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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表面弧线平滑,呈半圆形微向外凸,因此看不出人脸的轮廓,也不露一点儿皮肤在外,至于下巴以下的部分,都被遮挡在高立的衣领后而不得见。
“我是来见你的,赌蛇。”镜脸说道。
“不知前辈有何赐教。”赌蛇对他的称呼变了,因为基本上只要是个人,在见到了这种惊悚造型以后都会认定对方不是一般人。
“我并非什么刺客,前辈二字当不起,至于父母给的名字,像你我这种人,自然也早已舍弃。你可以直接叫我镜脸,也不必用把您挂在嘴边,虚长些年岁,不值得当作资本。”镜脸说着,从黑斗篷中伸出一只手来,他里面也是漆黑的服装,手上还戴着皮革质地的黑色长手套,“你先看一下这段录像。”
赌蛇接过对方手上的便携式播放器,将信将疑地点击了播放,屏幕上显现出的景象,是一个狭小的房间,镜头的位置在天花板的角落,屋子正中有张桌子,一侧坐着两名穿着h制式军服的军官,另一边,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赌蛇很快就想起了这人是谁,他抬头看了镜脸一眼:“这是什么时候的录像”
镜脸道:“银行劫案发生的当天夜里,你还在回家的路上,这名幸存下来的劫匪,就被枫叶郡的h总部从温尼伯的小警局里秘密提走了,之后所有关于这个人的消息,在对外公布时,也多半都经过官方的修改。”
播放器中那名匪徒的喊叫将赌蛇的注意力吸引了回去。
“你们要相信我我不是主犯我是被人胁迫的这是交易你们明白了吗”
那两名军官表现得十分严肃:“我们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少说其他的废话。”
“你们为什么不明白我是被逼的我必须抢五十万现金然后送到指定的地方去我必须成功几个小时前我就该完成任务的你们为什么不听我说求求你们快放了我”他被拷在椅子上,椅子是固定在地面上的。
只见那劫匪发疯似得奋力挣扎、咆哮。纵然手腕上被手铐勒出了血痕,他也毫不在乎。白天时被赌蛇轰掉的右腿虽然已经过h的特殊医疗处理,但此刻纱布下又渗出了大量血迹,桌下的地面都湿了一片。
那两名军官似乎失去了耐心,对着通讯器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就有几个人进来,给那名劫匪注射了麻醉剂,往外拖出去,录像也到此处中断了。
赌蛇将播放器递还给镜脸,问道:“这段录像你是怎么弄到的”
“这是一段无用的录像,一段被删除掉的垃圾数据,所以我才能弄到。”镜脸解释道:“h的系统很难攻破,全世界能黑进h那个级别网络的人不超过十个,当然,我不在其列,但是我知道他们系统中的一个漏洞,每一条被他们删除的记录,都会在bios上留下一个短暂的残影,只要快的话,就可以在信息彻底消失前提取出来。”
赌蛇道:“那么,你又为什么会正巧偷到那段信息你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视着h的枫叶郡总部还有,h怎么会对这种银行劫案感兴趣,如果是为了我的原因,那与其审问那个劫匪,不如先把我抓住更实际。”
一声冷笑后,镜脸回道:“他们会这么快地行动,是因为那个劫匪供出了一个名字。”
赌蛇想着这段录像的内容,接道:“你是指,他口中的那个主犯”
镜脸道:“对,任何案件,一旦与那个名字扯上关系,立即就不归一般警察管辖了。案件会直接提升到h的最高危险级别。恕我直言,以你的实力而言,你觉得自己的危险等级是多少二或是三哼那还远不足以让h的地方总部兴师动众,大动干戈。”
赌蛇道:“你难道想说,指示那名劫匪抢银行的人,是钢铁戒律那个狂级的大团长兼教皇”他也只是随口反问而已,据他所知,全世界能达到危险等级五的人也没几个。
镜脸却只是冷冷回道:“你觉得第五级就是最危险的等级了吗”
这句话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赌蛇也没笑,他已经在做心理准备了,因为他觉得即将听到的话,将会颠覆自己的世界观。
但镜脸没有说出那个最高级别的称谓,而是转而说道:“那个级别的名单中,只存在一个人。我会以今天这样的样貌示人,也是拜他所赐。所以,一旦得到和那个人有关的风声,不仅是h,我自然也会密切留意,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弄到这段影像。”
镜脸停顿了几秒,接着道:“起初我不太清楚,甚至不能确定,这件事是否真的与那个人有关。如果是他在背后搞鬼,那事情就绝没有完,银行抢劫一定只是个开始,为了接下来的事情能够按照他的意志发展而制造的契机。
然后,一些不太寻常的人来到了温尼伯,我的注意力也渐渐被引到了你的身上,后来你一路杀伐,直到五天前干掉吉尔森二世的那刻,我明白了,那个人一手导演的银行劫案,就是为了揭穿你的身份,引导你去复仇,重出江湖。”
赌蛇道:“你究竟在说谁”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名字,叫天一。”
镜脸的这句话,让赌蛇瞠目结舌,但记忆中那些令人无法解释的碎片,似乎在这一刻,以一种匪夷所思,却又合乎逻辑的姿态衔接在了一起,成为了一条完整的锁链。
赌蛇回忆着汤姆斯托尔每个月都会在同一天去银行,3月10日那天他从公司下班的时间,和开车路过银行的时刻,都是可以计算到得,对通过心之书任何一个路人都能精确掌握自己的行踪。因为有了银行的劫案,才会令这个一贯低调的男人登上新闻的头版,才会有仇家寻上门来,才会有他之后一连串的复仇之行。
念及此处,赌蛇又不禁怀疑,即便自己登上了部分媒体的新闻,难道吉尔森二世就那么巧正好看到相关的报道吗莫非他随即也冷笑起来,想来,以那个“天一”的能耐,设法不留痕迹地使吉尔森二世看到报道,不会是什么难事。
镜脸见赌蛇这喜怒不流于表面之人,也是神色数变,想来他是明白了,于是又开口道:“这一个月来,你干得都不错,又是故人的弟子,我觉得可以信任你。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天一,为了复仇”
他脸上的镜子,映衬出了赌蛇的脸,那张脸,又恢复了冷酷和平静,“你想一起去见见他吗”
赌蛇几乎没有想就答道:“求之不得。”
序章茶仙
坐在岛木的车里,由偏僻的田园驶向繁华的城市。周遭的高楼越发稠密,街上也越来越拥挤,月光又一次被云遮挡,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都市中的灯火通明。这种感觉,究竟是亲切还是厌恶呢
这趟车程确实够长的,让我获得了不少时间来思考,大多数情况下我更愿意放空自己的思绪,但我的大脑却总是闲不下来。琐碎的线索、片段,在脑海中自行拼凑,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