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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不解,随口问道:“这又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消息”
小厮嘿嘿一笑,道:“娘子有所不知,东市有家胡商开的酒肆,别的酒肆都关了门,偏他家的还开着,不少游侠儿、闲人都在那里吃酒、闲话,奴是从那儿打探来的消息。”
崔幼伯皱眉,“游侠儿是京城的那些武痞还是后来进京的游侠儿”
小厮挠了挠头,然后不确定的说道:“看打扮,他们应该不是京城人士,可听口音又不像外地人。不过,他们还说”
说到这里,小厮顿了顿,扭头看了看四周,仿佛是有什么重大的消息,生怕别人偷听。
崔幼伯见状,不悦的叱道:“有话直说,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小厮忙低头认错,“奴错了,郎君教训的是。是这样,那些人曾悄声谈论,说圣人并不在皇宫,而是在骊山。”
什么
崔幼伯和萧南都是一惊。
如果这句话属实的话,那么骊山被人袭击的事儿,就好解释了那人肯定是疯了,连圣人都不放过
得了这么个消息,崔幼伯坐不住了,草草的吃了昼食,便匆匆去了荣康堂。
萧南也有些忐忑不安,好容易坐下来,抽了张信笺给大公主写了封信,然后让雪娘子送了出去。
傍晚,雪娘子带回了大公主的回信。
在信中,大公主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让萧南乖乖在家呆着,哪里都不要乱去,更不要乱想,外头的事儿,自有人处理。
自有人处理
什么人
太子负伤,圣人在骊山也遭人袭击,难道是皇后
萧南脑子里塞满了各种问题,乱糟糟的一团,理都理不清。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萧南心里一动,忙走出来,一只碧色鹦鹉迎面飞了过来。
“小青,你回来了”
萧南惊喜万分,抓住小青疾声问道:“阿翁呢你可曾找到还有,这两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人发现了还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襄城郡主,咱们又见面了”
萧南愣住了,因为说话的不是她的小青,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她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廊庑下,一个身着玄色胡服的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萧南把小青放开,拢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捻动,一枚铜钱瞬间滑落在她的指间。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私闯我的府邸”
萧南悄悄的退后两步,不动声色的问道。
那男子长得非常俊美,皮肤白皙、五官俊朗,身材高挑,气质不凡,一看便是个受过良好教育、出身极好的人。
只见他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轻声道:“郡主竟不认得我了呵呵,亏得我时时想念着郡主呢。”
说着,那人举起一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枚铜钱。
萧南一愣,又退后了两步,整个人退回书房,她冷声道:“是你,怎么,今日又要来崔家借路”
说话间,萧南悄悄运气,准备随时出手。
那男子又笑了,“我知道,郡主的手里定捏着不止一枚铜钱,我还知道,我说这句话的当儿,郡主的铜钱就能要了我的性命。但有件事,郡主却不知道,您的阿翁,如今却在我的手里哦。”
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晃了晃手里的铜钱,意思很明显:郡主,您确定要袭击我
萧南不为所动,冷冷一笑:“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连名字都不敢说的宵小之徒,竟也敢跟我讲条件我上次说过了,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家人,我定不会饶你”
你字还没说完,一道亮光闪过,一枚铜钱凌厉的飞向那男子。
那男子一直死死的盯着萧南,见她右手一扬,迅速的闪开了。
但,还是慢了一步,他的肩膀被铜钱刺中,汩汩的冒出鲜血。
那男子丝丝吸了口凉气,眼中却闪过一抹敬佩,沉声说道:“好功夫,郡主不愧是萧公的孙女儿,大公主的掌珠。”
还不等他说完,萧南素手一扬,两枚铜钱又朝他飞了来,他狼狈的左右闪躲,好容易才躲过了那铜钱。
萧南举起手,指间夹着两枚铜钱,“少废话,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深夜来崔家还有,我阿翁如今怎么样了快说”
那男子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将肩膀上的铜钱拔了下来,把上面的血迹擦净,然后放入袖袋中。
萧南皱眉,二话不说,右手一抬,两枚铜钱直接打向他的颈间
第五日,京城南面的三个城门打开,涌入上千持剑甲卫,围困了皇城和亲仁坊、崇仁坊等几个高等社区。
第六日,皇城再起厮杀,几个黑衣人趁乱救出了五相。
第七日,宫门打开,三四千左右卫、左右羽林军、左右千牛卫等卫军齐齐攻出皇城,扑向几条街道,将两千余吴王亲卫悉数剿灭。
第52章落定
侠清晨,浑厚的报晓鼓响彻全城,坊门开启,关闭了整整七天的城门也缓缓打开。
街道上那些凶神恶煞般的甲卫都消失了,地面上的血迹以及棍棒等杂物也早都收拾干净,坊内的武侯像往常一样在街上巡逻
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仿佛之前那十来天的动乱是一场荒诞的噩梦,如今天亮了,梦醒了,人们也该开始新的生活。
当然,这是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对于那些王勋、权贵,接下来的日子并不是那么的平静。
第一步,自是清算。
圣人重病,由太子出面,将参与、或者牵扯吴王叛乱的官员、宗室全都列出来,按其罪责,该杀的杀,该罚的罚,该流放的流放,该降爵的降爵。
这次的清算很严酷,不但首恶要伏法,就是附逆的贼子也要判刑。
吴王作为首恶,被赐自尽,其子女贬为庶民。
侯君集等附逆叛乱的将领也悉数被赐死,家产抄没,亲眷被流放岭南。
还有一些跟着裹乱的宗室,则全都被削爵,贬为庶民。
至于那些游侠儿、闲人等小喽,则全部被判斩首。
一时间,京城内哭声震天,每天都有被流放出京的罪臣、及其家眷。
对此,太子表现出了其少有的强势,用铁血政策告诉世人,但凡敢谋逆篡位者,杀无赦。
“唉,蜀王被降为郡王,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升亲王的机会了。”
崔幼伯坐在正堂上,手里端着个酒盏,轻啜了一口清澈的滴露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