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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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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色,忍不住一伸手。

“这位爷,买卖不成仁义在小老给您句劝”

身后的话声传来,让正寻思着在下家当铺怎么“摆势”的陈默然心头一松,便回过身来。

“哦”

那败家子的淡淡一应,让阎文远心下一沉,脸上却依带着笑容,全是副生意人的笑。

“呵呵,爷是京里的来的贵人,您那物件,虽说值个十来万两,可拿到一般当铺里,至多也就是这个价”

阎文远伸出了一把手来。

“五万两”

看着那副手,陈默然似是自语的点点头。

“这价倒也公道谢掌柜的提点”

“”

在阎文远张张嘴说不出话时,柜上的一伙计却“扑哧”笑了出来。强压着心头之火,阎文远扭头瞪了眼那不开眼的伙计,但一转过,面上却又挂起了笑容。

“呵呵爷兴是逗个乐五千两满金陵城,怕也就只有这个价了”

“五千两”

听到这个数陈默然心头一乐,这个数倒也不错,有了这五千两,自己可以做很多事情。

至于先前他之所以说五万,不过纯属逗乐而已。

“不过”

想到那块摔不毁,水不浸的洋表,阎文远双手朝衣袖中一伸。

“若是在敝当,倒可再加上三千两”

话一出,阎文远似是得意的挺起了胸膛,那副鼠眼中全不见了先前的市侩。

“如先前所说,当是应急难敝当出于高价,全作是交您这位朋友”

这会,阎文远的语中再也不见了商人的卑微,似乎真像他说的那般,当是应急难,他也是一副侠骨心肠,之所以开出这个高价,似是真的急人之所需,救人之所难般。

原本准确接受他这个价的陈默然盯着几米开外站的那掌柜,轻轻摇头。

“一万五千两”

败家子的报出的数,让阎文远眉头一皱。

“一万一千两,连您的那条白金链子”

从不过亏本生意的阎文远,同样也看上那条指粗的白金链子,就那成色和那分量,加这个价倒也值。

“一万两千两,半年活当”

眉一抬,心头一乐,陈默然道出了自己的报价。

原本插于袖口的手猛的一扬,话从阎文远的口中吐了出来。

“李主事,开票”

原本客人都走了,一直在柜上看着老爷从这人身上“拔毛”的柜上主事一听到老爷的吩咐,连忙拿起的毛笔,边写边唱起了当来。

“接当,瑞士洋金表一块,法兰西白金项链一条,计重爷,您的链子”

柜上主事一抬头,左手一伸。

“作价苏漕平一万两千两整,当期半年,利息五分六厘,超期加利四成,年后不赎,是为死当”

唱当罢,票开出。从伙计的手中接过的当票,阎文远将当票放于桌上。

“不知您是要现银,还是要洋行银两券”

至于户部官票阎文远连提都未提,京城都让洋鬼子占了,这户部官票指不定那天就变成擦屁股纸了。

“三百两现银其它的嗯汇丰银行的银两券就行”

坐在椅上的陈默然大腿翘着二腿,瞅着面前这头狐狸,心间是那个得瑟啊。

银进包、物进柜,在阎文远方要说话时,陈默然站起身来恭敬的行了个礼。

“默然谢过掌柜的今天高义,他日必有厚报”

“咣”茶杯从阎文远的手中摔落于地,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向自己道着谢的瘸子,嘴唇微张时,那瘸子已经一瘸一拐的快走出当铺了。

苏漕平:1900年光绪26年,清政府改用白银征收东南各省漕粮所用之银两衡量标准。后渐为民用,各地标准不同,一般冠以地名,如苏漕平,申漕平等。申漕平即上海漕平,1两是3665克。

第四章栽了

小院里,灯光透过厚纸窗投在院子里,影影绰绰的,在雪地上映了一层金黄。

坐在屋里,阎文远眉头紧锁着叭叭的吸着烟,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眼瞅着桌上的那根九两四钱二的白金项链,还有那块模样有些古怪,套在腕上手表,顿时只觉气恼。

整一天,打从那个叫“陈默然”的败家子离开后,只要想到他临行时说过的那句话,阎文远心里就直犯嘀咕。

“默然谢过掌柜的今天高义,他日必有后报”

“我叫陈默然”

那瘸腿败家子的那几句话,猛一听,似是没什么意思,但细细品来,阎文远却只觉得这话里透着古怪,至于怎么古怪至于那里古怪却又道不尽。

“这手表”

瞅着那方才刚从盆里捞出来手表,手表依然转着,未见进水的模样,若是换作常见的那些个洋表,扔到水里不出口烟的功夫,怕也就停下了,那像这块表在水里泡了一天,也未见一丝异样。

白金链子,更是作不得假,旁的没有,这点眼力劲阎文远还是颇为自信的,在当铺行里闯荡几十年,靠的就是这副火眼金睛。

“倒底是那不劲”

吸着烟,阎文远越想越觉今个自己怕是被人涮了,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到底是那被涮了,花了一万两千两买了假货,显然不可能,这两件东西,尤其是那块表,一来从没见人戴过,二来水不浸又摔不坏,一万两千两,虽说看似高,可实际上一转手,卖给那些洋人或达官贵人,卖个几万甚至十万两,也不是没可能。

可越是这样,阎文远就越觉得的古怪,没有人拿着十几万两的东西当了一万两,还乐呵呵的谢着自己,而且是在银子揣到怀里之后。

在阎文远苦思冥想到底是那里不对劲时,静璇抱着哈巴狗轻手轻脚走到他的身后,突然调皮地大声道。

“爹,您又在想你的银子了”

若大的金陵城里,谁人不知,文当阎老抠,平素脑子里啥都装不下去,只有银子,能进他那脑袋瓜子里。

正苦思冥想的阎文远,被她吓的几乎差点扔掉手里的水烟袋,拍着胸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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