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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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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听他说居然以谈医下酒,当真奇事,不禁好生看了他们几眼。

那姓庞的书生心不在焉点点头,伸手去拿酒杯,却不端起来,眼睛不时偷瞄范妙菡。沈书生有些不悦,将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顿,道:“庞兄,小弟慕你医名,远道而来求教,若兄不便,弟就此告辞”

说罢,站起身就要走,庞书生如梦方醒,急忙起身拦阻:“沈兄沈兄说的哪里话,小弟也是仰慕兄台高名,相约在这汴河边饮酒切磋医道,哪有什么不便的。坐坐请坐来,喝酒,喝酒”端起沈书生的酒杯,递到他面前,又把自己酒杯也端了起来:“弟先干为敬”说罢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沈书生这才接过酒杯,也喝干了,重新坐了下来。

庞书生不敢再看范妙菡,到底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竟然接不起先前的话头,忙问道:“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素问六节藏象论所言十一脏取决于胆”

“对对兄台适才解注这句话,主要是引用了唐朝王冰所注重广补注黄帝内经素问之说,然胆者中正刚断无私偏,故十一脏取决于胆也,胆为中正之官,主决断,由此立论。对此,弟以为,这种说法太过简单,不足为信。”

“哦愿闻其详高见”

“不敢权与兄商榷”庞书生拿着折扇摇了两下,一副潇洒样,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胆属少阳,时辰上归于子时,子时者,一阳始萌也,乃一天的发端,没有起始,哪来的行进与终结同时,五行中,胆属甲木,在季为春,春气升发,则万物化生,没有春天的滋生万物,哪来的夏长秋收冬藏一年之计在于春嘛。再则说,六节藏象论前文乃是论述天气运转,求其至也,皆归始春,然后说了脏气运化也应与天运相应,天人一体,既然胆属子时,在季为春,自然是万物之始端,其余十一脏自然应当听命于他,所以,黄帝内经才有这凡十一脏取决于胆之说”

“妙”沈书生击节叫好,“庞兄从天人相应立论,借天运论脏腑之运,言之成理兄之高论,当浮一海”

两人大笑着,端起酒杯干了一杯。

叶知秋听着心头一凛,这两人谈论黄帝内经和唐朝注家王冰论述,又用五运六气理论阐述注解内经,深得其道,显然医理造诣不浅,便留神听着。

那庞书生趁着沈书生喝酒抬袍袖挡住脸之机,偷眼望向范妙菡,却瞧见范妙菡一双凤目,正瞧着旁边的{文}叶知秋,当即{人}一愣,好生看{书}了看叶知{屋}秋,见他只有十五六岁,却长的颇有几分俊朗,难怪这少女对他眼见温柔,心中不由泛起一股醋意,哼了一声,瞧着叶知秋对沈书生道:“我这番浅见,料想也有几分新意,若能闻达于太医高贤,那也不枉了,偏偏一旁坐了一头蠢牛,也不知能否听懂我等雅奏。”

范妙菡听他说对牛弹琴,显然讥讽叶知秋是笨牛,她可以说叶知秋是呆子傻蛋,却不准旁人嘲弄,玉手一抬,道:“你说什么你才是蠢牛”

那庞书生忙欠身道:“小生可不敢说姑娘是笨牛,以姑娘绝尘之貌,何当蠢牛之喻。小生乃另有所指。”说罢眼睛瞧向叶知秋,笑了笑。

“说我师兄也不行”

“哦,原来这位小兄弟是姑娘的师兄啊,失敬失敬小生酒后失言,姑娘恕罪”

叶知秋淡淡一笑,道:“我就算是蠢牛,你说的却也不是什么雅奏,嘿嘿,错误百出,还当作宝贝,如果当真说给太医们听,只怕要贻笑大方了”

庞书生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叶知秋,拱手道:“恕在下眼拙,原来小兄弟也是杏林中人,还请指点,适才在下所言,错在何处”

“当真要我说”叶知秋冷笑,“只怕我说了,你没脸再留下来喝酒。”

