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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就在他们一行两百六十八人乘日本邮轮抵达上海后,便直接去了黄埔体育学校,也就是在那里,两人和其它人一样,才在欢迎会上知道这“亿元助学”的上海大亨陈默然,就是他们心往已久的“拐杖先生”,大家也才算知道,原来义勇军是受光复会指挥的武装之一,与未闻其名的光复军出自一门。
在晚上的欢迎宴会结束后,他们两人受邀来到陈府,只不过从进入这间书房开始,陈默然就一直在翻看着文件,从他不时皱眉来看,文件中的内容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放下手中的文件后,陈默然才是抬眼看着面前被自己冷落了几分钟的,蔡锷、蒋方震二人,脸上挤出些诚挚的笑容。
“蔡松坡、蒋百里,对你二人,我可是闻名已久啊”
蔡锷、蒋方震二人听闻这话不禁一惊,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些诧异。
陈默然说的到是心理话,眼前这两位二十出头的年青人,一位是后世历史书中的护国英雄、近代军神,而另一位却是其理论指导中国八年抗战的军事理论家和军事教育家,而两人身上最难能可贵的特点却是在那个“军”字要出头的时代,坚持着纯粹职业军人的道德,这是这个时代中国军人身上难得的优点。
“义勇军第六团兵逼四平街,五战五捷,歼俄军千余人,松坡,以千八新兵取此战绩,虽不谓名震中国,却也让人惊叹不已”
这会陈默然当然不会说他们在后世是如何如何的有名,而是拿着眼前的例子说开了。
“百里,你是义勇军参谋长,虽未直接参战,但所制定对俄军之作战计划,无不拿捏至恰到好处,如松坡进逼四平街,完全可以破坏四平街铁路枢纽,但却逼而避走之,所有便宜都占在俄军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如果真毁了铁路枢纽,只怕那阿列克谢耶夫无论如何都会为保铁路,调重兵进剿,即展示了义勇军的存在和力量,又令俄国人陷入剿守两难之境”
“仅只是时局使然先生”
面对称赞,蒋方震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全未有任何居功之色。
什么是运气,或许没有什么部队比义勇军更为走运,义勇军不过刚展现其存在,俄罗斯与日本的利益冲突便激化至顶点,双方外交谈判的僵局,使得俄军需要确保兵力存在以威慑日本,虽说其间俄军不断增兵,但是面对日本的威胁其却只能选择威慑日军,至于“土匪”武装自然难入俄人视线,而日本又为自身利益援助义勇军,义勇军现在完全就是在两国夹峰间游走有余。
“好了,时局也罢,谋略得当也好,现在”
陈默然笑着摆了下手,然后又继续说道。
“随着日本和俄国的矛盾的激化,日俄战争在所难免,不日即将爆发,”
声音稍顿,眯着眼睛的陈默然这会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二人,然后才沉声问了一句。
“你们两人觉得,这场战争一但爆发,谁会是最终的赢家”
听着这个问题蔡锷、蒋方震二人明白,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面试了。
“这场战争绝非寻常的一场战争,而是黄种与白种、亚洲与欧洲、小国与大国、立宪与专制之间的抗争,此战决定着亚洲之荣落、黄白种之兴亡,专制立宪之强弱。如果此战日本能胜,那么于我国之影响将远甚任何一场战争,甚至可能直接决定清廷能否立宪”
在蒋方震从政治的层面分析时,陈默然只是未发一言的点着头,政治总是乏味的,最终直到一份地图铺设于桌上时,陈默然才俯身于桌上看着那地图。
“俄罗斯于旅顺的太平洋舰队主力,却是日军必须解决的一块心病,俄太平洋舰队拥7艘战舰、4艘装甲巡洋舰,几不逊于日本海军,如不能解决太平洋舰队,一但俄国调动波罗的海舰队对联合舰队呈夹击之势,日本必败,如日本海军与太平洋舰队决战,万一有所损失,将来波罗的海舰队来了又当如何,无论如何,日本欲取此战胜利,必先解决俄太平洋舰队,”
俯视着桌上这份不知从何处获得的辽东军用地图的蒋方震,这会到是一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模样。
“所以第一场海战胜利至关重要海战直接决定陆战成败,初期可以不考虑日军是否赢得地面优势不过以松坡看来,陆战日军必胜”
“其实也不尽然,不一定会有海战”
蒋方震出人意料的反驳了蔡锷的看法,而在俯身于地图,手指着旅顺的一点。
“现在是海参崴冰封期,俄太平洋舰队主力均集于旅顺口,旅顺口入口不足三百米,航道则更窄,若是使用沉船或是水雷封锁,自可闭敌于港内,如此陆军便可全力进攻旅顺,最终不仅可得免舰队损伤,又可于攻破该地后捕获俄舰补充舰队实力,以逸待劳迎战远道俄波罗的海舰队”
听着蒋方震分析,陈默然在看着他时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别人或许不知,可按那本杂志上的说法,日军正是对旅顺实施了“闭塞战法”,几乎整个战役演进和蒋方震的推断并没有多少偏差。
“一但日联合舰队击败俄从欧洲远调亚洲之舰队,战事即可休已,日人将赢得彻底之胜利”
蒋方震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带惊色的陈默然和略带沉思状的蔡锷,又作了一个深呼吸后,才看着桌上的地图,在他眼中这场战争根本就没有悬念,日本一定会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但是赢家嘛
“先生,以方震看来,这场战争日人可得最终之胜利,但最终之赢家绝非日本”
第168章决定命运的一天
来自北冰洋的寒流仍杂夹着小雪袭击了东京。尽管寒风凛冽,但一场雪,却是给东京带来些年味。
年味,或许日本人正在迅速的西化着,但是习自中国数千年的一些习惯却是无法舍弃的,就像这过年一样。
不过相比于民间庆祝春节将至的热闹与欢喜不同,东京的军政要员们却是的身心都负着重载,个个都像力尽神疲一般,今天是决定命运的一刻,这一夜,许多人无法安然入睡。
二月四日拂晓,伊藤博文接到“急速进宫”的圣命。他立即起床,迅即进宫。被引进的地方是天皇日常生活的后宫,这里作为明治天皇的起居室,就是曾任宫内大臣兼总理大臣的伊藤博文,也还是初次到此。
他脱下鞋走进卧室,看到天皇依然身着白色室内便服,好象还没有洗漱,看样于是通宵未眠在焦急地等待着天明,以便召他进宫。要谈的事,仍然是开战的决心问题。
“受桂首相之请,今天的元老阁僚会议上,朕将有一项重大的决定将要宣布”
背对着伊藤博文的明治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鞠着躬伊藤博文。
“因此,我想听听爱卿的意见”
面带忧色的明治直视着伊藤博文沉声说道。
“请直言无妨”
伊藤博文抬起头又是鞠首,
“请陛下明鉴”
伊藤博文的声音不大,却足够传到明治的耳间。
“国难将至,如果我们还像现在这样,只是寻求小小的康安的话,总有一天,我们必将重面外敌入侵,介时将不是黑船来袭之事势必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