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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见宋言了。”裴策平静地解释道。
宋言一个月没来看噜噜,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他怕猫这件事也就隐瞒不住了。
顾三嗤笑:“连只猫都怕,算什么男人”
裴策垂眸,常遇看向一旁,唇角微弯。
赵平正要替宋言说两句,耳旁忽然响起风声,接着白光一闪,噜噜已经跳到了顾三怀里,抬爪就往他脖子上招呼。
噜噜再笨,也能听出来好赖话,特别是涉及到猫的事情,顾三那语气,既是说先生的坏话,也是说她们猫呢。虽然噜噜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可她就是不喜欢听顾三用那种语气说她和先生。
顾三这个月被抠不是一两次了,胳膊上,胸口,大腿上,还有手背,都有她给他的“奖励”。
眼下噜噜这般维护宋言,他火气也上来了,抓住噜噜按在炕上,一手攥两只前爪一手攥后爪,瞪眼看她:“他自己怕猫,我说两句还不行吗”
噜噜扭着身子挣扎:“喵”
“你放开她”裴策和常遇挨得最近,一起吼道。
顾三瞪他们两眼,愤愤然松开手。
噜噜气得用尾巴甩了他一下,转身跳到裴策怀里,哭了。
她好想先生啊
以前先生因为她猫叫就打她,她嫌先生凶巴巴的,后来裴策告诉她那是因为先生怕猫才故意凶她的,噜噜就没有那么讨厌先生凶了,甚至想着以后在先生面前一定要小心不犯错,可先生都不来看她。要是,要是今晚她不会变成人,先生以后是不是都不会来了
她喜欢先生的鱼干,她也喜欢先生,想天天都能看见他。
裴策心疼地替她擦眼泪:“别哭了,你想见他,一会儿我就把他叫过来,你在屋里面偷偷瞧他。只要你保证你跟孩子都不叫出声,他会过来的。”
噜噜一边点头一边哭。
赵平坐在裴策右侧,将噜噜的眼泪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忍,担忧地哄她:“噜噜别哭了,你现在也算是在坐月子,哭多了对身体不好。别哭了,顾三不是故意打你的,你上来就抠他,他肯定不高兴啊。”
顾三本来还不服的,听赵平说噜噜哭对身体不好,他立即把气火咽下肚子,脑袋凑过去,一边摸噜噜尾巴一边认错:“行了行了,都是我不好,你不是想见他吗,我这就去喊他过来”
“喵”
噜噜把尾巴甩到身前,不给他摸。
顾三还想继续讨好噜噜,两只小白猫忽然颤巍巍地从炕桌下面钻了出来,一个叼着他裤腿使劲儿往后扯,一个爬到他腿间,然后扒着他衫子还想往上爬,看那架势是打算上来抓他的脸呢。
他被逗笑了,拎着灰尾巴的尾巴把他倒提了起来,笑骂道:“好你个兔猫崽子,这么大点就就敢打你亲爹啊”他一直将两只小猫都看成自己的亲儿子。
灰尾巴扭着圆滚滚的小身子在空中挣扎,就是不叫一声。
裴策不动声色地把灰耳朵提到自己怀里。
噜噜听到动静,扭头,瞧见顾三那样对待灰尾巴,身上的毛都气炸了。
顾三眼尖地瞧见了,赶紧把灰尾巴放到炕上,飞速跳下炕,“噜噜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宋言,一会儿准把他给你叫过来,你别生气了啊”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出去。
灰尾巴在炕上打了个滚,站起来,炸毛往炕沿那边爬,要去追坏人。
噜噜跳出裴策怀里,把小儿子捉了回来,叼到西炕头叮嘱他一会儿不许猫叫。两个儿子现在已经懂点事了,大儿子最听话,就小儿子喜欢跟她拧着干。
说着说着,娘俩又滚了起来。当然,是灰尾巴抱着噜噜的一只前爪来回折腾,噜噜稳稳地卧在那里就能对付他。
灰耳朵吃醋了,从亲爹身上爬下来,颠颠地爬了回去。
裴策笑着看儿子跟那娘俩滚作一团。
赵平和常遇对视一眼,常遇继续吃饭,赵平只好劝裴策:“咱们快点吃吧,一会儿把桌子撤下去。”
“嗯。”裴策点点头,心里突然冒出来个主意。
半刻钟后,赵平将炕桌撤了下去。裴策和常遇商量了几句,常遇马上找出一床纱帐来。两人合作,一番简单的折腾后,便将噜噜母子三只围在了白底绣荷景的纱帐中,占了小半张炕。薄纱是白色的,噜噜和孩子们也是白色的,只要她们不走动,外面的人不仔细看,绝不会发现里面有三只猫。
“这样的话,今晚咱们五个都可以睡里屋了。”常遇笑着道。
“未必,宋言最多在屋里待一会儿,时间长了,他肯定会走,毕竟噜噜不能保证两个孩子一直都听话。”裴策目光复杂。五人里面,他和宋言交情最好,从噜噜那边讲,宋言怕猫,他是有些幸灾乐祸的。但是,没有宋言,噜噜身边照样还有三个男人,与其让他们陪着噜噜,他宁可把机会留给宋言。
真不知道宋言到底为何那般怕猫,问他,他怎么都不肯说,自己又不想办法克服这个问题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顾三中气十足的声音:“宋言,你不会到门口了还要退回去吧”
没人回答他。
噜噜紧张地走到靠近炕沿那边的纱帐前,耳朵竖起。灰耳朵和灰尾巴一起跟在她尾巴后面,都老老实实的。
裴策出去劝人。
常遇和赵平配合地立在炕沿前,挡住了纱帐。
大约半个时辰后,宋言才跟在顾三裴策身后进来了。进屋后,他没往炕上看一眼,最多侧对着炕坐下了。
屋里静的出奇,常遇开始和赵平说话。
顾三懒懒地躺在了东炕头。
裴策和宋言面对面下棋。
噜噜卧了下去,尾巴将俩儿子圈在怀里,脑袋搭在前爪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先生。
先生明显瘦了
灰尾巴在她怀里拱了拱,噜噜回头,亲眼看着小儿子乖乖趴下去,她才继续看先生。
她想先生,想抱先生。因为更喜欢自己的猫身,噜噜甚至想过永远都是猫身该多好,哪怕后来裴策说希望她早点变回人,她也就那一刻想变回去。但现在,她盼着变回人。因为常遇他们都盼着她变成人,因为先生更盼着她变成人。
夜幕降临,五男并排躺在炕上,心就像窗外那轮明月,高高悬着。
西炕头的纱帐阻隔了他们的视线,她不出来,他们就无法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恢复人身。
宋言睡在最东面,闭着眼睛,神色平静。他没有裴策他们那么紧张,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从上个月十五到今天,他每晚都要半夜过后才睡,每天早上都要早早起来,盼着有人过来告诉他,说她变回人身了。
空等了那么多次,再加上今晚这一回,也不算什么。
明月缓缓升起,爬过树梢,又攀上中天。
“喵”纱帐里传来熟悉的猫叫。
宋言噌地坐了起来,起身,准备下炕。
可就在他挪到炕沿正要穿鞋时,眼角余光中,他好像瞥见纱帐被人挑了起来。
宋言不可置信地望过去,就见如水的皎洁月光下,他的学生,正甜甜地笑着看他。
“先生,你看,我变回来了”
噜噜高兴地站了起来,好让先生能看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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