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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寂寞的王府里经过这段时候地寂寥、颓丧和死气沉沉,也终于出现了一线生机大自然毫无偏私,同样在这里注入了生命的绿色枯枝败叶断埂残壁之间各种野草披着崭新崭新地绿色,争先恐后的往外拥挤着那些无人管理地,往年栽种或者野生的各色小花儿经过春风地抚摸,也都从容地绽放出了灿烂的笑脸
诺大的一座宋侯府里,如今只住着一个杨太后,剩下的就是大汉帝国指派的一些完全漠视她地宫女和太监们
自己的两个儿子赵昺还有赵昰都已经离奇地死了,她知道儿子是怎么死的但她却不能响,也不敢响,她只能在宋侯府中为自己地儿子立下牌位每日两次在灵前焚纸燃香默默地诵经祷告,从来也都没有中断过每次看到熏烟在室内缭绕纸灰在半空中飞舞,她都会禁不住泪流满面
她几乎是每日以泪洗面,在说不尽的凄凉悲哀中度过每一天她的心里是那么地阴冷,那么忧伤,充满了死一般的深沉寂寞每到了深夜的时候除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以外,她还会突然地想起那个男人,那个可恨但却又永远无法忘记地男人这些日子以来,这个宋侯府已经荒废了,就像一座荒草凄凉人迹罕至地坟墓除了大汉帝国派来的人以外,几乎没有一个外人再进来过这里一步。
她似乎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不知道为什么杨太后今天觉得心里有些紧张的感觉好像就快要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一样她懒懒地梳理了一下穿上了一身月白色的素服,乌黑蓬松的秀发上什么也没有佩带,有些苍白地瓜子脸上不施脂粉,也没有描眉,没有涂唇,像一株清清淡淡的出水芙蓉一切都任其自然。
她带着两名侍女漫步出了屋子来到了前面地草坪上在和暖的阳此地暖洋洋的春风抚慰下,她在一棵合欢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望着天空上那几朵漂浮地云朵出神。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娘娘快快接驾皇上皇上他,他来了”
像是大白天遇到了鬼魂,杨太后浑身打了个寒战,打摆子似的抖动了起来皇上不就是那个杀死了自己两个儿子,当初曾经让自己意乱情迷到现在也无法忘记的男人吗
他怎么会来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就在她胡思乱想地时候王竞尧已经走到了面前几个侍女和太监早慌不迭地口中一连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太后却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对皇帝连看也没有看一眼,缓缓站了起来,向着自己的屋子慢慢走去
王竞尧苦笑了一下,像是被钉子钉在了那里一见面就碰了一鼻子灰,他感觉到有些尴尬寻思了一会儿,还是跟随在杨太后地身后,尾随着她进入到了屋子里面。
当王竞尧走进屋子的时候,满屋都已经是烟灰弥散杨太后跪在两个灵位前,正用一根细铁棍拨动着那些已经点燃地冥钱淡蓝色的火苗忽上忽下地上下跳动着,大大小小的灰蝴蝶在化纸的铜盆里打着旋儿然后飞了出去
一个太监上前一步,提醒着杨太后说道:“娘娘,皇上来了”
杨太后却没有回头甚至没有起身,仍在不停地拨动着火盆里的纸钱:“在我地眼里没有什么皇帝的存在,有的只是杀我儿子的仇人,一个篡夺了大宋江山的魔鬼”
太监们都大吃一惊,一个个目瞪口呆杨太后真的是昏了头了她这是在和谁说话当今的天子陛下这样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难道她真地不想活可吗
皇帝却并没有动怒,他轻轻地拂去了落在肩上的几张纸灰,向太监们摆了摆手让他们各自下去。
王竞尧仔细打量着蹲在地上的这个女人,三十出头的杨太后愈发地成熟了,她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充满了不可阻挡地魅力;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眼晕神眩。
她的浑身上下,处处都显示着成熟妇人的风韵这样地女人无论放到哪里,魅力都能把男人牢牢地吸引住,甚至有无数的男人,都甘愿为她而堕落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说实在的是毁在了自己地手上,也许自己真的负了她很多,不管自己是出于什么样地原因起码已经害得她家破人亡
第三百零九章太后和儿子
等到众人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王竞尧自己找张凳子坐了下来,沉默一会儿,然后叹了一气:“我知道你心里很苦,还在那恨着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杨太后没有说话,屋子里一片难堪的寂静。王竞尧看了她一眼:“其实,我一直都很感激你你初来泉州的时候,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甚至有很多次在朝堂上,你旗帜分明地力排众议,站在了我地这一边,如果没有当初你地全力支持的话我想在很多事情上我都会遇到强大的阻力”
“我是在帮你吗”杨太后终于开口说话了:“不,我帮的是一条白眼狼我帮了你,你却杀了我的儿子,那么残忍,那么狠毒那么毫不留情”她那愤怒的声音里夹杂着的是无奈以及悲伤。
“是的,我是杀了你地儿子可是我若不杀他们,他们将来就有可能杀我,你说,我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王竞尧缓缓叹息了一声:
“留着他们等到他们真正长大了,然后来对我报仇破坏这个国家吗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留着我地心血,任何人我都绝对不允,许他们破坏赵是当时才几岁,已经如此工于心计,挑拨他的兄弟和我的将军们对立甚至一门心思想要杀掉我这样的人,难道我会留着他们,留给这个朝廷一个巨大隐患吗不,绝不,我一定要除掉他们”
王竞尧自己觉得一颗心紧缩了起来,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不错,他必须要杀了赵氏地后代,无论别人如何评价自己。
“其实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王竞尧痴痴地看着面前的火盆说道:“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有些自责可是,你也是皇室里经过的人你应该知道皇帝家的事情,无法以寻常百姓的标准来衡量许多事情自己明明知道有其它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