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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奇怪了,也许我真的认错了人。」长谷连自己也怀疑起来:「请原谅,我要告辞了。」
「没有关系,」真木太太揩著含泪的眼睛道:「我的女儿今生恐怕永远没有病好的日子了。」
这天,长谷回到家中,越想越觉奇怪。她明明见到那女郎是走进小代子家中的,那旁边虽还有几间屋子,但都有距离,不会看错,再说从轮廓看来,小代子颇有点像夜间所见的那女郎,难道这真的是她,不过白天故意扮成疯疯癫癫,愚弄她的父母
无论如何,他晚上还要弄个明白。
这晚他又驾著巴士,经过新川。
在巴士上远远已望见,一个苗条的影子站在车站上等候。
当巴士停下来的时候,小代子姗姗上车。她现在的样子和长谷早上所见的判若两人:一头秀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脸色白净,两眼妩媚而带著忧郁,一张小巧的嘴唇惹人怜爱。长谷冲口而出,叫道:「小代子小姐。」
小代子却似听也没聪见,一直向车厢后排的位子走去。
长谷十分失望,但他并不灰心,这晚他下班后,却不回家,在车厂闭目养神,到凌晨五时左右,他雇了一辆街车,驶到邢制衣厂门口,等候小代子出来。
将近六时,小代子果然又从厂里出来了,她背转身把门锁上。
「小代子小姐。」长谷在背后叫著。
小代子彷佛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一见是长谷,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冷漠和无动于衷的表情。
「小代子小姐,你为什么不睬我」
小代子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我不是小代子。」
「哦,」长谷十分惊讶:「你明明是」
「我叫柔子。是制衣厂总经理的女儿。」
「呃失敬,失敬。」长谷一鞠躬道:「我误会了。」
由于这种意外的发展,使长谷一时僵在那里,眼看著柔子走向巴士站,不久,登车而去,他也没有再作跟踪。
但当他头脑稍告清醒的时候,不觉又生出怀疑,倘若她真是总经理的女儿,为什么要在半夜才回来工作
长谷没有离开那制衣厂,他在门外一直等候著,大约八时左右,陆绩有工人上班。那些工人在附近小食店吃早点,长谷便故意走上去,找一个健谈的对象搭讪。
「制衣厂近来成绩好吗」
「很不错。这里面有样神秘事情。」
「哦」长谷的兴趣立刻给挑起了。
「这件神秘的事情,说来是这样的,我们的老板大野一雄先生生平最喜欢喝酒,对工厂的事情爱理不理,今年初更与一个女人同居,四处旅行,寻欢作乐,半个月难得回来工厂一次。我们的生意几乎给对手天鹅牌恤衫完全抢去了。但说也奇怪,最近公司里的事情却井井有条,我们又定下许多奇妙的计策,把天鹅牌打败,现在业务蒸蒸日上,我们大家工作的劲头又生出来了。」
「这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长谷说。
「神秘的地方是,我们白天从来未见过老板,却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办公的。」那工人说。
「这」长谷开始有点明了那奥妙之所在。
「我们真怀疑,老板是夜晚回来工作的,因为据写字间的职员说,每天清晨,一切指令已经在总经理室写好,他们只要照著去做便行了,而且每一次都十分成功。他们很佩服老板的精明决策,现在才知道,老板表面上玩世不恭,其实他胸有成竹,对怎样应付对手,已有神机妙算。」工人说来眉飞色舞,脸有得色。
日本人是这样,他们在任何公司做事,都把公司的事情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关怀。
「你们知不知道老板有个女儿」长谷问。
「没听过。不大清楚老板的家事。」
「这就是了,」长谷暗暗点头。
他向这个工人告辞,心里在想,要明了这件事的内幕,一定要找到大野一雄本人。
从这天起,他每天打电话寻找大野一雄,打到他公司去和打到他家里去。起初无法与他接触,但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有一天,让他在工厂里找到大野一雄。在电话上,长谷对他说,他有重要的消息告诉他。
「这件重要的事情,是关于令千金的。」
对方似乎感到一阵震动:「我的女儿我并没有女儿。」
「没有女儿」长谷十分失望:「她说她名叫柔子。」
「柔子」对方更惊异了:「你在那里见到她」
「我见过她不止一次,有一次就在贵公司的门口。」
「有这样的事她亲口对你说是我的女儿」
「是的,一点也不错。」
对方顿了一顿,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要求」
「我没有什么要求,不过想证实一件事情。」
「我很想见见你。」
「这正是我希望听到的说话。」
「请到公司来见面。」
「是的。」
在制衣厂的总经理室内,长谷见到大野一雄,是个五十余岁,中等身材的微微发胖的商人。
「你真的见到我的女儿」他用凌厉的目光望著长谷。
「是的。」
「可是我的女儿已经死去三年了。」
这一句话,使长谷感到无比的震骇。
「现在你该明白,对我说谎是没有用处的,你有什么目的」大野一雄又追问。
「我没有目的,不过,你看看近来公司的文件和行政有什么改变吗」
大野用凌厉的眼色望著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最近有一个女郎每晚来替你工作,难道你不知道」
「这正是我起疑的地方,也是我找你来见面的目的。难道那女郎自称是我的女儿」
「嗯,她对你非常尊敬。我想,没有一个女人会随便认人作父亲的。」
「坦白告诉你,我正为这个问题而烦恼,不知是谁替我做了许多事情,我一定要知道她是谁。」
长谷把那晚上亲眼见到小代子坐在总经理室办公的情形告诉大野,大野啧啧称奇,说:「的确,我很感激她,有好些日子,我没有理会工厂的事情,亏她替我作了许多安排,其他职员不知道,还以为是我的决定,一切做得十分圆满,我们的营业额从十分惨淡的成绩做起,现在竟比过去全盛时期的销量还要好,但这女郎为什么要认是我的女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