“哈哈哈,”庞书生仰天大笑,引得旁边不少人扭脸看他,他却浑然不以为意,笑容一敛,道:“你但说无妨,我这脸皮还是比较厚实的。不过,你真能指出我方才所言之谬处,这酒饭不吃了,给两位腾地方,而且,两位酒资在下也出了不过,要是说的没什么道理,或者让我驳个哑口无言,那就请小兄弟自己个挪地方,到别处凉快去,如何”

他单指叶知秋一个人走,言下之意便是要留下范妙菡,范妙菡如何听不出来,知道师兄傻瓜蛋一个,背书都不行的,虽然这两日不知怎的能背出几句了,可是以前的印象太深,哪里容他冒险跟人打赌丢丑,呼地站起身,拉着叶知秋道:“走师哥,咱换个地方,这里苍蝇嗡嗡叫着实让人恶心”

叶知秋也懒得跟人斗嘴,跟这样的人一起吃饭喝酒,也影响心情,换个地方更好,便站了起来。却听那庞书生冷笑道:“原来不是蠢牛,而是个绣花枕头,看来,还是说些花言巧语骗姑娘芳心在行啊。”

叶知秋把抬起来的脚慢慢放了下去,对范妙菡笑道:“先不走,让他看看我这蠢牛到底是不是绣花枕头”

“师哥”

“放心”

叶知秋示意她不要说话,拉着她坐下,瞧着庞书生,道:“五运六气,金木水火土,内脏应时,应当先应于五脏还是先应六腑”

“自然是先应五脏”庞书生脱口而出,此言刚出,便觉不妥,细细一想,不觉心头一凛,仿佛一招破绽被对手抓住,直觉后脊冷气嗖嗖。

叶知秋笑了:“没错,脏腑应时,当以五脏为主,肝胆互为表里,肝胆皆应时于子时,在季都为春,春生万物,应当是肝胆两脏腑共同的功劳吧为何单单只说胆一腑更何况,你也承认了,先脏后腑,如果非要说一个,那肝是脏,也应该是肝在前面吧如何把腑脏的胆放在前面了,这不是喧宾夺主吗”

庞书生额头冷汗隐隐,刷的一声张开折扇,摇了两下,发觉手都在发抖,又哗的一声手里,不留神带着面前的筷子酒杯,当郎朗掉在了地上。

第29章少年名医

叶知秋又道:“这段话你没有解读完整,忘了前面还有一句肝为阴中之少阳,通于春气,人家黄帝内经明明说的是肝,你如何换成了胆纵然肝胆互为表里,那也是胆主少阳春升之气从属于肝吧你自作聪明,偷换概念,想蒙哪位姑娘呢”

庞书生感到脸上火烧一般,也不知道是适才饮酒过量,还是被这话臊的,握着一把折扇,有心反驳,但他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不愿意强词夺理,想要理论,对方这话,又让他无从驳起。

范妙菡惊呆了,不知道叶知秋这一套一套的,是从哪里学来的,瞧着他,怎地不像当初那个啥也不会的呆子,倒成了一个深谙医道的医林圣手。

叶知秋瞧着那庞书生,接着说道:“咱们不玩文字游戏,就说治病吧,理论再怎么好,也必须用于治病才有意义,否则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枉然肝气宜升,而胆气却是宜降的,治胆之法,清、利、疏、泄、和、降,很少用到补升之法吧既然治法上都不是升,它何来的春升之气”

庞书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叶知秋又道:“治胆之法,从肝而求,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庞书生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含义,苦涩地笑了笑。

叶知秋没等他问答,又道:“治胆还得先治肝,胆从属于肝,肝都摆在一边凉着,却在这夸夸其谈胆统领十一脏,你不怕肝生气吗肝可是将军之官,他要生气了,你可没好日子过”

旁边沈书生由衷赞道:“说得当真有理,庞兄,这位小兄弟的这番见解,着实不俗啊”

叶知秋一摆手,道:“他的谬误我还没说完呢,要鼓掌请稍等。”瞧着庞书生,接着说道:“我问你,灵兰秘典论所言心为君主之官做何解”

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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