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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去唤醒。徐久铭拳头一握眼帘一搭,李君之所以留下来,或许正是为了用自己的血去唤醒同胞吧。
但看着那跪拜于地,面色倔强的李子丘,这不过就是一十五六岁的孩子,心想着他上前一步,右手成掌用力朝着李子丘后脑一击,正倔强的看着爹爹的李子丘只觉眼前一黑,便摔倒于地上。
“谢”
看着昏倒于地上的李子丘,李君惊讶的看着徐久铭,脸上露出丝惨淡的笑容。
“有劳”
说罢李君便在众学生的叩头中,走出了教室,而在他身后却跟着几名巡警,而周围的人则目光复杂的看着这李君,当一行人走于市上,路边李君的一些同窗见其这般,往往先是一惊,随即却双手抱拳,举至头顶冲着李君便是长长一鞠。
保定总督衙门正堂豁然洞开。三班六房执事衙役们,手持黑红水火棍集合在堂口两侧。见袁世凯走了过来,衙役们低吼一声:“噢”就依序按班站定。衙门口站着的大小官吏,也全都恭候在堂下。
三通堂鼓响过,袁世凯才稳步出堂,在居中“明镜高悬”匾额下就座。两旁公案边,则坐着书吏和师爷。一时间,直隶总督衙门内倒是庄严肃穆,咳喘不闻。
这是件久拖数月的大案,事虽仅涉一人,可现在这案子却是轰动全国,上达天廷的大案。原本的这发生的保定的“李君”案,并不会引起太大的轰动,甚至可以说完全可被地方压下,可偏生上海、天津诸报几在李君于蒙学被逮捕后,便是连篇累读,其影响几不在数月前苏报案之下,于报纸看来“李君”几成民族之英雄。
也正因如此,面对愈演愈烈的舆论压力,朝廷直接来了廷令,着直隶总督速决此案。可是说是打从庚子年后,这诺大的大清国最为轰动之案。一听说总督衙门今天要了结此案,保定全城百姓奔走相告,真是人人关注,个个动心,不仅如此,甚至远来自天津、上海等地中外记者。
刹时间,倾城出动,万人空巷,虽说天空飘着雪,天寒地冻的。可还是有上万百姓远远站在总督衙门前,挤过来,拥过去,谁不想亲眼看看这难得一见的大案,看看那“李君如何慷慨陈辞斥那袁世凯”。
身为巡警营管带的徐久名又要维持治安,又要看守人犯,早就累得汗透重衣了。听见堂鼓声响,他连忙告诉巡警们。
“给我拦住人群,不准靠近。有踏过石灰线的,就给我用鞭子狠抽”
说罢他便自己却大步流星地进到大堂,行了参见大礼后说。
“启禀总督大人,外边看热闹的人太多,卑职不能在这里站班侍候,请大人鉴谅。”
听着衙外的喧哗,袁世凯只是皱着眉说了一声。
“难为你了,你去吧。”
说完,他突然转过脸来,“啪”地一拍惊堂木,断喝一声:“带人犯”
“扎”
衙役们轰然一声,带着一名人犯,铁锁银铛地进来。此时的李群不知过了多少次堂,也不知受了多少酷刑,一瘸一拐的被拖走上了堂,面上虽全无血色,可却不似过往囚犯一样半死不活地委顿在地下,早已经衣衫褴缕的李君站在那,曾戴着方巾早已没收了,而头上的头发虽是凌乱,但却还挽着发结插着一根小木棍,浑身满是血渍,周身浊臭不堪,而站于衙外的中外记者纷纷用照机为这些人拍起了照来。
此时,只听袁世凯吩咐一声。
“徐师爷,你来宣示他们的罪行。”
“是,大人。”
徐捷藩答应一声,便从案头接过一份长长的折子念了起来。十八名待决囚犯的姓名、年龄、籍贯、案由,足足有两万多字。这些,都经知府、巡抚衙门各司厅核审过多次。
不过,徐捷藩的神色看来却有些恍惚,他甚至不愿意面对这些十八名待决之人。他强打精神,念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念完。
犯由终于宣读完了。袁世凯黑着脸盯着那勉强站起身来,受尽酷刑的李君,这会他还真佩服起这个文弱书生来,当初自己赏他办蒙学授新学时,怎么就没看出这李君竟然有这般的气节。
“人犯,见本官,为何不跪”
话刚出口袁世凯便是连肠子都悔青了,这李君的腿是怎么断的,可不就是在巡抚衙门被打断的。
“李某堂堂汉人,岂会拜你这认贼做父之贼人”
李君直视着台上袁世凯。袁世凯被这李君盯视着,没来由心中一阵哆嗦,却不敢与他照起面,这会他心里不断的骂着娘,这狗口的庆老四,非他让审这个案子,这个案子就是烫手的红芋,老佛爷和不知多少王公大臣想让他死,可民间却是一片叫好声。这李君一堂课,两衙审,审出了名声、审出了气节来,可临到头来,朝廷却是想让他袁世凯背这口黑祸。
“汉是夏满是夷,汉是中国正朔所在满是外逆,故项城子卖身事清于文化上是弃夏归夷,于大节是正统之叛臣逆子,大事之驱不能成其降清托词。大节既亏,身名瓦裂,士大夫名节已坏”
勉强站立于堂上,李君依然如过去一般慷慨陈词,他的话只讽的袁世凯面色一时青一时红,瞅着这李君,别说是上大刑了,便是现在一刀把他给砍了,怕也难解心头之恨,可他却未像其他人一样,恼羞成怒喊着上刑,而且冷看着李君,这个人是非杀不可,不杀他,老佛爷不满、朝廷不满意,就由他说吧
“岂可洗却贰臣之污名耶”
终了,李君说完了,衙外顿时一阵叫好声来,叫好声只让李君心下一慰,他冷看着端坐于台上的袁世凯,袁世凯冷笑着,他却是讥笑着。
“若大人还念及这躯内所流之血,还念所从之姓、所立之地还请大人以北”
未待李君说完已经被他的话给吓的面色苍白的袁世凯,他突然把惊堂本一拍,“啪”的一声,震得满屋的人无不变色,这也打断了李君的话,惊堂木响起后,旁边坐着徐捷藩便连走到袁世凯身后,贴耳轻语。
“大人,这样的人才,正是大人之所需,还请大人为国惜才”
徐捷藩同时又看了一眼,面无异色的李君,心下为这人可惜着。
而袁世凯却是板起脸,眼盯着李君。
“如此人才,若是留给党,岂不是为虎添翼,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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