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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东的交通灯是浦东的首创,在东京甚至有人在报纸上提议应该引入这种交通信号灯,好像上海的租界正在考虑采用这种交通信号灯。
之所以在拜访那“拐杖先生”之前,在浦东溜上一圈,张峰正是希望从这个全部是由产业公司管理的“城市”,去探寻一下那个人。
浦东的商铺虽说林立着,可空置的店铺也有不少,路上的行人并没有租界那么多,但看起来却是很的秩序,就像那些吹哨拿旗的警察,张峰甚至特意跟着几个提黑白警棍的警察走了一圈,那些产业警察是前任两江总督刘坤一特许的,那些警察倒是见不着租界巡捕的跋扈,反倒像是散布一步的走着,偶尔在经过一个店铺时,在店铺的墙上挂着本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倒是有了几分大城市的样子,就是这街道太空落了,见不着多少人”
看着这有些空落的街道,张峰不禁感觉有些可惜,不过看着街道两侧的那些工地,到也能理解,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初创,还需要长时间的发展。
“中午吃过饭去陈府吧”
早春的中午阳光明媚,略带凉意的春风倒被午时的太阳晒的暖洋洋的,坐在花园里,陈默然倒在那提着着笔写着一篇文章,每个人他都会向启知杂志寄去一篇署名“拐杖先生”的文章,现在拐杖先生,早已入了清政府的黑名单,在日本的名声甚至远超“中山”之名。
“近来中国有志之士,感慨风云、悲愤时局,忧山河之破碎,惧种族之沦亡,多欲发愤为友,乘时报国,舍科弟之辞章,而讲治平之实学矣我曾言,今日之中国”
停下手中的笔,思索着如何润色时,一个女仆走过来,轻轻鞠首。
“先生,有人找您”
双手递上一封信来。拆开信一看,看到那个熟悉三色纹条,然后他又看了一下信里的内容,是纽永建介绍来,尽管光复会每隔一两个月都会介绍少则几人多则数十人进入黄埔体育学校,可是能让纽永建介绍来见自己的还真不多。
毕竟对于外界“拐杖”的身份是保密的。
“请他过来吧”
几分钟后,侍女引着一个将近三十岁的青年,走到了花园里,中等个头、发际稍后,上唇蓄着八字浓胡,手里拎着一只皮箱,脸上稍带着些许疲惫,那双眼睛却显得深邃而坚毅。
“您就是拐杖先生吧”
放下皮箱的张峰在轻轻一鞠躬,然后自我介绍道。
“我叫张峰,安徽阜阳县人,毕业自东京帝国大学法律系,是”
“永建在信里写的很清楚,欢迎你同志”
未等他介绍完自己,陈默然便伸出右手和来人紧紧的握手,同时热情的请他坐下。
“快请,请坐”
对于几乎每一个纽永建等人介绍来见自己的人,陈默然都是非常的客气,他们都是一群真正的热血青年,而自己呢除去尊重之外,并没有什么是自己能给予他们的。
在花园里坐下后,两人倒是一见如故的交谈起来。
“先生,见到您我真是万分高兴,早在去年江船夜话初版时,我便已经拜读先生之大作,先生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说来惭愧”
轻轻垂首,张峰却是显出些愧色。
“年前,我曾身入保皇之争,只因恐之焰,想来至少仍惭愧不已,以堂堂汉人之身,竟愿保满虏之朝廷”
在张峰说话时,陈默然只是微笑不语,他这个“拐杖先生”或许没有其它的成就,但是却有一个成就,就是搅了与保皇的局,并不是所有的中国人都赞同,相反的很多人都对持着警惕与怀疑的态度,可他们却忧愤的时局却又无力,最终他们中的一部分人选择了,而另一部分人却选择了保皇,还有一些人选择了中立。
而他这个拐杖先生,却根本不提什么,不提什么保皇,满清所有罪过都归罪于“异族之统”,不提什么共和的进步或是帝制的野蛮,只提光复民族,至于民族的未来,没有任何人可以代为作主,康有为的保异族之皇自是不能,党同样不能,少数人无权决定多数人的命运和这个国家的未来。
“民族光复之日,复礼乐冠第之时,中国之全体公民方能决定中国之命运”
这正是陈默然用以吸引人的“论调”,在张峰说话时,陈默然只是从炮铜色的烟盒中取出一支烟,作了个请被谢绝后,便自己点上一根。
两人不时的交谈着,从开始的拘谨,再到后来的敞怀,从时局到民族,最后却又谈回了一陈默然用以吸引人的话语来。
在张峰提到那些与司法相关的故事或趣闻时,陈默然却呆呆地坐在那儿,陷入了沉思,烟已燃尽竟未觉察。
“司法是社会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
如果说在那二十几年,陈默然最大的感慨是什么,就这个司法公正,那杆天平从来就没公正过,总是是金钱和权力的左右下左倾右倒的。
什么司法公正是社会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线,什么司法不公则社会不公。见过,也差点亲身体会过,所当张峰从小白菜案谈起了清政府的司法黑暗以及欧美甚至日本的司法相对公正的对比时,陈默然却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别说就是现在,就是一百年后,想实现司法公正是何其之难啊”
这声叹息多少总带着些无力,甚至于对于陈默然来说,司法的公平正义的社会在某种程度上,根本就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理想”罢了,社会现实是残酷的。
那种残酷的社会现实,总会击碎理想者的美梦,你无法忍受我最坏的一面,就无法见到我最好的一面,每当面对这些现实时,陈默然总会这么自我安慰。
“先生,即便是难也要去办啊就像这光复民族一样,再难、流再多的血,总是要有人去做的如果不错,就不会有任何改变,司法公正也是一样,甚至于可以说,如果民族光复了,司法仍然没有公正正义可言,那么即便是民族光复了和异族奴役又有什么不同呢无非只是换了一个主子罢了”
这会张峰却是在平淡中流露出些许的激动。
“就像您曾说过的那样,中国的历史与其说是历史,不如说是一部每隔几十年就换了个姓名的的血腥轮回史,换了姓名的皇帝王公大臣们的压榨,换了姓名的如蝼蚁般渺小的黎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中国没有历史只有王朝的兴衰更替,几千年的轮回,归根到底,还是社会公正的失衡,而社会公正的失衡却又是司法公正的失衡所致如果未来不加以改变的话,即便是建立了民族政权,那么几十后,百年之后,或许又是一次血流满地”
张峰的警言只是让原本沉默不语的陈默然感到后脊梁骨涌过一股凉气。
他说的那个周期轮回,是陈默然发表在启知杂志上的文章,几千年来的历史周而复始地重复着一个可怕的周期律:新的官吏或富人在政府的国家机器撑腰下开始向中国老百姓压迫剥削,中国老百姓起先会如同弹簧被初压那般的毫无反抗地逆来顺受,而这种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