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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崔幼伯还曾听最擅长化妆的金枝提过,市面上有一种香粉,颜色微黄,许多善化妆的女子,用它来调和脂粉的颜色,使那些白色的香粉看起来更自然些。
当然,金枝也告诉了崔幼伯一些趣闻,比如谁家贵妇喜欢用这种香粉装病。
装病
阿娘竟是装病
崔幼伯不是个天真孩童,他只稍稍一想,便猜到了阿娘为何在他面前装病,无非就是想逼他去找娘子问罪,进而达成她的心愿罢了。
说实话,崔幼伯可以理解阿娘为何这么做,但他却不能原谅阿娘骗他、利用他。
因为,发现阿娘装病的事实后,崔幼伯会不住猜想,刚才阿娘口口声声说想他,这是不是也在骗他
崔幼伯也感觉到了,自从他过继到荣寿堂后,大夫人对他就不似过去那般百分百的疼爱了,他回洛阳那几年,大夫人对他更是冷淡。除了几封公式化的信,其它的什么都没有给他。
哪怕是一个荷包,一双袜子,大夫人再也没有给他做过。
崔家不是没有针线房,崔幼伯也不缺那点儿小东西,但这是一份心意呀。
过去十几年,大夫人每年生辰都会给他亲手做一件衫,但过继后的那一年,以及洛阳的三年,崔幼伯望穿秋水也没有等到。
这一切的一切,崔幼伯不是木头人,他都有感觉的阿娘,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全心全意疼爱他、宠着他的阿娘了。
如今,阿娘更是开始对他撒谎,使心机了。
用力闭了闭眼睛,崔幼伯忍下心底的悲哀,凉凉的说道:“阿娘您的病好了”
郑氏正指着两个儿媳斥责,耳边突然传来儿子的声音,她这才发现自己忘了装病的事儿,忙以手扶额,哀哀叫了两声,软软的依靠在隐囊上,“哎哟,我的头好晕,好痛,赵妈妈,快来扶着我”
赵妈妈应声就要起来,萧南身侧的红花却按住了她。
郑氏大怒,一边扶着额,一边低吼道:“萧氏,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竟敢忤逆”
萧南微微一笑,道:“当然不是,大伯母,我刚才已命人请了太医,太医马上就到了,您既然不舒服,还是让太医好好诊治一番吧。至于这个刁奴,还是交给堂嫂处置比较好。”
王氏轻轻颔首,对着郑氏笑道:“是呀,阿娘,都是这个刁奴蒙蔽,儿竟不知您得了病,险些误了大事。您既头疼,还是躺下来好好歇一歇,待太医来了,给您诊脉。
郑氏见两个儿媳都不听话,火气上涌,有些耍赖的说道:“我不要什么太医,我就要赵妈妈,你们若是孝顺,就按我说的办。否则,否则我就去告你们忤逆”
王氏脸色一变,心中对郑氏的恨意更浓难道在这个婆婆的心目中,她这个儿媳竟不如一个老奴
崔幼伯看不下去了,走到郑氏榻前,强扶着她躺下,嘴里还劝着:“阿娘,我知道您身体不舒服,身体不舒服就更不能动怒,您还是躺下来歇会儿,太医马上就到了,这次给您请的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卢太医,他定能医好您的病。”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声陌生男子的斥责,“好啦好啦,别推了,老夫的骨头都要散掉了”
听到这个声音,王氏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目光满是复杂的看向萧南:不是她想的那般吧
第015章郑氏吃瘪三
话音方落,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清瘦老头儿,被海桐搀扶着走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个提药箱的小童儿。
见来了外人,屋里的众人也不再说什么,王氏直接给那几个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会意,上去两个直接掐住赵妈妈的胳膊,一手塞嘴,麻利的将赵妈妈拎出了寝室。
崔幼伯则迎上前来,率中欣竦溃骸澳炒抻撞,见过卢太医。此乃吾家大伯母,身体微恙,还请卢太医帮忙瞧一瞧。”
卢太医挣开海桐的搀扶,不急着回礼,而是慢条斯理的从袖口摸出一方帕子,细细的擦了擦额上的汗,又将帕子慢慢的叠好塞进袖口里。接着又整了整衣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光整理仪容就花去了一刻钟的时间,只把在场的诸位看得额角直抽搐。
尤其是王氏,她早就听说过太医院有个极品太医,医术了得,但脾气古怪。若不是圣人看重他的医术,早在八百年前他就被人撵回乡下种田去了。
而京城的权贵人家,只要不是真得了什么重病,绝对不会去请卢太医――请他找虐呀还是想找挨骂
没想到,萧南竟把这朵大奇葩请了来,王氏忍不住猜测:这位郡主弟妹,到底是无心呢,还是有意
萧南对王氏投过来的目光视若无睹,她转头低声吩咐了身边的小丫鬟几句,那小丫鬟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卢太医将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掸了掸,这才正眼瞧了下崔幼伯,好奇的问道:“你就是崔家的大郎那个为祖母在山间守了三年孝的崔肃纯”
崔幼伯怔了下,他实在没料到卢太医一开口就说起了自己的八卦,还问得这么理直气壮。
他忍着嘴角抽搐的欲望,讪讪的回道:“某正是崔家大郎,刚从洛阳守孝回来。卢――”
崔幼伯想提醒下卢太医。他家阿娘还等着问诊呢。
结果,又被好奇心旺盛的卢太医打断,只见这清瘦老头儿上下打量了崔幼伯一番,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唔,确实消瘦了不少,满脸菜色,显见是吃了好几年的素食。”
崔幼伯好想仰天长啸。他请太医来是帮阿娘看病,而不是研究他是不是真的守了三年孝呀。
而榻上装虚弱的大夫人,听了卢太医的话,更是咬牙暗恨:这个可恶的小子。他还真遵循古礼,硬是三年不近荤腥呀。这个不孝子,父母还在,他就敢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把身体熬坏了,岂不是要让她这个做娘的心疼死
卢太医虽上了年纪,但眼睛很好使,而且心眼也灵活――他若是个笨的,也不会得到圣人的器重。只凭医术。在太医院是混不下去的。
他一进门就看到在场的几位亲属一脸怒色却不见丝毫担心,他就知道,榻上那位病人估计也没什么大病,否则她的近亲也不会这般神情,更不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