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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串联一气,共同来架空她而恰恰是奕劻和袁世凯把持着外务部与英国人一气。
但这种亲密无间的合作被林广宇“有效”破坏了,朱尔典不得不面对令人沮丧的局面,特别是要面对梁敦彦这样一个棘手的对手,留美幼童出身地梁在外交立场上更倾心于美国人或者德国人。而不是朱尔典背后地大英帝国。
早些时候与伊集院的交谈中。朱尔典原还想借日美关于锦gt:筑权的争端来担当调停者,以便从中渔利。但随后发生在开平、开两矿问题上地直接冲突,使这种调停看上去更接近于笑话倘若大不列颠失去了貌似公允的立场。其“离岸平衡手”的地位显然也就失去了保证。
如果开平问题没有一种体面的解决方式,中国方面绝不可能属意英国来调停日美冲突。
不管日本如何纠缠,美国至少已获得了锦gt:张绥、陇海、张库等铁路上也获得了巨大利益,唯独英国两手空空,这对朱尔典的政绩是一个不小打击。更糟糕地是。原本已板上钉钉的、由英、法、德三国联合提供借款的粤汉铁路修筑权在美国方面执意要求加入后,也陷入了僵持。
德国金融家表面上看亦深受其害,但实际上却乐得不行朱尔典丝毫不怀疑,如果久久不能达成协议,中国会抛开三国银行团而单干。现在不是当时,中国人突然靠着双皇债券有了钱,足够进行。
吐出两个上好的哈瓦那雪茄烟圈,朱尔典愤愤想到:听说由于股利丰厚再加担保殷实。又是1亿马克的债券将在下月发行,中国人正源源不断地通过各种各样的工业化项目而接受德国贷款,虽然贷款来源多样化,欧洲大陆近20个国家卷了进去。但那只是纯粹经济意义上参与,所有政治大权都牢牢控制在以德意志银行为首的联合银行团手里对纯粹基于经济意义的借款。他不感兴趣,也决不相信中德之间地交易是纯粹经济方面的。
只消看一看最近几个月来抵达中国的德国人,便会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德国人走进了军队,他们成了中国最精锐部队禁卫军地教官,成了主要军事学堂的教员,甚至将手伸进了一贯亲英地海军;德国人进了铁路,他们的工程师担任了规划、勘探、修筑等各个阶段的主要工作,虽然他们上面还有中国总工程师,旁边还有中国技术人员辅助,但比例之高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铁路修筑;德国人进了学校,他们担任了教职,成为了帝国大学、北洋大学的教师,越来越多的青年学子接触并学习德国的学术成就。
朱尔典知道,在德国方面退还庚款后,中国已选拔了第一批利用庚款赴德留学的预备生,包括军事、科技、工程、实业、金融等各个方面,在昆明湖水师学堂的旧址上,他们如饥似渴地学习各种预备知识,“guten::上的选择,唯一能够相提并论的或许是清华园里传来的朗朗英语声,可惜那声“heo”所向着的却是美
中国人不但在军事和工业上向德国学习,就是在不列颠人最为自豪的宪政与文化上,也逐渐有向德国靠拢的趋势。
克劳赛维茨的战争论被蒋方震等几位留德兵家集中力量翻译出来后,京师一时洛阳纸贵,每每争看,不管懂与不懂,都要诌一句“战争是政治的继续”;
康德、黑格尔的哲学已压倒了穆勒的学说,歌德、海涅的文学已隐然有压莎士比亚一头的趋向;
便连欧洲人视为洪水猛兽的共产主义学说,在中国亦有一定的影响力,起码那本资本论已经名声大噪,俨然有直追斯密国富论的之势;
俾斯麦的名字被越来越多的中国有识之士所传诵,十几年前李鸿章会见“俾王”的故事历程被人反复拿出来叙说评论,用于揣摩一个弱小国家的崛起之路
“公使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今天天气真不错。”在朱尔典胡思乱想间,梁敦彦爽朗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是实话,捱过了夏日,气温已降了不少,连带着凉爽的秋风也开始漫卷起来,只是朱尔典心烦意乱,如何能体会心旷神怡的豁达
面上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动声色:“果然如此,似乎每次和阁下会见都有这么好的天气,令人心情分外愉悦。”
“是么”
“听说贵国张老先生不幸去世,我谨代表个人表示诚挚的哀悼”
“谢谢他是我的老师,他的去世令我非常难过。”梁敦彦臂缠黑纱,神情有些黯然。
不过只一瞬间,他就从个人伤感中脱离出来,话语直奔正题:“鄙国直隶总督已抵达了永平府处理民变,不知贵使是何看法。”
“大英帝国的态度很明确,鄙国侨民与鄙国企业的正当权益应该得到尊重。”
“包括贵国的司法权威么”
“当然。”
“那贵国郡法院做出的这纸判决是不是该得到尊重”梁敦彦微笑着谈到了中国关于开平之诉在英国获得的那一纸判决。,
“可判决也明确指出,鄙国企业为开平付出的一系列投资应该得到尊重与回报,就我得知的情况,他们起码为此付出了上百万英镑”
对这种漫天要价的作风梁敦彦很熟悉了,笑着说:“张大臣去世后,汉和川汉铁路主管工作已由铁路总局接手,邮传部梁士先生负责他和我同姓,不过和我没有亲戚关系。”
听得出来梁敦彦话里有话,朱尔典平心静气地听下去。
“他对在川汉铁路上利用英国借款非常感兴趣,但对贵国在开平矿产权利上的傲慢与偏执又感到不安,他特意委托我向贵公使咨询一下情况。”
“是么”朱尔典的心在狂跳,川汉铁路借款权这好像没有说起过。该死的,这个铁路大臣为什么不直接找我接洽
“您希望我介绍什么情况”
“如果英国方面是尊重鄙国主权、愿意共同分享利益的,那么我想双方存在着很大的合作空间;如果贵国只希望利用某个名目在华谋求不正当或者过分的利益的”梁敦彦故意顿了顿,强调了起来,“诸如在开平股权一事上漫天要价的话,那么我觉得这种合作的基础是虚无缥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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