得,佟养性从兄佟养真次子佟图赖便是其中佼佼者。
佟图赖早在皇太极主政期间便崭露头角。天聪五年攻打大凌河,授世职二等参将。崇德三年,授兵部右参政。崇德七年授汉军正蓝旗固山额真。寻调汉军镶白旗固山额真。
在多铎率部攻打李自成的过程中,佟图赖一直跟在身边冲锋陷阵,与满洲镶白旗固山额真硕詹一道被称为多铎的左膀右臂。
佟养和虽然不如佟图赖、佟养甲等人红得发紫,但也被多尔衮派到汉中历练,看来还是想要委以重任的。
如今汉中驻有满汉五千旗兵可谓是固若金汤。
前不久,西贼张献忠麾下将领刘进忠想要率部偷袭,结果被佟养和与硕詹联手挫败,斩首数千级。
硕詹命人把这些汉人的脑袋堆叠起来,砌成了一堵墙用来炫耀。
这些不自量力的贼子,以为天下无敌的八旗军也像残明那狗屁军队一样羸弱不堪吗
要不是佟养和拦着,硕詹真想率部一直追杀下去,把那刘进忠的脑袋也砍下来。
这日佟养和与硕詹坐在一起吃酒,忽闻一个奴才禀报,城外突然出现了万余军队,看旗号就是不久前偷袭汉中碰了一鼻子灰的刘进忠。
硕詹放肆大笑了一番,当即就把筷子拍在了桌案上。
“这厮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啊。上次我放他一马,他竟然又赶着来送死。”
佟养和却是皱了皱眉道:“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吧,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硕詹闻言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不清楚的,估计是这个刘进忠疯掉了。”
佟养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我们去看看便知道了。”
二人在一众甲兵的簇拥下来到汉中城头。
远眺之下却见将旗之下有一个袒胸露腹的人。
此人背上背着荆条,正缓缓朝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