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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这给予韦先更强烈的暗示。
当并肩走上楼梯时,女郎简直是偎著他走的。
到了三楼,女郎掏出锁匙来开门。她又划著火柴把几个烛台的蜡烛点上。
「我不喜欢电灯,这样更有情调,是不是」
「是的,」韦先无可无不可,他是个粗人,不大懂得什么叫情调。
「你坐一会,我给你调杯酒。」
「谢谢。」
不一会,女郎把韦先所要的酒拿过来,两人在烛光下对饮了一杯。
「为我们奇妙的友谊,乾了它。」女郎的笑容,简直令人有点晕眩,她左颊有一颗痣,惹人注目。
韦先乾了杯,笑说:「我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姓名。」
「玲玲。」
「韦先。」
两人在笑声中又谈了一些闲话,非常投契。女郎喝了一点酒,脸色绯红,她的两条白净的腿在韦先眼中晃来晃去。她胸前的衣钮似乎也在有意无意间敞开了。
两人都有了四五分酒意,玲玲站起来,娇慵地说:「我进去换一件衣裳。」
韦先心想:那回事来了,他燃上一根烟,静静地等待著。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玲玲并没有出来。
韦先忽然灵机一触:傻瓜,她进内换衣服,是向我表示在房中等候的意思,我在这里呆坐真是太傻了。
他把烟蒂捺熄,站起来,向玲玲的房间走去。
那房间漆黑一片,简直不像有人在里面。他心想:可不是,她害躁,故意在黑暗中等我。
摸索著走到一张床前,料想玲玲应该在床上。隐约还听见「嗤」的一笑,韦先更放心了。
他伸手向床上一摸,首先接触到的就是一段滑腻腻的腿,韦先一阵心跳,见对方没有退缩,他胆子更大,继续向上摸去。
然而他接触到什么东西,令他整个人呆住了。
因为从那条腿摸上去,忽然中断。似乎是没有躯体连系著的。
他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再从头摸一遍,那的的确确是一条腿,由足掌开始,是小腿和大腿,但到了大腿尽头,便没有东西,如果这是一条人腿的话,它是断了的腿。
韦先不觉倒抽一口凉气,一种恐怖的感觉笼罩著他。他急不及待地从袋中取出打火机,燃亮了,向前面一看。
「呃」他不由退了一步。床上一片鲜血,玲玲不知什么时候,已给人斩成数截,惨不忍睹。韦先摸到的正是玲玲的一条断腿,他手上还沾著鲜血。
本来还带著几分酒意,这时都给吓醒了,玲玲进来不过十几分钟,怎么会给人残害成这样子那么,凶手难道还在房中
他全身打著哆嗦,向后慢慢退出,一出房门,再也不敢停留,三脚两步跑出了那间屋子。
到了街头,他的心里才稍为安定一些。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敢停留,快步走回家里。一面走,一面回头观望,怕那凶手会跟过来。
他的家就在不远,转了几条街道便到了。走进屋内,把门紧紧关上,才松了一口气。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玲玲和他本来谈得好好的,为什么一进房中就被人杀掉,而且毫无一点声息。那凶手也许是预先躲在房内的,他一定恨她恨得要命,所以出手才那么狠,也许他是她的丈夫,不满意她在外勾勾搭搭。
猛地,韦先想起一件可怕的事,他的指纹留在玲玲的腿上、酒杯上和家具上,警察明天一查,可倒楣透了。
要他再回去把指纹揩掉吗说什么也不敢。
只希望别人没看见他从那屋子中出来,而且没有人知道他认识玲玲,相信警察不会追查到他的头上。
这一夜,他辗转不安,无法入睡。第二天,头一件事是去买一张报纸,他预料一定有惊人的大字标题:「血淋淋碎尸案」或「妙龄女郎惨被分尸」之类。
然而没有。他看遍了每一张报纸,读通了每一条标题,都没有那段新闻。
也许警方还没有发觉。但迟早总会发觉的。他做生意的时候也没精打采,心不在焉。有时乘车的人要往东,他却把车子向西开去,被人责骂。
一连三四天过去了,始终没有消息,他感到难以置信。莫非那是一场噩梦不是的,一切印象都那么鲜明。他还试著把车子开到那出事的房子前兜了一转,的确有那么一幢房子。然而附近走著的人都很安详,没有人露出什么异样。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二个星期,他的恐惧感也渐渐淡下来了,也许凶手已做了善后工作,所以这事情永远没有被人发觉。
一天下午五时左右,韦先驾著他的「的士」在街上兜生意,有个男人把它截停,招手叫一个女人过来上车。
韦先一看那女人,差点失声叫出来。如果不是在大白天,他一定以为自己见鬼。
那女人不就是惨被分尸的玲玲吗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胡思乱想,世间上没有死去复活的事情,也许「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这人一定不是玲玲。
她踏上车的时候,韦先向她深深注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